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热》第6章


“究竟怎么回事?”程影拦下付思的酒杯,强撑着打起精神。
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
不是酒杯,也不是程影自己。
“我来之前,你已经喝过了?”程影嗅了嗅,在空气中仔细地辨别。
“你也喝过了。”付思忽然突破了亲密界限,把鼻子凑到程影的颈边来,“好浓的味道。”
“为什么明明吃过饭了,还要骗我?”喝了酒的付思胆子格外大,瘪着嘴,向他的“恩人”不依不饶起来。
他本来只是想喝一点酒避免拘谨。和程影这样和和气气坐下来吃一顿饭的机会并不多。程影总是在帮他收拾烂摊子。而他总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很狼狈地出现。他…他不想这样了。张克的主动消失,让他对生活忽然燃起了奇怪的信心——也许终于该他时来运转了。也许命运偶尔也会给他一些幸运的恩赐。
可一打开门,看到的却是程影苍白的脸,湿漉漉的头发,和一身酒气。
他又在给程影添麻烦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问着问着,付思自己先哽咽起来,“我会觉得…我会觉得我欠你好多…”
程影被他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没有想到会被这样“现场抓包”。
付思的眼泪攻势,他根本就抵挡不住。心软成了一滩泥,见拿手擦也擦不干净那满眼的泪,干脆把唇贴上去。
“没有,你没有欠我…我自愿的…”
付思一阵颤抖,忍不住回吻这个他倾慕已久的守护神。
13。
程影养过一只小白狗。是一只松狮,叫“球球”。
付思把自己折在他怀里,想象自己就是那只从身到心完全属于他的小狗。他攀着程影的肩膀,呼吸急促,哀求道:“程影、程影…”
程影把他按在怀里,齿尖顺着他的耳根滑过,“怎么了宝宝?”
只要轻轻含一下他的耳垂就会得到一声软乎乎的求饶。
“好,不碰耳朵,乖,不碰耳朵了。”
唇齿又爬上他的胸膛,被舔着乳尖的时候付思直接崩溃得哭了出来。
程影终于发现他的身体过分敏感,咬着牙根,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你让我摸哪里,我再摸哪里好不好?”
付思乖巧地点点头,把程影的手拉到自己的脖子上。
程影替他松松按摩着后颈。
“舒服吗?”
“舒服…”付思眼尾泛红,果然只是轻轻摩挲着颈部,就使他的下身起了反应。程影猜他脖颈处的神经更为密集,于是用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喉结。
付思跨坐在他身上,受不了似的蹭了蹭。程影见他并不排斥,又含得深了些。
“啊呜”,付思这样又怕又爱地叫着。光是被舔了舔喉结,浑身湿得跟水淋过一般。腰部软得像一段绸,覆在程影的手臂上。
“程影哥哥、程影哥哥…”一不留神,又学着小时候的自己那样叫起来。其实付思比程影大,所以比过了出生日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那样叫过。
程影听得牙关一紧,又怕咬疼了他,眼睛都憋红了。
“你喊我什么?”
“呜呜呜…程影弟弟…”付思的屁股被拍了一下,连忙改口,“程影哥哥…”
“再叫。”程影闭上眼睛,任自己埋进付思的颈窝里。那股甜腻的气息包裹着他,挤压着他,像要连他的心肺一起勾出来,被那股甜味溺毙。付思被他打了,声音却像很享受。
“程影哥哥…摸摸我…”付思渐入佳境,挺了挺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光这个样子,他是没办法射出来的。
“摸哪里?”程影疲惫地睁开眼,嘴唇和眼眶都发红,果真像被妖精吸食过精气。不枉他想这个妖精想了十余年。
付思在他手里弹动与跳跃,仰着脖子轻轻地呻吟。在他进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抵抗。可直到他释放出来,付思却始终无法登顶。
“是怎么回事?”他替付思擦拭着腿间的污浊。
付思靠在他的膝盖上,仰着脖子,顿了又顿,终于开口,“等下,你可以不可以,叫我‘球球’?”
“为什么?”
“因为…我想做你的狗。”
“什么?”
“程影,我想做你的狗。”
两个人一起沉默。
“付思…是你喝醉了…还是说,这是你真正的诉求?”
付思没有勇气再说第三遍。这是他真正的诉求…最真实的渴望…扭曲了的归属和欲望。他不能够与人正常地欢好…他需要被人践踏与向人臣服。
在他暴露性癖之后,程影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今天,我们都醉了…就当这一切都是…一时情热吧。”
付思的头越垂越低。
“如果你…真的有需要…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别人。”
付思的身子一抖。
“不用了。”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再见。”
“再见。”
程影低下头,看自己的手。他不能答应付思。对于那个领域,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付思的情况,到底是不是需要治疗和纠正的。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擅自干预,然后再弄巧成拙。如果不是他剪了视频,又在舅舅那里说漏了嘴。那段视频也不会成为权力倾轧的筹码。吕扬被逼着出了国。付思又在那场风波里经受过什么?
14。
付思连夜返回宿舍,昏睡了一整个周末。周一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瘦脱了相。
一天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有时梦到他和程影一起带球球出去玩的场景,有时又会看见球球变作自己的脸,然后被程影丢掉。
他想属于程影想得发疯。
可他即使疯了也不可能美梦成真。
程影不知道自己的拒绝听在付思耳朵里和他想要表达的本意大相径庭。
付思的躲避也被他曲解成另一个意思,他们两个人又一次被误会推得更远。
梦境的底层,还有一朵牡丹。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他记得自己讨厌这种花。
又一次见到吕扬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认出他来。
这位西服革履的精英邀请他到咖啡厅“详谈”。是找他接私活。
付思没心情。可他不会拒绝一个曾经对自己表达过某种善意的人。
“周六晚上九点…可这个地方有一点偏…”
“我们负责接送。”吕扬笑得很得体,不谄媚也不迫人,有商有量,温和友善。
“那…那好吧。”
商议妥当付思刚好酝酿告辞的话,对面的“吕先生”又无比自然地和他拉起来了家常,“最近生病了吗?瘦得这么厉害?”
付思不得不把自己抬起来了的屁股又落下去,“哦,没有没有,就是有点胃口…胃口不太好。”
“胃口不好?”吕扬重复了一遍,微笑着看着付思忐忑不安的脸。付思忽然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因为是约在咖啡馆面谈,不好再帽子口罩地武装着。耳后的一点红还在。在付思开口求饶之前,程影很喜欢咬他那里。
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付思觉得自己越来越坐不住。偏偏吕先生春风似的笑着,接过话头聊个没完,不给他留话口说走。
“巧了,我最近也觉得胃口不佳。不知道付先生喜欢吃什么,周六我们也好有个准备。您辛苦一程,饮食可不能怠慢。”
付思把手拿下来,放在膝盖上对握,不知不觉又紧张起来,“我…我喜欢吃酸的。”
“这么说来,您应该喜欢吃醋?”
这双关的笑话说得付思笑不出来。
吃醋?
吃谁的醋?
他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想到程影,眼睛里的光又暗淡下去。
吕扬也笑着笑着收敛了嘴角。看着付思在他眼前正大光明直勾勾地走神,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拇指。
“那就周六再见了。”不必付思费心编造借口,吕扬单刀直入地为谈话收了尾。
付思得了解脱一般告辞离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睡多了产生了错觉,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暮色四合。张克抱着相机冲进暗房,连夜把当天偷拍的照片洗出来,第二天挂加急件给指定的地址送过去。
他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那个人救了他。救了他,还给他指派了一件“美差”。
“你没有生活来源,我给你来源。”
那人留下相机和拍照要求。
他就是靠着这笔“救济款”才能继续在市区里苟活着。有人让他滚出这个城市。他偏不。盯着池子里越来越清晰的影像,张克流露出仇恨又贪婪的眼神。
15。
周六付思却不太想出门。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任何关于程影的消息了。以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