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笔》第14章


“——”解忧偷瞄师祖一眼,见他正忙着和大师伯辩论“令狐冲该不该去救任盈盈”,无暇看自己,便低声回答,“有八成。”心想大家都有自己送的“经纬卡”,衣料对折,赠送裁剪,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呢~~~ 
“师姐,你最精通图案名字这些花巧,快教教我这些又叫什么?” 
“你看四师叔,”解忧指指檀沁然,放低声音,“她衣上是整一幅西湖的四季风光,所以叫做‘良辰美景’,四师姐海天儿的罗衣,最特别之处在于蓝色这一色调的过渡,可谓同中现异,异中趋同,故名‘海天一色’,大师姐的淡青衣裙,唤做‘一朵青莲’——” 
“不是很多朵吗?”小宁子睁大眼睛仔细瞧,“怎么叫‘一朵青莲’?” 
“你留心看,虽然菡萏数枝,但整体上却拼成了一枝青莲,青莲本是高洁之物,况佛教之中,常用以比喻眼睛,所谓‘目净修广如青莲’,用做图案可以突出清雅气质,穿在大师姐身上,真是最合适不过。” 
“波斯美女呢?”小宁子看看伊荔瑟,“她那个身材,啧啧,真不是盖的~~~” 
“那不是‘经纬缘’出品,你看她衣服的剪裁,强调穿者身材,设计思想与我们中原颇有不同,若是我没猜错,这是波斯特有的料子,叫做丝绒,触感柔软,线条流畅,制衣极尽神秘魅惑之能事,波斯明教高层之中,不少人都爱用它做制服。” 
“我倒更喜欢用来做马甲~~~”小宁子咽咽口水,“小伊这个料子有没有名字的哈?” 
“应该是叫做‘十丈软红’,”解忧斜小宁子一眼,低声道,“什么小伊,叫三师姐,再混说当心师傅生气。” 
“~~~“小宁子吐吐舌头,忽然看到英俊,不禁大乐,拉住解忧袖子轻声说,“这次不用师姐你说,我也知道二师兄穿的叫什么~~~” 
“恩~~~”解忧觉得她笑得很奸诈。 
“一定是叫‘刀疤羊皮’~~~”小宁子奸笑。 
解忧一想已明了,低头强忍不笑,那“刀疤”两字,拼起来是个“色”字,“羊皮”定是意指“披着羊皮的狼”,合起来便是说英俊是“色狼”,如此损人,真是高明得紧。 
小宁子见英俊目不转睛地凝视伊荔瑟,神情如痴如醉,觉得自己说得很有根据,忍不住轻笑一声,被檀洒然听见,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警告,“安静点儿。” 
“哼~~~”小宁子不服气,做个鬼脸,小声嘀咕,“舍不得瞪师姐就瞪我,真偏心~~~” 
解忧听得刺耳,刚想发作,就听得师祖唤道,“解忧丫头!” 
解忧忙恭敬应道,“解忧在,师祖有何吩咐?” 
“前几日‘江湖出版社’登门,”老狐狸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孙,“说要为我出一本回忆录,书名暂定《飞鱼门老狐狸正传》,简称《飞狐正传》,想我这一生,岂可由着小金小古他们混写!若是丫头你执笔,我才放心,你可不许给我托词偷懒!” 
“能为师祖写传,是解忧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偷懒!只是师祖如此高山仰止,却怕解忧一支拙笔,不能尽描师祖的风采呢!”解忧没别的长处,就是嘴甜。 
老狐狸听了果然心情大快,哈哈一笑,指着解忧道,“你这丫头,最会哄人,如此便说定了,你再逃不脱的,”看看众徒孙又道,“你们站了这半晌,也该闷了,且去园中逛逛,年轻人间说说笑笑,莫和我们老人家耗磨时日,再替我瞧瞧各处可妥了,一会午饭时候,少不得要考一考你们有未长进,”转而又对檀沁然檀洒然笑,“你们虽不算老人,却也不许借机溜走,老实坐着听我唠叨吧。” 
解忧等人明白师祖有事商议,依命退下。解忧出门,本想追上如蓝,却被人牵住衣角,一回头,见小宁子挤眉弄眼,却原来身后不远处,英俊正粘着伊荔瑟嘘寒问暖。两人齐齐伸长了耳朵,捕捉到信号如下: 
“荔瑟师妹你累不累?” 
“——”沉默。 
“荔瑟师妹你渴不渴?” 
“——”还是沉默。 
“咦,荔瑟师妹你哆嗦?”英俊真是毅力可嘉,“都怪堂内冷气太足~~~” 
“我不冷!我恶心!”伊荔瑟忍耐到了极限,开始发飙,“还有,我叫伊荔瑟!不叫荔瑟师妹!” 
“你姓伊名荔瑟,叫荔瑟师妹不正合适?”英俊欣赏伊人俏脸,越看越喜欢,“你看,大师姐我就叫她如蓝师姐,五师妹就叫解忧师妹,多亲切多动听~~~” 
“我不姓伊!文盲~~~”伊荔瑟瞪英俊一眼不解恨,再加一眼,“伊荔瑟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是‘塞绰绰’!不许再叫我荔瑟!” 
“~~~”英俊做思索状,“可是叫‘塞绰绰’未免古怪了一点,而且听起来好像‘色叉叉’啊~~~” 
解忧和小宁子偷听到这儿,再也撑不下去,扑哧一声双双笑了出来 ——“色叉叉”是最近江湖上极流行的新切口,意指好美色爱揩油之人,却也无甚贬义,只是说出来,到底有些难堪,英俊如此混说,伊荔瑟若是明白,定是饶不了他。 
伊荔瑟长于波斯,虽然懂汉话,终与中原有些脱节,这类太过时髦的词尚未掌握,却也听出不是什么好话,剜了英俊一眼,恶了声喝道,“我愿意!”一甩袖子走开了。 
解忧不禁感叹英俊福大命大,又怕正撞上伊荔瑟,忙扯了抱着肚子狂笑的小宁子,也急急走开。 
解忧来到园中,见飞鱼湖畔,桌椅几案俱已摆设停当,几为梨木长条矮几,椅为高背无腿宽椅,上设锦缎坐垫靠背,方便众人盘腿而坐,里外设了两层,内层六套,中为师祖老狐狸,左三右二,是给师叔伯一辈,外层六套,便是与解忧她们,各人随了师傅而坐。 
其时正是深秋时节,微风初起,湖面涟漪点点,残荷因风轻舞,湖畔树木重重,枝叶犹不减青色,立在湖畔,放眼望去,天际纯净高远,意韵不输笛声几重。 
解忧看得神往,刚想与小宁子赞叹一番,回身却不见她人影,不知又跑去哪里招猫逗狗,便顺湖边一路行来。 
飞鱼门大约也近百年,当年由一对侠偶开创,男名楚江湖,女名尔朱哲哲,那楚夫人尔朱哲哲,身系三大门派,其父尔朱一决是东瀛最大的忍者门——“绝门”门主,外公是中原武林盟主柳潭,师傅则是九重宫宫主“相思夫人”,据师祖讲,也是冰雪聪明,如花似玉的人物,炙手可热,追求者甚众,而那楚江湖,我行我素,不理人言,被人诋做魔头,两人又是相差十几岁,故从相识到相许以至相依相伴,其间可谓几经波折几历磨难。据说他们初识在这飞鱼塘,为了纪念,便将门派命名为飞鱼门。这飞鱼门的缘来,竟是浪漫深情如斯,也不怪日后代代弟子,都少不得与这情字有些纠缠。 
解忧漫步湖边,遥想楚氏伉俪当日障碍重重,若不是他二人情深意重情真意切,又如何能成就后世一段佳话,不由一时感慨。 
忽见门下众仆役,各自扛了梯子绳索之物,迎面而来,好奇'开口道,“这又是做什么?” 
为首的认得是宇文解忧,忙行礼道,“要绕着湖边,把那彩缎都绕上,彩灯也挂上,老门主说晚上要放焰火呢。这才将湖那厢弄完,还差着这两棵了。” 
解忧听得兴起,便道,“既是如此,也用不着梯子绳子,交给我吧。” 
门下虽有疑惑,也只得把手中彩缎拿了一条,递给解忧。 
解忧挽了彩缎在手,抬头一望,微微一笑,提了真气,身子一旋,腾空而起,右手搭了树枝轻轻一弯,反手一扣,手指扭了几扭,便将彩缎结好,足尖一抵树干,借力飞了出去,落到旁边树上,彩缎在身后画出一道彩虹,人如翩鸿,缎若游龙,只看得树下众人目眩神迷,赞叹不已。 
解忧落到树上,将彩缎另一头也结牢,左手轻握,顺着彩缎滑下,扬声道,“把灯抛上来!” 
众人听得,忙抛上一盏,解忧右足一勾彩缎,左手一松,身子一俯,右手一捞,便将那彩灯拿在手中,又向前一送,那彩灯,便牢牢挂在彩缎之上,下面人见状齐声喝彩,又不住手地把彩灯抛将上来。 
解忧依了前法,将彩灯一一挂好,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人邀缎动,缎引灯舞,空中一齐荡来荡去,宛如流风回云,异常曼妙。 
眼见他们把最后一盏也抛了上来,解忧一时玩心大发,双手握住缎带,右足一探,那彩灯,便端端正正落在脚面上,解忧脚儿一颠,彩灯一起,两脚一合夹住灯尾的穗子,往上一递,便将灯搭好在彩缎之上,解忧见了,双足却也不分,反倒手儿一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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