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桃花而来》第102章

“到底是什么事？”
蓝曦在一旁伫立着，忍无可忍的低吼了一声，道：“天雨！”
天雨倒也没有再火上浇油，他只是平淡的道：“你们可以说清楚，但是，蓝曦，你必须跟我走。”
这是命，师兄，不是我不愿意成全你，而是我无法成全！
千年前是如此，千年后依然如此！
“花秧，我们到那边说。”蓝曦稍稍平稳了思绪，便往溪水小路尽头走去。
花秧只好快步跟上，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定是！
蓝曦停住了步子，没有转身，他怕花秧看到他此时的狼狈，缓缓才开口：“花秧，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花秧微微扯起笑，有些勉强，道：“故意不故意，我不在乎，我想知道你和天雨到底有怎样的约定？”
“我……天雨说我千年前是天上的风神……一开始我怎么也不相信，直到那天月食，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什么都想起来了，甚至身体里都有了几股不寻常的力量。而天雨告诉我，如果我恢复了记忆，那么我便要回到天界，成为风神……”
“那么，你一直不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花秧的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蓝曦这才转过了身，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道：“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这些日子我的情感还不明显吗？我记起了千年前的一切，我知道以前的我曾那样伤害你、辜负你，那么，这一世，换我来爱你、来保护你，我不要当什么风神，我只要当你的蓝曦！”
花秧哼了一声，冷笑道：“蓝曦，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了，如果你对成为风神不动心，你会答应天雨的这个协定么？”
“花秧，我敢指天誓日，我对风神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相信我！”蓝曦有些慌乱的举起左手，大声道。
看到蓝曦焦急的眼神，花秧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她感觉到自己真的很疲惫，为着她自己的痛，为着蓝曦的爱，她，已不知如何选择。
“蓝曦，我们算了吧！”
蓝曦倒抽了一口气，急道：“算了？什么叫做算了？”
“就算是你不想当风神，那些想让你当风神的人会放过你吗？就像我一样，我千年前犯下的错，居然到了千年后还要被人骂！已成定局的事实，我们没有必要改变，就让我们放了彼此吧！”
蓝曦不敢置信的看着花秧，松开了那紧握着花秧的那只手，轻声问道：“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花秧望了望他伤心欲绝的眼眸，闭上眼点了点头。
“这样子让我抱着希望，又狠狠的摔落，你很快乐吧？”蓝曦的月牙眸里盛满了泪，几乎要坠落。
花秧不再说话，她几乎就要摇头，几乎就要大喊，不是这样的！可是，她真的怕了，与其将来痛苦的生离死别，不如现在挥剑断情！
“花秧，如你所愿，我会放开你的。”蓝曦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后，蓦地转身，怕一回头身体便要叛离。
他从不知要放开一个人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如今，花秧却做到了，她好狠！
日后的岁月，他还能念着那张已是深刻的笑容么？还有她的名字，花秧……
也不怪花秧不原谅他，千年前他欠她的太多太多，这惩罚就当作是偿还吧！大家自此后两不相欠，天地永隔！
……天地永隔！
一百三十九　怎么可以原谅（二）
“我们走吧！”
蓝曦再次回头望了那远处的白素身影一眼，她没有喊住他，也没有任何挽留，仿佛对他从无依恋，这让他的心头一阵寒凉。
假若花秧一开始便没有给他期待，蓝曦想，他会怎样？与花秧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一个月时间而已，那些点点滴滴在他的心里一遍一遍的掠过，它们告诉他，他忘不了花秧……
天雨当然看出了蓝曦强作无事的神情，他望了望花秧所在的地方，道：“你决定了？要知道，一旦决定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封神绝不是儿戏。
蓝曦淡淡点了点头，目无焦距的道：“你不也告诉过我，我别无选择么？”
如今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却觉得如此的心痛，花秧终究……还是选择了远离他，蓝曦知道花秧并非对他无意，只是他无法忽略花秧的每一字每一句，他忍不住想要尊重花秧的每一个选择。
天雨叹了口气，道：“那就走吧，封神之际，你在凡尘的记忆都会被陨灭，在这里的一切都将如没发生过一般。”
“不！”蓝曦闭了闭眼，道，“我会记得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包括花秧。”
他的语气很笃定，连天雨也是一怔，他挑了挑眉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蓝曦没有再说话，他可以接受任何事，但他不要让自己的记忆再次抽离他的身体，因为那样的他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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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一轮孤月，银光皎皎，几乎要恍花了花秧的双眼，几经挣扎，她终于拿出了那块“通天令”，正对着月光，发出与月光相同的光辉。
花秧仰头，看到那九天之主便出现在上空，对她微微一笑，仿佛料定了结果一般，道：“你终于来找朕了。”
花秧的身子在升腾，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历，这一次她有的不再是新鲜，而是麻木，又觉得四周的风刮得浑身都冷了。
“跟朕来。”
说着，玉帝转过身，将花秧再次带到“天灵宫”门口，他笑吟吟地道：“想必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花秧默然的点了点头，深吸口气道：“我决定了，答应你所说的条件，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啧，你还真会得寸进尺！说吧！”
花秧掩下了眉道：“既然整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那么擎鹰、尹骏风、小狸都是无辜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换得他们的重生。”
玉帝皱了皱眉，故作为难的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还想一下子让三个人回到阳间！”
花秧充耳不闻，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只要个答案而已，懒得与眼前的人废话。
“想清楚，那样的话，你需要付出三倍的代价！”玉帝凝重的警告。
花秧撇了撇唇，淡淡道：“三倍就三倍！”
这句话回得玉帝再无话可接，他扬了扬眉，再次眉开眼笑道：“没问题！”
花秧白了那个一脸奸诈样的玉帝一眼，真怀疑眼前的这个玉帝是不是假扮的，否则她怎么总觉得事有蹊跷？
“那好，花秧，三日之后你的尘缘便了，现在你可以先回去……”
“我愿意现在就开始。”花秧截断了玉帝的话，一脸决绝。
玉帝沉吟的想了想，道：“也好，那么我先封印住你所有的凡尘记忆。”
花秧颤抖的闭上了双眼，她握紧了拳，花秧，你要忍住，很快，你就会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了……原来，她并没有她所以为的勇敢、坚强！
一百四十　封神
九重天上，“天灵宫”。
蓝曦环视着这殿宇，自从他随着天雨回到天界后，他就被带到这个地方，不管是外观还是内在，这府邸比他在人间时都要好上太多，但他并没有一丝高兴，反而觉得有一些空虚，难道他所想要的真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风岳见他到来，脸上只是浮上了一丝笑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切。
在他现在来说，蓝曦是否回到他的身边，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放下，不放下，结果就在那里，不变不换。
蓝曦偶尔会看看悬在府邸上空的明镜，它上面所照出的便是他与花秧曾经所有的一切，爱、恨纠缠间，谁能道得清，谁对谁错？爱了便爱了，顾忌得越多，失去的也越多，只不过当初是他太放不开，而如今却换成了花秧。
……
“曦儿，等明日，你就正式成为风神了，而我也可以卸下所有的担子，云游四方了。”风岳用欣慰的眼神看着蓝曦，缓缓道，“若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蓝曦一怔，问道：“师傅，你……”
他记得，师傅对花秧颇有微辞，如与花秧有关，他必定都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现在师傅怎么会……
“师傅以前也是没有参透一些道理，师傅一直固执的认为，你是我的徒儿，你便必须成为风神，也认为花秧是你成为风神的绊脚石，所以，做了许多违背天命的事。曦儿，以前的事是师傅太过分，现在，我不会再勉强你，你自己选择。”
蓝曦敛下眉，道：“如果这样可以让花秧感到快乐，那么我愿意接受。”
风岳深深的看了蓝曦一眼，这人世间的情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便不置一词，道：“既然决定了留下来，答应师傅，不要再像千年前一样了，那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若你又犯天规，你将永远失去成为上仙的资格。”
“是，师傅，徒儿明白的！”
“明白就好！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的封神仪式可耗精力了！”风岳拍了拍蓝曦的肩头，如风般消失无踪。
蓝曦有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