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度拉》第33章


离去,我适时制止住自己的不忍,对比他曾经做过的珍肴异馔,我这不过一碟开胃小菜。
“晚上想吃什么?”陆涛走到我身后问。
“你回去吧。”我说;“对不起陆涛,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会。”
他什么也没说,离去时的恫然让我有些自责。什么时候,骄傲如他竟能心甘情愿地扮演起毫无希望的炮灰男二号。区别于叶文裴时代的陆涛,他改变了太多。
一周后,赵律师电话通知了我庭审结果:遗产和保险金总计500万元,十个工作日内会全款划拨到你的账户。“刑事诉讼的部分呢?”我问。
“无期。”赵律师说。
“罪名呢”
“故意伤害罪。”
“为什么这么重?”
“故意伤害致两人死亡,事后也并未采取任何补救措施。这还算邹总留情,如果将保险金的事牵扯进来,那就是涉嫌谋杀,判死刑都是有可能的。”
挂了电话,我呆坐在沙发上都要入定,刘丽判无期了,偿还谢斯琪500万,赔偿邹笑宇的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那,子孑子孓怎么办?
睡前,邹笑宇发来短信:“为了安全起见,遗产的事切勿宣张,近期尽量避免外出,安心等我将一切处理妥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不成,他也在担心这个?
亦然对我的一脸愁容很是不解:你成百万富婆了耶!!!你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摆这样难看的脸色吗?我和凯筠都等着你请客呢!你告诉凯筠了?我问她。她竟回得理直气壮: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好事啊!凯筠知道就算了,再别和其他人说了,过段时间我会请客的。说完我关上灯,睁着眼睛对上漫漫黑夜。
夜半,手机铃响,怕吵醒睡梦正酣的亦然,等不及看来电显示我赶紧接起电话。
“谢斯琪——”
“子孑?”
说话的正是大蚊子,哭得说不出连贯的话。
“子孓,子孓……”
“子孓怎么了?”
“正在急救,我好怕,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
“……”
不知道是不是陷阱,但我还是去了,301医院手术室,我想,子孑总不会赌上她妹妹的生死。已经输得精光,她大概再也赌不起了。
生命
盛夏。午夜。洒水车难得关着音乐将柏油路面浇个透湿。
“妈的,又要擦车!”被我拦下的出租车司机嘴里骂骂咧咧,为了带我,他将车停在路边的时候被洒水车从来不长眼睛的水柱浇个正着。
“去哪啊小姐?”
“301医院。”他按下计价表狠踩一脚油门,车轮驶过汲水的路面发出呲呲的声响,我使劲抱了抱手臂,搓着胳膊上不断泛起的麻麻癞癞的鸡皮。车外漆黑的路面在水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挽带般的白光,又一条正直青春的生命,此刻正在鬼门关外徘徊。
“师傅麻烦您快点。”我说。
“超速你给我交罚单啊!”
我不说话了,也根本没有同他斗嘴的心情。
推开急诊的大门,一口气爬上3层,手术室外的长廊只亮着两盏微弱的白炽灯,子孑蹲在手术室的门口,影子一直拉到我的脚下。听见我的脚步声,她缓缓站起,大概蹲得太久很难站稳,她中途扶了两次墙边才勉强站直:“来了?”她的脸上挂满泪痕,眼球因为充血只剩红黑两色,说起话来颤颤巍巍。
我赶紧扶住她在长廊上的塑料座椅坐下,问:“怎么回事?”
“白天本来说好一起去看守所看妈,结果她说突然肚子疼去不了让我自己去,她有痛经的毛病,所以我没多想就走了。”
“然后呢?”子孑说完又要开始哭,我拍了拍她的背让她顺了顺气。
“我看完妈去了趟律师事务所,想着如果现在请个好点的律师提出上诉兴许还能挽救几成,这一谈,就谈到晚上快11点。”
“回到家我感觉有点上不来气,开了灯满屋子也没找到她人,后来我发现厨房门是反锁着的,怎么拧也拧不开,直觉她肯定出事了,才想起报警……警察来后撬开了厨房门,才发现……才发现,子孓她……她把天然气的软管剪断了,整个人……整个人因为窒息已经深度昏迷……”因为要止住哭,她不得不大口喘着气,叙述得十分勉强。
“医生怎么说?”
“发现得太晚,只能尽力了……”
说完她开始嚎啕大哭,我将她向怀里揽了揽,在这样的境遇下,她仍旧是极力抗拒的。
“子孓会没事的,放心吧。”我好言安慰。
她突然止住哭,阴森地对我说:“子孓要再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和邹笑宇!”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敌视你,但又需要你的时候,最终还是选择敌视你。我怔怔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手术室的门“嚯”得打开,我起身奔去——还好,病床上子孓的脸并没有被白单覆盖——虽然插着管,戴着氧气面罩,不省人事,但她还活着。
“怎么样医生?”子孑冲到手术室门口,死死攥住医生的胳膊,双腿半弯着,那样子仿佛轻微的打击就能使她倒地不起。
“还没脱离危险,即便醒来,多半也是植物人。家属要有心理准备。”医生凝重地说完走进休息室,子孑终于支撑不住,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目送两个护士将子孓推进重症监护室。
我走近,要扶她起来。“你如愿了?”她的身体没有动,偏过头斜瞪着我说。
“去看看她吧。”我仍是想要扶起她。
她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猛得起身将我扑向墙角,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丧心病狂地哭喊:“都是给你害得!你,还有那个邹笑宇,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慌了阵脚,我使劲拉她鹰爪一样的双手,反而越发觉得呼吸困难。“别这样,子孑,别做傻事……”我说得断断续续,试图拉回她的理智。
“怎么?怕了?你们合伙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害怕?现在才知道怕,太晚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在空寂走廊上的回响,一盏白炽灯噼啪打了个火花后开始忽明忽暗地跳动,灯光下瞪着鲜红眼珠的周子孑,像极了只顾取人命的厉鬼。
我的手臂使不上力,双腿也被她死死抵住,最可怕的是,小腹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让我止不住想要向下滑,因为面部充血,我的眼珠感觉快要爆出来,嗓子眼再也发不出一个字。绝望,再一次蔓延。
“住手!”
摸着倏然失去钳制的脖颈,我猛咳着大口吸气,闭上眼前最后看到的,是被邹笑宇一拳挥到墙角的周子孑燃烧仇恨的双眸,那里面,写着千遍万遍不得好死仍是不够。
这一觉睡得极沉,好像累了很久才能睡出的甘甜,不情愿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轻叹一口气,真希望夜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场噩梦。
邹笑宇拎着保温桶推门进来:“醒了?”他说得抑制不住由心而发的兴奋和喜悦。
不会,子孓没事了?
“来,喝点粥吧,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一定要好好调养。”他说着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倒出一小碗燕窝粥,用勺子舀上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子孓呢?醒了吗?”我问。
“还没。”
“那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做爸爸。”他说。
我惊得撑着身子坐起,打开他帮我垫枕头的手,问:“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已经1个月了,傻瓜,你就要当妈妈了,自己都没感觉的吗?”
他说着刮了下我的鼻梁,宠溺地看着我呆住的表情。
1个月了?掰着手指脚趾一起算算,正是在西山养伤的时候,难道怀孕会是这么简单的事,一次即命中?!难怪我最近总是没什么胃口,肚子里还总有一种胀气的感觉,实在只顾着悲愤伤心,竟忽视了身体里正在潜移默化发生的改变,手掌轻抚着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小腹——这里正在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
一时间,很难说出是悲是喜,都没想好是否原谅孩子的爸爸,又怎能欣喜难抑地接受这个孩子?
他的手覆上我的手,温热的,有力的。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打掉。”
“你敢!”陡然提高的音量逼迫我的心跳加速,原本覆盖我的手掌紧紧捏住我的手,像要捏碎。
“他生长在我的身体里,我为什么不敢!”
“这样的念头,你以后想都不要想!不然……”
“不然怎么地?”我问得轻蔑。
他眯缝着豹子般狭长的眼,盯着我这只太过幼稚的猎物:“不然,24小时专人看护9个月,我也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不敢怀疑他说这话的可信度,以我现在对他的了解,这样的事他的确做得出来。其实刚刚说打掉也不过一时赌气,即便再铁石心肠,我也没有勇气扼杀掉与我共存的鲜活生命。只是,这个生命来得太过意外和突然,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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