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热》第7章


15。
周六付思却不太想出门。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任何关于程影的消息了。以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影总有办法让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开不开心。冷淡中透露着绵长的温柔。那些标记了星标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堆起来,是整整十年的时光。最后整理了一遍化妆工具,付思叹了一口气。
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先是错过了一中的自招。然后又是忽然要配合校园暴力的调查。当初欺负自己的人很快转了学,听说去了国外。他是一个高官的儿子,闹出丑闻对家里的冲击也不算小。视频的事说大不大,有心炒作,无论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都不得不身处舆论中心。
吕家吃了亏,余威震怒,也够掐断他的一条生路。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可他依然在选择的时候主动低头。不能读普高,就读艺术高中好了。他开始从零基础开始学画。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一直长在奶奶身边。读初中的时候才寄宿在了姑姑家。别的小孩子可以硬气,可以任性,出了任何事,有所依仗。可他没有依仗。
没有依仗,只能谨小慎微。
程影是他的温暖,是他的安全,是他不可多得的勇敢。
大概,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太自卑了,自卑到不敢相信程影爱他,正如他爱程影。程影那么好,可他那么糟。
是那位吕先生亲自开车来接他。他冲摇下的车窗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若是坐在后面,实在不大礼貌。
“安全带。”对方微笑着看他入座,温声提醒。
“麻烦您了。”
“不麻烦,是我请你帮忙,是我麻烦你呀!”今天的吕先生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您之前说,是一位男士,第一次约会。请问约会的对象,有什么审美上的偏好吗?”目的地很偏僻,漫长的路程等于漫长的尴尬,付思后悔坐得离对方太近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嗯,你到时候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可以了。”市里路况比较复杂,对方似乎没有太多精力来敷衍他。于是付思闭上嘴。眼睛盯着手机,重复着这一整周他闲下来都在做的事情:等信息。
吕扬偶尔余光扫到他,但笑不语。
车开进一个十分僻静的小区。吕扬停了车,把人往楼上带。
进门以后,屋里却连灯都没开。
“那位先生还没来吗?”付思不解。
“来了,在这里。”吕扬指着自己。
“啊?是…是您本人?”
吕扬把他推到客厅的立镜边上,催促道,“开始吧,不然,我的约会就迟到了。”
付思按下心中的疑惑,打开了化妆包。
“您的嘴唇偏薄,看起来…攻击性会有点强…考虑到您说,这是和对方第一次约会,我会把您的嘴唇修得更厚一些,您看可以吗?”两个人都看向镜子里的人像,虽然戴着口罩,但付思还是不得不承认,化妆师进行这种讲解的时候,离顾客真的太近了。
吕扬呼出的热气扫到他的脸上,湿意渗透了口罩,昭彰着某种微妙的入侵。
“听你的。”这位顾客看起来很好合作,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付思的建议,他都全盘采纳。付思忍不住想,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吕先生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那位姑娘。
“纹身师,你有认识的吗?”付思留意到今天对方不再称呼自己为“付先生”了。
“有的,我等下把他的联系方式写给您一个吧。”
“笔在那。”吕扬指了一个方向。付思本来打算化完妆再写,但对方这么一指,他也不好视而不见。于是弯下腰去找笔。
笔筒旁边有一叠堆好的照片,倒扣着,背面全都画满了牡丹。
付思像是被刺了一下,不小心碰倒了笔筒,把几张照片撞散。
照片翻过来。
是他的脸。
是他靠在程影肩上意乱情迷的脸。
16。
秋夜总是很安静。客厅的灯光是冷色调的,覆在人身上,更是格外显得凉。
吕扬撕下一张便签纸,“找到笔了吗?”
付思接过纸张的手在抖,把纸垫在膝头,却怎么都写不出来。笔管里的墨,明明还有很多。
一撇、一捺、一横、一竖,付思试了很多遍…只能在纸上留下白白的划痕。
“不好用?”吕扬把付思手里的笔拽下来,便签纸已经背戳出一个洞。两人的手指擦过,付思抹过护手霜,有些轻微的滑腻。“毕竟十年了,笔芯大概老化了吧。”
付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半张着嘴,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
吕扬蹲下来,视线和他齐平。抓住他的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腮,“还认不出来吗,嗯?”
“啊——”
尖叫终于突破了阻碍,溢出喉咙,付思摇着头朝后退。被拉住的一只胳膊绷成直线,他甚至顾不上这样会不会造成肌肉撕裂,只顾着拼命拉开和眼前这个人的距离。
吕扬嗤笑了一声,顺着他退后的动作压上去,像十年前他做过的那样…
“吕扬…你是…你是吕扬…”付思的双臂被缚,只剩一双腿绝望地蹬踢,眼睛里雾蓬蓬的,散去了十年的阴翳又罩到了他的头上。
吕扬比起小的时候变了一些模样,五官舒展开,但依然还是那样单薄尖刻,凤目的收尾下垂了又上扬,像一把刀子一样。他欣赏着付思带着哭腔艰难地呼吸。
付思怕得要命。
怕得不敢睁开眼睛。
泪珠从眼角被挤出来,眼睛只剩了弯弯的两弧。人家是笑眼弯弯,付思哭起来也是这样。
感觉到吕扬在亲吻着他的脸颊,把他落出的泪逐一吸掉,付思挣扎得更厉害了。眼前这个人的病态,他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反反复复地,体验过了,他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
吕扬察觉到他蹬腿蹬得更凶,干脆把身子落下来,坐在了他的大腿根上。如此一来,付思就动不了了。
对方比十年前高壮得多,力气也更大,付思知道自己反抗无望,无力地呜咽起来。
“我…我是相信你才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把他压在了地上、搂在了怀里,吕扬才觉得自己身上那种躁动的干渴被略微缓解,听见付思的发问,喉结滚动,把嘴唇轻轻贴在付思一开一合的唇瓣上,咬和舔。
付思为了减弱他的攻击性,给他填了溢出唇线的口红,现在他把嘴上水果味的清甜,都一并分享给这个“始作俑者”,把对方浅淡的一张口,用最亲密的方式染成了深红色。他恢复了自己锐利的薄唇,付思的色彩却艳得很。
“十年了,付思,什么痕迹都没了。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连我都不记得了。这怎么行?”欣赏了一会付思的唇色,吕扬把付思的皮带扣解开。
那支他保留了十年的“老伙计”已经不好用了,于是吕扬新选了一根软毛笔,在付思的下身细细勾勒。
牡丹、又是牡丹。不用看,付思也知道对方又在自己身上涂抹什么图案。
他怕的不是这样不伦不类地被画上几朵花,他怕的是…暴露了他在经受侮辱时自己的生理反应。
吕扬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
欺负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甜味会越发浓郁。正在青春期自行探索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直到那天吕扬把他扑进厕所隔间里,两人的身子紧贴着,才解开了这个谜底。
那之后,吕扬越发肆无忌惮。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那支笔?”
付思半睁着眼,看见自己的下身已经无可逆转地在羞辱之中变得硬挺,放弃似的苦笑,“我知道…”
“哦?”吕扬对他的配合有些吃惊。
“你不要那么做了…好不好?求求你…”
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吕扬问,“凭什么?”
17。
付思把那支笔夹着,在吕扬刻意的粗暴之下泄了出来。疲倦和痛苦在欲望的尽头悄然入侵。他为自己异常的渴望而羞愧着。
十年前的那天,吕扬知道自己玩得出格。但付思抱着肩膀委屈至极的模样偏偏勾着他停不了手。本来想帮他撸出来逗逗他就算了。可不知道是拿笔在他那里画了花,把人吓着了,还是其他的原因。画的时候分明是有点痛的,付思还能硬,换成正常的刺激,反而又不行了。
吕扬把笔尖抵在付思露出来的胸口,“怎么,别的没感觉,学傻了,只喜欢笔?”
付思愣着,什么话都不敢应。
“啧。”吕扬闻着他身上奇怪的甜味,把手贴紧了对方紧翘的臀瓣上,“你平时,是不是拿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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