《江山谋》第71章


江予澈一边戒备着四周的情况,一边低声说:“那好。等会儿我带着你从这儿突破出去。我们一出去就直奔马房,挑了马就走。”
身后的少年明亮的眼神就像落入陷阱的小鹿一般无辜而惊慌,他看见自己姐姐坚定的眼眸,立刻觉得安心了不少:“嗯,四姐要小心。我昨晚听见大哥和人密谋今天要将四姐截杀。”
江予澈漠不在乎地“嗯”了一声,又叮嘱道:“记得待会儿抓紧我的手。”
话音刚落,她就握紧慕容昶的手,向着大厅的正门而去。他们俩身形甫一动,慕容曜埋伏在大厅四周的手下都开始发动了对两人的攻击。四周密密而来的人黑压压地挡住了光线,江予澈只得抓紧慕容昶在刀光剑影交织的网里迅疾的穿行。清色光影在两人身边流畅的游走,挡住了无数凶狠的杀招。
忽地一柄长剑冲着武艺不精的慕容昶而去,江予澈忙得把身子调转,将慕容昶挡在自己身后。而对方来势太过汹汹,“噗”一声,长剑自她左手小臂上刺穿了过去,鲜血全数飞扑在了她身后惊慌失措的慕容昶脸上。
江予澈面不改色地用清影斩断那柄长剑,顺势将清影轻盈吻上了对方的脖子,上古神兵的锋利迅速就在对方的脖颈上描绘了妖异的大红花瓣。
她不管不顾自己,只护着身后的慕容昶,一路不要命地往门口冲去。带着一个人,再加上手臂被洞穿,江予澈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无数凛冽的剑气劲气划破了她的脸颊、衣服,身上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汩汩的冒着鲜血,触目惊心。
终于,两人已经逼到了门口,外面苍灰色的苍穹依旧缓慢飘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慕容昶搀扶着江予澈,两人互相依靠着跃出门外,迅速向着马房的方向而去。就听见慕容曜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追,他们肯定是去马房了!快追!”
两人慌不择路地沿着长长的甬道往马房奔去,一路上江予澈的伤口沿路滴落血迹在地。慕容昶担忧道:“四姐,要不先休息下?”
江予澈艰难的摇摇头:“不,不能休息!我们必须快点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慕容昶眼底盈着泪水:“四姐,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护着我,你也不会受伤!”
江予澈弯起沾满血迹的嘴角:“小昶,你是男孩子。不许哭!你偷听了慕容曜的计划,被他发现了吧?他肯定不会容你存活于世了!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出府!慕容曜肯定下令堵住了所有的出口。”
慕容昶吸吸鼻子,重重的点头:“四姐不要担心。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
江予澈笑眯了眼睛:“那就好。小昶,这次就随四姐一起浪迹天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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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马房牵了两匹马出来之后,就跟着慕容昶往他往常偷偷出府的一个小偏门出了府,向着城门策马狂奔。身后慕容谙正面目狰狞的带着人亲自来追拿两人。
不多时就到了城门下,远远的就看见古老的城门正在缓慢的合拢,中间可以通过的缝隙越来越窄。身后慕容曜怒吼的声音也愈来愈近,江予澈顾不得自己身上鲜血直流的伤口,回头冲慕容昶喊道:“快,我们一定要赶在城门关上之前出去!”语罢,她使劲用马刺深深扎进马臀,马儿痛苦的嘶鸣,载着她向着逐渐合拢的城门撒腿狂奔。
江予澈当先纵马从城门的缝隙里跃了出去,她回头,却见比自己稍慢了一步的慕容昶快被城门夹住,她顾不得多想,纵身而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腾身向着慕容昶扑去。
慕容昶惊恐地看着城门几欲合上,将自己从中夹住,他抬眼看见江予澈合身向自己扑来,慌忙将手使劲向前伸,勉强够到江予澈的手,就被她一个大力拉着往前扑去。他猛地撞进江予澈的怀里,大力逼得她胸口一阵血气翻涌,闷哼一声,带着慕容昶连退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因为清歌在体内限制着她最强大的力量,刚刚在王府的截杀中就受了不小的伤势,现下又扯到了伤口,痛得她张着嘴巴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惊魂未定的两人折回头看,沉重的城门严丝合缝的合拢,连最后一丝的缝隙也看不见了,慕容昶刚刚还骑着的马儿就因着来不及逃开,被城门夹住,鲜血飞溅,马儿的嘶鸣回荡在两人耳畔,一阵后怕。两人的心脏还跳动得很是剧烈,江予澈抹抹额上沁出的冷汗,闭上眼睛吐出口气。就差那么一点,慕容昶就命丧城门了。
江予澈深知慕容曜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容许他们两人存活于世成为他继承慕容谙全部权利的阻碍,为今之计就只有赶快赶回坤平,慕容曜想必还不敢与司徒晟为难。至于陆大夫,她叹息一声,只有等回到坤平再派人接他回来了。而薛宓,江予澈倒不太担心,馥阁在辽锦设有分坛,自己留在北静王府的影卫肯定会自行联络分坛的人一起寻找薛宓的下落。想到这,她连忙翻身上马,一把将慕容昶拽到自己身后坐稳,扬鞭抽打在同样疲惫的马身上,向着南方奔去。
怕被慕容曜派出的人追到,两人不敢从官道上光明正大的走,只能从山林小道里穿行而过。也不敢道客栈打尖住宿,只能沿途借住在村民家中。再加上两人匆匆出逃,身上就随随便便带了一点钱,没几天,就用光了。本是可以凭借原先那枚白玉佩到附近城镇中求助于馥阁的分坛,可是陈思源仍旧没有放弃对江予澈的诛杀令,她不敢带着慕容昶去冒险。
等到两人风餐露宿多日之后,终于看见了坤平熟悉的城门。江予澈心底的一块大石顿时落下不少。两人衣裳褴褛、头发凌乱,就像乞讨的叫花子一样在坤平的大街上穿过。终于到达南镇锦山下司徒晟驻军的大营,远远就看见上绣金色“胤”字旗在半空随风展展。江予澈欣喜地控着马小碎步的行去。
大营门口站岗的小兵看见乞丐似的两人,正欲怒叱让他们离军营远一点,就听见马背上的女子嘶哑着声音:“我是江予澈。”
话音刚落,疲惫万分的江予澈在众人的目光中重重地跌下马,把抱着她腰的慕容昶也一起带了下去。慕容昶一个翻身坐起来,焦虑地摇晃着晕迷过去的江予澈:“四姐,四姐,快醒醒啊四姐!”
守卫的小兵是曾随司徒晟出征平江的,他凑近细细打量着滚落在女子,待看得实了,唬得他慌慌张张地指挥身边围观的小兵将江予澈抬起来,自己则转身向着营中跑去,边跑边嚷:“王爷,王爷,江姑娘回来了!”
待到江予澈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司徒晟和慕容昶焦虑的两张脸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再细看,自己已是被清洗过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已经发炎的伤口也已经被人细致地包扎好了。
见她醒来,司徒晟激动地偏身坐在榻边,俯身轻轻抱住她,声音里竟有着明显的后怕和担忧:“阿澈,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来好不好?”
江予澈笑吟吟地看着司徒晟担忧的狭长眸子和下巴上来不及修整的胡茬,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了,就是有点饿。”
司徒晟听得,立刻唤来侍女下去准备江予澈爱吃的。慕容昶从司徒晟肩头探过来,笑道:“四姐,你真的没事了?那天你忽然晕过去,可真是吓死我了!”
江予澈舒服地躺在司徒晟温暖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慕容昶:“没事了,小昶不用担心。你四姐身体好着呢!这点小伤算什么?!”
司徒晟眸子里细碎光芒若隐若现,他皱着好看的眉,替她捋开黏在脸颊边的头发:“阿澈,事情我都听小昶说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陪你一起回去。”
江予澈笑弯了眉眼:“你若是跟着我走了,不怕你的部下趁机造反投靠司徒昊呐?”
司徒晟凝神看着江予澈弯弯的眼睛,语调有些低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还要这些做什么?”
江予澈弯着的嘴角一点一点凝固住,笑容一点一点往下扯开:“子瑾,这些可都是你爹辛苦了一辈子才得到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满不在乎?”
司徒晟也不顾慕容昶还在身边,低下头,看进她眼睛深处:“江予澈,整个天下亦比不上你。若定要在你和天下之间选一者,那我毫不在乎天下会如何。天下是无数人的天下。而你,只是我的江予澈。”
江予澈的眼眶热热的,她看见慕容昶从司徒晟背后探出脑袋来对着自己对鬼脸,不由使劲吸吸鼻子,脸上升起可疑的红云,嚷道:“慕容昶,你给我立刻消失在这个帐篷里!”
慕容昶笑嘻嘻地对着两人吐吐舌头,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司徒晟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回过头问江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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