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梅情》第94章


敏梅讶然看他,不知他是知道了什么。
“我终会让你看见,这世上,你能信服依赖的人只有我而已。”他咬牙切齿的宣誓到。
敏梅是越听越迷糊,正欲再问,却见他神色忽变,下一刻,就被他卷抱着搂上床榻内侧。
敏梅尤未反应过来,只着中衣的身子抵靠在他犹带露水的冰冷铠甲,衣下的肌肤顿时起了颤栗的疹子,想要挣开,扭动间,仰头朝后,却看见他目光阴鸷的盯着最为接近床榻的那扇窗户。
这几日,夜里风大,金珠离开时,都会为她把窗户阖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窗户,晃动的烛光映照下,那窗格上清晰影印出一个鬼祟人影。
她心头一跳,吓得僵住身子,再不敢乱动。
床榻幔帐低垂,若是背光,外面的人是看不清帐内的情况的。可是帐中人借着屋内的光线却能把帐外看个清清楚楚,通通透透。
只见那黑影张望了些许时候,纸糊的窗格外便伸进来一根纤细的竹管。顺着那竹管,吹出一阵细白的烟雾。
常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刻药丸,他伸手将那药丸塞入她的唇舌。敏梅知道这必然是避毒之药,不疑有他动动喉咙咽下。身后传来低低冷笑,常宁附耳,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云南迷香,是个好东西。”幽冥的眼眸中迸出骇人的光芒。康泰日子过久了,他已经许久没有遇上这么有趣的事情了。“看看你惹的好事。”他唇边笑意渐深,只觉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那段日子,每日她总要惹上一大堆的麻烦让他疲于应付。
她在心中小声反驳,他真是高估她了。她如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惹上什么祸事。嘴里嘀咕到:“怎见得就是我惹上的祸事?”
常宁笑了,笑声那样低醇好听。“这不摆明着是冲你来的吗?”
她皱了眉,更小声的说到:“指不得是谁在外惹的风Liu帐,找了我这替死鬼。”
声音很小,可是他还是听见了。就是这样的“于飞之乐”让他日日渴望得心都要痛死了。不过简单几个字,却将他的空落的心又填得满满的。若不是早有防范,今夜他不顾一切的赶回来,说不得就要与她还有她腹中的宝宝一家三口同死在这迷香里。唇角勾动一笑,即使如此,他也心知自己无悔。
敏梅并未感觉到他这时的心情,她还犹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心思百转,这屋外黑影会是谁?别说这东苑已经被常宁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是这恭亲王府,也因为成了将军府邸,军事重地而不得闲人入内。
这人,必定是王府中人吧?想到这里,她身子一凛,会是自己熟识的人吗?到底是谁,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门扉传来响动,她大惊,窗外那人,莫不是要进屋来?
常宁在她呆愣的时候,已经拉她躺下,他将她紧紧纳入怀中,宽大的被子盖住两人的身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却在听见门闩被人挑开时发出的轻微“喀嚓”声时,连颤抖都忘了。只是屏息看着帐外。
常宁看着她的全神贯注,不禁轻笑低叹,正常的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都该吓昏了去。他该赞她胆大,还是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她的这份卓然不凡,让自己无法放下她吧,他真怕自己放手了,以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这样的好运遇到这样的女子了。
内室里闪现一个黑影,身形快速,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武功之人。矮小的身影被黑色的夜行服包裹得严严实实。
随着那黑影渐渐靠近床榻的步伐,常宁在被下的掌中已蓄满利风,若那人敢对敏梅图谋不轨,他定要那人立马毙命于自己的掌风之下。
黑影走近,只是往帐内瞧了瞧,见并无动静,便旋步走开。那人没有离开屋子,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似乎在寻什么重要之物。
敏梅在黑衣人翻过书架时,心中才顿时一紧。梳妆台的抽屉,放置画轴的长颈瓶,还有书架上满布的书卷之后那个隔间。那些都是她从前藏自己心爱之物的地方。这人竟如此熟悉她的私Mi习惯。
她试着找出合理解释,却百思不得其解。几次将念头转到那人身上,却又像被火烫着一般的弹开。不!不可能!她急急否定。怎么可能是。。。只是那身影却是那样的像是,渐渐的在她的脑子里重叠起来。
找过多处,那人的动作明显多了急躁。甩过桌上的锦布,面朝床榻,身形顿住。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紧张气氛。
黑衣人终究还是朝床榻走来。敏梅连气都不敢出了。
一只莹白小手伸进帐内,幔帐撩开,四目相触,惊惧得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一直躲在敏梅身后的常宁却在这时反应迅速的抓住那人的手臂,跳下榻去。
敏梅怔怔的看着那双眼眸,似熟悉又似陌生,那黑瞳里对她竟然写满的恨意。
“叶儿。。。”她喃喃喊到,只觉得心瞬间被掏空。其实刚刚她已心知是她,相处十几年,不论她如何掩饰,她都不可能认不出她来。她在心中一再为她开脱,甚至在最后那一刻,还惟愿她能收手离去,不让常宁捉到。
叶儿呆愣许久,这才回过神来,扬起手掌就往常宁面门劈去,常宁偏头一闪,那掌劈在身后的木桌上,檀木木桌竟是应声碎成了两半。
常宁冷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身好武艺。”经此一袭,抓握住她手臂的铁掌却始终没有松开。
两人就在屋中缠打起来,瞬间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常宁却始终没有让叶儿挣脱出他的钳制。
叶儿见难于脱手,眼神一冷,朝屋外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常宁听到那口哨声,神色顿时变得低沉复杂,叶儿却在这时晃过身形,找了个空档,扬起掌风就往榻上的敏梅挥去。
敏梅大吃一惊,却已经是无处可躲。忽然眼前人影一闪。那一掌竟硬生生的打在来人身上。
敏梅低头惊叫一声:“管戎!”
挥掌的叶儿,也是一顿,眼中明显闪过惊痛。常宁见她竟然向敏梅下毒手,立马不再恋战,手上用力,只听得“咔咔”两声,顷刻间就将叶儿的两手折断,让她再伤不得人。
敏梅扑身上前,扶住垂垂欲坠的管戎,管戎软靠在她身上,嘴角缓缓流出血来,可见那一掌威力之大,武功高强的管戎尚且受了重创,若那一掌劈在自己身上,怕是会当场毙命吧,叶儿是用尽了全力要置她于死地啊。她心中沉痛至极,目光迷离的看着叶儿,沉声问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只觉眼前这人陌生得厉害,这哪里还是与自己携手走过无数春秋的相知姐妹啊。
叶儿倒在地上,一张脸已经因为折手之痛而变得灰白。她没有说话,避开敏梅的直视,只是沉默看着她怀中喘息不停的管戎。
屋外突然传来响动,叶儿眼中闪现残忍,冷笑着说:“我的人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常宁这时却松开了她的手。他怒极反笑:“你的人?你还当真是天真的很。”
“什么意思?”叶儿沉声问到。
就在这时,房间的窗格被东西撞破,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众人低头一看,地上赫然躺着的竟是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跟着,那穆彰阿和四珠也从打破的窗口跳了进来,走到常宁身后立着。
常宁沉声问到:“都解决了?”
穆彰阿冷眼扫过叶儿,上前一步,应了声“是”。
叶儿看向窗外,那园子里已经又恢复为一片死寂,心中了然大势已去,颓然倒在地上不再动作。
恨写在常宁的瞳孔,这女人胆大,竟敢打他妻儿的主意,纵使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泰必图明日问斩,他早知今夜必将引得这条隐蛇出动,奈何傍晚时分,皇上突然来了密函,说是城外流民顷刻间就聚了三五百之多,大有逼城之势,命他正白旗即刻出城驱赶。
他心知有异,却还是不得不去,出了城才知中了圈套,那哪里是什么流民,褴褛衣裳之下,个顶个的都是精兵强将,一场厮杀,险些让他中了埋伏。所幸天将晚时,潜回城却的兵士通知允承带了部队及时赶到,以多敌少,自然手到擒来。
很烂俗的调虎离山之计,却是行之有效,若没允承前来,他怕是此刻还被围困在城外。东苑有武功高强的管戎,有他亲手培育的四珠,还有自己的护卫穆彰阿,可是他却还是无法感觉踏实,他的妻儿,他总希望能由自己亲自守护。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王府,就怕这叶儿已经对敏梅下手。
“送到宗人府大牢!”常宁冷冷说到。
敏梅一惊,那宗人府,她是去过,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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