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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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失神的不语,他似乎仍然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顾若莲亦怔住了,她站在原地,怔怔望着这一片血的战场……
白玉之转头看向李铭辅:“他如何处置,便由你决定。”
李铭辅望着他神色复杂,白玉之冷笑:“接下来,想必该是了结我白家于慕容家恩怨的时候了……”
白玉之缓缓低身,捡起地上一柄长剑,那剑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
他拿着剑走到慕容芜跟前,将剑递在慕容芜手中:“芜儿,你娘……是我害死的!”
慕容芜一怔,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白玉之俊美的脸容苍白如雪,他悠悠然的看着她,唇角的苦笑却越发深重:“杀了我,你便报了仇,我们……本便是不该相遇的两个人……”
慕容芜泪水在眼眶中流动,她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
白玉之微微低着头:“有些话,不说是结,说出来是疤……”
“说……我要你说……”慕容芜几乎嘶声喊道。
两个人,立在血水尸体当中,衣衫飘扬,却荡不尽彼此间的尘嚣。
慕容芜坚定的看着他,白玉之却怔怔摇头:“杀了我……一切便都可以了结了……”
“我要你说,要你说!”慕容芜眼中蓄积的泪水,沉重的落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
昨夜,那种再也没有明天的痛楚!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绝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芜儿。”开口的是夜灵,“若是说起来,我们的相遇都……只是一场局,玉之……不想伤你太深……”
“不想伤我?不想伤我?”慕容芜凄美容颜泪水融融,“你们一个一个,都说不想伤我,可是到最后,我就快要被你们亲手杀死了,还说不想伤我?”
慕容绍亦是心头一震。
他低下头。
此时,惠云走上前一步,静美的脸上扬起一丝笑纹:“慕容姑娘,我看,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看向她,而白玉之只是骤然闭眼,似乎这样便可以不再面对那些伤痕。
他没有阻止惠云说下去。
惠云看向白玉之:“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在一夜之间,便想到了这些,但是若说是你害死了慕容夫人却一点都不为过!”
连惠云都这样说?
慕容芜望着惠云,惠云笑道:“当年,白子栋一心求妩妆不得,我便不耐烦,我同他一起去过慕容家几次,也见过慕容夫人,更见过这个人……”
她指向林海源:“这个人是慕容家的家医,他对慕容夫人只恐怕不是主仆那样简单的情感吧?”
提及当年,林海源不堪回首,他不语,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
“我看了出来,便一直怂恿白子栋一直去烦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不堪其扰,林海源自然对白子栋怀有怨恨,我利用这一点,一来为了摆脱白家,二来,白子栋渐渐的不再听我的话,甚至……通过那个女人……”惠云望向白夫人,“她与季芸的串通,因季芸是端王妃亲戚,便得知了我真实的身份,于是,白子栋要休掉我,我苦苦哀求,让他看在玉之的面上不要休我,才得以留在白家,而后我便对白子栋起了杀心,我便找到了林海源,令他配制巨毒慢性毒药,林海源最终还是答应了……”
惠云说起当年之事,眼中还是有恨:“我利用玉之亲手喂白子栋吃下放了毒药的药水,白子栋死后,玉之便变得不喜欢说话,临死之前,白子栋只将玉之和我留在身边,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和玉之说话,他说,他一生的遗憾便是没有在斗彩大会上斗倒白家,拔得头筹。”
惠云看着玉之,慕容芜亦想到了白玉之常常说要完成父亲的心愿。
“玉之记下了那些话,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他没有法子,直到他结识了大盗夜灵,他便央求夜灵,去盗取妩妆,他要看看,那个令父亲含恨而终的宝贝。”惠云看向夜灵,意味深长,“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由你来说?”
夜灵叹息一声,看一眼白玉之,那些事,恐怕有一些是白玉之也不知道的:“我到了慕容家,去了几次才找到妩妆,我已经得手,却遇见了芜儿,她那时天真烂漫,见我受了伤,便为我包扎,全然没有心机,我对芜儿有了莫名的情愫,于是我犹豫了几天,还是将妩妆归还给了慕容夫人,当时慕容夫人也已经病的很重,她没有责怪我,反而说……妩妆的秘密不能公布于世,她不是吝惜这件东西,而是问我有没有听说过‘流血画妩妆’的说法,后来……她对我解释了这一切……也就是……妩妆的秘密……”
夜灵的话同样震动了所有人,季芸、惠云、白夫人、甚至是慕容芜都看向了他,夜灵继续道:“我不知道慕容夫人为什么会对我说,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说,她会将这个秘密放在玉光瓶中,留给她的女儿,但是他恳求我,这辈子都不要说出这个秘密,更不要让她的女儿知道,她不知道,才是福气,只有她真的不知道,别人才不会知道。”
“夜灵,你不要信口开河,母亲……怎么会对你说起?”慕容绍不信,慕容夫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起慕容家传家之宝的秘密。
夜灵笑笑,看着地上玉光瓶的一地碎片:“所谓妩妆,其实……是要用人血来化!”
什么!
周围有一瞬间静默,随即便是阵阵惊呼。
慕容芜亦惊呆了,夜灵道:“这也是慕容家世代不愿说出妩妆秘密的原因,为了妩妆,有太多人丧命,妩妆的胭脂之所以艳美,之所以被划在脸上水洗难退,是因为那胭脂需要用婴儿透明鲜红的血来调制!慕容家曾试过只拿婴儿手指间的血调配,却调不出最好的颜色,婴儿心脏之血,浓淡相宜才是最好的颜色。”
慕容芜听了不禁遍体生寒,其余之人亦面面相觑。
原本是那般香艳之事,却变得如此恐怖。
夜灵道:“不知是谁将妩妆传说的神乎其神,越来越离谱,但为了慕容家声誉,慕容家人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后来……她……”
夜灵看向季芸:“她因为知道妩妆曾被我盗走,而要杀我!设下了埋伏,从此我便隐退了江湖好一阵……”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容芜看向白玉之,她依然不懂,这一切与白玉之有什么关系?白玉之当时亦是很小的年纪吧?
白玉之与她相望,苍白的笑了:“你娘所中之毒,便是我爹中的毒……是我……明明发现了大娘与季芸勾结而没有说,没有阻止,眼睁睁看已经逼走我娘的大娘,从我的房里拿走了娘留下的害死爹的毒药,那时候我才知道,大娘早就知道爹中毒,只是不说,她同样希望爹死!因为白雪卉恐怕不是爹的女儿……”
白雪卉蓦地站起身:“大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玉之,你不要血口喷人,辱我名节。”白夫人亦起身道。
白玉之冷笑:“不是吗?当年你与季芸各取所需,季芸要妩妆,你要爹死,你们便达成了交易,证人……就是香萍!”
香萍此时走上前来,她已全然没有了病态。
“你们曾经因为我娶慕容芜一事争执,被香萍看到,于是便对香萍起了杀心,后来你们想,若是杀了香萍想必我会查,慕容芜也会,倒是不如留她的命,便致她疯傻,其实香萍早就好了……”
白玉之一边说,慕容芜一边疑惑,香萍那时候对她讲,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个疯丫头说的话,你们也信?”白夫人辩驳。
“还有我。”林海源站出来道,“我也曾见到你们勾结,阴谋要陷害夫人,只是我没想到,你是拿了我配制的毒药去害夫人,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你一直追杀我,令我不能呆在慕容家,我在时也不准我为夫人诊脉……”
“你们可有证据?”此时,季芸亦坐不住了,起身质问。
白玉之道:“没有,有的话,早便将你们绳之以法,但是这些是不争的事实……”
他望向慕容芜:“芜儿,没有证据,但这些都是真的,我当年为了父亲的心愿,曾……不择手段,娶你……也是为了妩妆!只是我料想不到的事情太多……直到我将玉瓶赎回,我打开它,便知道了里面是血……”
“为何要说你害死了我娘,毒药即使是季芸与白夫人串通害她……”慕容芜含泪问他,说了一半,却止住了,她懂了,白玉之适才说,他眼睁睁看着白夫人这样做,而没有阻止,那么也就是说,他同样希望慕容夫人死!
见她神色,白玉之知道,她已经明白:“当时,我是个幽闭之人,偏执的认为,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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