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晴与雨》第18章


以后多关照。”
她举杯喝一小口:“你干杯,我随意行吗?”
“啊?那怎么行?”日花弟弟一脸不满。
白晓琪似笑非笑地出来解围:“你初来乍到不怪你,不过记住了,宇峰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别逼萧子熙喝酒。”
“为什么?”日花弟弟不明就里。
“那是因为,”白晓琪故作神秘,“你萧姐一喝酒就露狐狸尾巴,那叫一个烟视媚行,诗里怎么说的来着?对了,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当心把你的魂儿勾了去。”
日花小弟闹了个大红脸回去,大家哈哈笑,笑得对面桌的大Boss陈振宇都朝她们看。王姐立刻热情高涨地探身耳语:“子熙,我看陈总人不错,对你又好,要不你们发展发展?”
子熙立刻失笑,压低了声音回答:“陈总有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我可不想跟未来的老板娘过不去。”
“谁说的?谁说的?”白晓琪大叫:“你竟然知道我不知道的八卦?”
“谁说的?”子熙往嘴里塞红烧排骨,“我也想不起来了。”
幸好有短信过来救驾,低头一看,竟然是子墨,他毫不客气地说:“几点了?还不回家?”她想到他定是居高临下冷眼看人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想了想,回了“加班”两个字。
“哟!加班啊!”没想到这下被白晓琪在背后抓了现行,“有人查勤呢。是谁是谁?同居男友?不会是上次那个百合巨蟹吧?”她转头向王会计,“王姐,你看看,这人都偷偷摸摸和人住一块儿了,还用得着咱们操心?”
白晓琪那个高分贝,引得那桌上的人都看过来,包括陈振宇。子熙急得跺脚否认:“根本不是什么男友,白晓琪我跟你没完!”
白晓琪笑得暧昧:“不是你脸红什么?王姐您也看见了,她刚才回短信的样子,简直满脸春/色。”
她夹了一大块蒜泥白肉去堵白晓琪的嘴,被白晓琪笑着躲开,她顺势把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这下白晓琪笑得更阴险狡诈了:“啧啧,看你吃得满嘴流油,这口味大变啊。看看你今天都吃多少肉了?不会是有其它方面的喜讯吧?”
子熙狠狠瞪她,顿时连反驳都自感无力,还是王姐好心说:“女孩子肥肉吃太多可不好,会长胖。”
子熙扶额长叹:“王姐,您可不知道,我家来了一尊……”大佛二字生生吞下,“客人,每天只吃西红柿,炒鸡蛋,炒牛肉,凉拌,做汤,我都好几天没看到肉了。”
“西红柿啊?”王姐经验丰富地说,“你家客人有心脏病吧?心脏病不能吃油腻,吃西红柿最好了。”
“心脏病?”子熙暗笑,“有可能,那人心肠太坏,心里怕是都烂透了。”
白晓琪在对面“嘿嘿”地笑:“又来了又来了,就是这样,满脸春/色,赶快去洗手间照镜子,要不然又说我骗你。”
她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脸,真的有点发烫,一定是刚才喝了啤酒的缘故。
饭吃完还有人想去KTV,大Boss似乎心情不佳,一句“明天不用上班了?”把大家驳回,一群人只好各自散去。白晓琪的忠实男友小钟已经在门口等,热情地说顺道载子熙回家,反正离家不远,子熙答应了。
车开到楼下,手机忽然响。子墨不耐地说“你们加班还没完了?”她慌忙答:“已经在楼下了。”白晓琪朝她暧昧地笑,她赶紧回身说“谢谢”下车。
刚下车,远远就看见楼下的石凳上有人站起来,在车灯的映照下向她走来。她起先以为是子墨,再一看,长身玉立,唇角挂着柔软的笑意,是齐颂阳。
白晓琪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她眨眼:“这就是巨蟹?啧啧,帅锅啊。”说罢回身向小钟,“快走快走,别影响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子熙尴尬得不行,齐颂阳已经在跟前,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最后还是颂阳先微笑地开口:“我刚下班,路过这里,还想要不要给你打电话,结果正好你回来。”
其实这些天颂阳已经打过几次电话,不巧子熙都没接到,她想了很久要不要回电话,最后没回。以她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子墨那厮又会想什么办法来拆散他们,何苦耽误别人。
她说:“齐大夫……”
“等一下。”他忽然收敛起笑容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枝笔,拉过她的左手在手心里写字。笔尖触及手心,微微发痒,好不容易等他写完,她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颂阳”两个字。
他又笑起来:“中学里学近代历史,大家都记不住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的条款,偏偏那个历史老师特别喜欢考这一题,那年期末考试,我只好设计了一套密码,把条款都抄在手掌心里。”
子熙笑:“唉,看不出来你小时候是考试作弊的不良少年,没被抓到吗?”
他说:“不是有密码吗?抓到也不怕。”其实那次结果没用上,因为秦子墨考前跑去历史老师那里“告密”,说有同学偷看到考卷,班里都传开了,最后一道大题是默写众多条约的条款,历史老师信以为真,临时换掉了考题。所有人都埋怨白背课本,只有子墨,根本没准备这题。
子熙奇怪:“可写你名字给我干什么?”
他笑说:“你又叫我齐大夫。下次想叫‘齐大夫’,赶紧看一眼手心,就不会忘了。”
她愣了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低头:“我哪有忘记你的名字,只是不习惯。”
他大度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看,多看两次就习惯了。”
“哦,齐……颂阳。”她象是浑身不自在,转而一脸认真,“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说。”
颂阳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这几个星期他一直在想,她渺无音讯,是不是病了或出差,今天一看人好好的,就有不祥的预感,这时候只好勉强说:“明天怎么样?明天我休息,可以回请你吃饭。”
“吃饭啊?”她说,“恐怕不行。家里来了客人……就现在吧,既然你都来了。”
他无奈在楼下的石凳上坐下来。这天正好月圆,硕大的月亮低低垂在空中,象一不小心就会砸碎在地上。他们肩并肩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沐浴在月光下默默无言。
她踌躇半天才说:“我有件事向你坦白。”
他的心刚沉下去又忽的弹回来。她要坦白的事他知道,不就是秦仲书是她爸,萧雅芹是她妈,秦子墨是她哥哥。他说:“其实我也有事需要坦白,不过我的故事比较长,还是你先说。”
他的故事要从小时候说起,他和子墨一起长大,而且早就认识她。
确切说他认识照片上的她,那个穿着白色短裙,眼神清澈,偷偷躲在大树的阴影里看书的小姑娘。子墨把她的照片夹在书里,还有她画的书签,三朵绿色的蒲公英,毛茸茸地簇拥在一起,煞是可爱。她在书签的背后写:
“第一朵蒲公英,愿父亲平安。”
“第二朵蒲公英,愿爸爸妈妈健康和相爱。”
“第三朵蒲公英,愿子墨哥哥找到原谅找到爱。”
那时候他偷看子墨的书,挨了子墨一拳,但其实挺羡慕子墨,有那样可爱的妹妹,在心里祝愿他找到爱。他不明白为什么秦家的人对这个女儿总是这么讳莫如深,他甚至连她叫什么都打听不到。后来颂平说:“如果是亲生的大概不会藏着掖着。如果不是呢?你想想,那时候秦伯伯娶萧雅芹多大动静?如果生了个女儿又不是自己亲生的,你让秦家人脸往哪里放?”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象被闷棍子一击,一种沉重的痛。他这才明白,原来她笔下的“父亲”和“爸爸”不是一个人。那个清澈如透明的女孩子,只怕在秦家过得也不容易。秦仲书和萧雅芹看来也不怎么相爱,又都早亡,子墨更至今很介意早年父母离婚,看来也谈不上原谅,她的那几个愿望已经纷纷落了空。每次想到她孤孤单单坐在树底下的样子,他的心里都莫名地刺痛。他甚至想,如果她是他的妹妹就好了,一定会更受呵护更被爱。
但遇见她短短十秒钟,他已经改变了主意。那天在医院,他立刻认出了她,他那时候就想,幸好不是我妹妹。
天气闷热,空气丝毫不流动,连月光都是静止的。她在月光里静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哥哥。”
“嗯,说过。”他饶有兴味地等她的下文。
不料她说:“他是……是个很不讲理的人。他特别不希望我太早结婚。”
他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坦白,忍俊不禁:“你……想得挺远。”
她的脸“腾”地红得象火烧,忙不迭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连我交男朋友都反对,会千方百计地破坏,你是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我不想他误会,给你找不必要的麻烦。”
“很好很好,”他沉吟,“是好人卡那种很好?”
“啊?”她一脸这不是重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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