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七弦》第17章


“这样行不行?”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还问?”七弦被他的气息弄得心慌意乱,热潮一阵阵往脸上波涌,目光游移不定,却又忍不住一再瞟向那双深邃的眼瞳,最后把手轻按在他肩上,点了点头:“不要……不要太久。”
百里明月把她抱上床,放下青纱帐幔,手掌从面颊抚到颈窝,感受到她的僵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诱哄:“放轻松,七弦,你知道为什么男女之事又称作交欢么?正是彼此欢会的意思,是身心相融的交流,我不要求你积极主动,至少,也该享受一下我的伺候。”说着拉开她的襟口,开始缓慢而磨人的抚触。
怪异的感觉又在体内来回流窜,七弦咬着下唇,双手死死抓住被褥,想要强行把陡起的骚动压制下去。
百里明月停下动作,把弯曲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牵着她的手环绕在颈后,亲吻由浅至深,唇舌之间的纠缠令七弦感到躁动难安,收缩的双臂让上身微微弓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像是在寻求某种抚慰,炙热的手掌平息了一波热潮,又带起了另一波。
与以前的拘谨不同,或许是因为抱着他的关系,心口相贴,交颈缱绻,不再是承受,而是感受,自第一声低吟从喉间溢出后,她就迷失了,欢愉和痛苦交叠起伏,像花瓣般层层绽放,盈满了身心。
“为什么?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忍耐?”七弦抬手轻抹他汗湿的前额,问出一直羞于启齿的疑惑。
“怕你痛了之后,从此就不愿意再与我欢好,那该怎么办?”百里明月用鼻尖轻蹭她的,手掌流连在□的臂膀上。
“我不怕疼,那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
“不同的。”百里明月低笑,“等你什么时候像我这样欲罢不能了再考虑。”
“我才不会,这种丢脸的事情……” 
七弦背过身,拉高被褥捂在胸前,为自己先前的迎合感到羞耻。
“怎会是丢脸的事?照你这么说,天下间的夫妻岂不都没脸见人了么?”百里明月从身后抱住她,支起头看她的侧脸。
“我们不是夫妇。”只能叫卖身或……偷情?
百里明月思忖半晌,扳过她的身子,“那就嫁给我吧。”
15
15、患得患失 。。。 
七弦并没有花太大心思去考虑百里明月说的那句话,到了益州城后,她在靠近青城后山的河谷边远远瞧了小妹一眼,那日玉无心带着滕粟去钓鱼,七弦混在渔民里观察了许久,见二人和乐融融,神态之间甚为亲密,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医圣门建于仙女山中,离青城不远,七弦暂不打算与滕粟姐妹相认,弄清毒杀父亲的幕后真凶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百里明月心有定数;首先要确定'登仙台'不是从医圣门流出来的,之后他才好放手清理门户。
二人沿江南下,来到彭山县内,正遇上医圣门开堂义诊的日子,前来看病讨药的老百姓从门楼前一条龙排到山下,若不是百里明月背着药箱,自称是来送药的,否则还没走到山根就要被人哄到队尾去。
坐在门楼下看诊的有三人,二女一男,都是方泽芹的亲授徒弟,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女见了百里明月后起身离座,恭敬地行了个礼:“应笑见过玄度先生。”平淡的眼神在七弦脸上一扫而过。
百里明月颔首道:“尊师可在门里?”
“家师到邻县出诊,请二位随弟子入堂等候。”
柳应笑虽然态度恭敬,但神情间透出一股冷淡的气质,与她的年纪很不相符,七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临近傍晚,义诊结束,方泽芹也匆匆赶回来,见了百里明月还颇为讶异。吃晚饭时,七弦发现只有那名叫柳应笑的少女与他们同桌,其余弟子都聚在饭堂里。
如百里明月所描述,方泽芹是名温润如玉的男子,谈吐文雅,气度从容,听说他武功高强,就这么看起来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无论是百里明月也好,还是玉无心也好,再怎么隐藏,眼神中自有一股锐气,不过面前这位“神医”则不会给人内敛的感觉,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温暖柔和的气息,光是听他说话就如沐春风。
而他的小徒弟正好相反,周身缠绕着凛冽的冻气,虽然言行举止都表现地乖巧恭敬,稚嫩的面孔却有如被封上了万年寒冰。方泽芹一面与百里明月说话,一面替她夹菜,照顾得无微不至,说是师徒,反倒更像是一名尽责的医者在照料病患。
饭后往庭院里沏茶小坐,方泽芹先送柳应笑回房歇息,七弦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轻簇,百里明月笑道:“你对那姑娘很关心?”
七弦并不否认,柳应笑的年纪与滕粟相当,最近才见了小妹一面,难免触景生情。
“她…是不是不太舒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那孩子比同龄人看上去老成许多,还有些阴沉。
“她从没舒服过,方神医收她做徒弟也是为了就近治疗。”百里明月轻笑一声,不多置评,恰巧这时方泽芹回来了,寒暄几句,他便开门见山地问了'登仙台'一事。
方泽芹道:“但凡是你送来的药,皆由我亲自看管,每隔半月清点一次,用了多少分量都有详记,绝不可能出差错,出了什么事吗?”
百里明月在征得七弦同意之后,将滕武中毒身亡的事情俱以告知,方泽芹对滕家的灭门案亦有耳闻,原以为是江湖仇杀,不料是徽刀门内部的纷争,听说牵扯上了弥勒教,便道:“近来发生的两起命案皆与弥勒教的祭祖手法相似,由抛尸的地点来看,失踪的孩童必然是被窝藏在龙骨山里。”
百里明月摇了摇头:“前段日子,玉无心被牵扯进去,宰了一批自称弥勒教徒的贼匪,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找到,罗刹捉到一个名叫童患的小头目交给我拷问,只知道滕家的案子他们有参与,至于是单纯的图谋利益还是与滕家有仇怨就不得而知了,你曾在元普师太门下修习,可有听她提起过什么?”
滕家三代农夫,到了滕武这一辈,当地闹了一场瘟疫,家人病亡,他不得已才流落江湖,而苗羽的身世较为复杂,其母系一族乃是迪麻人,深居大理丹图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族群。苗羽出山后拜入元普师太的大弟子慧明门下,本该遁入空门,却因结识滕武而放弃了那段佛缘。
方泽芹所知有限,但他所提到的一件事让百里明月十分在意——当年苗羽之所以出山,是由于迪麻人行族外婚,惯与隆巴族结亲,苗羽自出生便有文定之人,本该在及笄那年嫁过去,但隆巴人有个食婴的恶俗令她无法忍受,这才私逃下山。
当晚,二人在医圣门落脚,百里明月合上门窗轻舒了口气:“毒不是从医圣门流出的,无疑是被那女人拿去了,不知道她会将'登仙台'转到何人手上。”
七弦正在理头发,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下,百里明月见她面色有异,眯起双眼:“七弦,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七弦踌躇良久,将楚家大夫人云渺渺带她观画的事说了出来。
“我曾听娘亲说迪麻人以黥面为美,但到了中原,却只有罪犯与军人才会刺面,是以外出时都敷粉遮盖,画中却把我娘眼角的鱼骨纹描绘的栩栩如生,若云渺渺说的话是真的,谢婉很有可能把毒给了楚朝南。”
以往寻凶,她都往滕武的江湖关系上找,从未想过苗羽是否也与人结过仇,在方泽芹提点下,结合楚朝南对她的种种痴态,某种想法呼之欲出。
“楚朝南本也是白云堂的千百食客中的一员,二十年前被推举为堂主,还因此闹了一场风波,自他上位之后,将白云堂的商道由蜀地延至大理。”百里明月翘着腿坐在床沿,屈指轻敲膝盖,与凤仙楼同城的名门望族他都深入查探过,但凡广招门客的户主,或多或少都与宫里的权臣有勾结。
楚朝南背后的靠山是某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在武官势力不断被削弱的年头,想要干出大事,就必须募集党羽,暗中排除异己,这事自然不能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来操办。
百里明月只了解时局,却从不插足其中,凤仙楼没有立场,只需抓住最有权利的人作靠山,这是楼里历代花魁的任务,也是凤仙楼无人能撼动的基柱。
若非关系到七弦,他也懒得关心那些权势之争,弥勒教与楚朝南之间可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船上,但如果牵系起来看,又是另一种情况了,弥勒教的存在意义也值得再斟酌,或许只是一个混淆视听的幌子,为了遮掩他本人所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次日清晨,百里明月先七弦起床,见她睡得正沉,也不多打搅,穿戴好之后,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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