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晴与雨》第24章


熳帕匙诟改干砗蟆?br /> 说媒的应该是个口才不错的,口若悬河,说得滔滔不绝,可惜子熙一个字也听不懂,还好小美在耳边轻声翻译:“他们村有一头牛……还养了一头大母猪……他们家种菜瓜,拿到县城里卖……小伙子有文化,还会读报纸……”
看来小伙子在这里也算是高富帅的代表,条件相当不错。也不知说了多久,小美低声欢呼:“喝了喝了!”父母喝了媒人奉的这碗茶,就算是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天晚上小美钻进她屋里,拉着她的手躺在她身边,恋恋不舍地问:“萧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
她自己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说:“伏地魔已经死掉了。”
小美说:“我还想听你从头讲一遍。”
子熙说:“我回去给你寄书来,你可以天天看。”
小美扁着嘴:“我还不认识很多字。”
子熙安慰她:“没关系,会有很多插图。”
小美还是难过:“你还没给我讲你住的城里是什么样子。”
子熙想了想说:“我唱我家乡的歌给你听。”
月光穿过屋顶的缝隙,偷偷地钻进来,远处是独龙江婉转的低吟,犹如黑暗夜空里缠绵的叹息。她能想到的只有那一首歌:
Blue moon; I’m standing here alone;
Without a dream in my heart;
Without a love of my own。
小美问:“这首歌唱什么?”
子熙答:“唱蓝色的月亮。”
小美雀跃:“我也会唱月亮的歌,我在县城里听到的。”
小美的歌声清脆,她唱的云南方言子熙听不懂,但这首歌她恰巧知道,叫《小河淌水》,很美丽的旋律: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哟,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啊天上走哟,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小美唱得颇为动情,子熙笑她:“你才几岁?就哥啊妹啊的。”
小美红了脸,但一本正经地反驳:“我已经快十二岁了,很快会有媒人来说亲的,象阿诗姐姐一样。”
不错,她很快也会长大,会出嫁,会为□为人母,但希望会她一直单纯快乐。子熙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你不怕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小美坚定地摇头:“才不会。阿爸才不会把我嫁给不好的人,我肯定会喜欢。”
子熙微笑:“是,就算一开始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的。”只要是好的人,有长长一辈子可以学会喜欢。
小美翻了个身,眼皮子开始下沉。在小美睡着之前,子熙说:“小美,明天不要哭。”
小美迷迷糊糊地揉眼睛:“我不哭。阿妈说,你回去的时候到了,不能强留你。”
她该回去的时候到了。子熙想到一部电影里的话:天下万物都有定时,哭有时,笑有时,生有时,死有时。最甜蜜的快乐,都是忧伤的果实。最纯美的东西,都是从苦难中得来。
这些话萦绕在她心头,经过崇山峻岭回到县城,又搭车历经颠簸回到昆明,这几句话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生有时,死有时,该放弃执念时放弃,才能找到快乐,也许这就是她这段旅行的意义。
在天空下
这一个月第一次见到子墨,是在昆明的大街上。
她途经某个购物广场,看到头顶的大荧幕播放体育新闻。知名企业家秦子墨向高尔夫协会捐赠现金器械若干,高尔夫协会的副会长,秘书长,及世界级高尔夫选手许静雯逐一和他握手,最后镜头定格在他脸上。他微笑,但笑得疏离冷漠,倒是站在他身边的许静雯笑得心花怒放,好象捡到了金元宝。
子熙抬头仰望广场中央的那片天空。原来高原的天空如此湛蓝,天上的浮云几乎伸手就可以摘到。刚来的时候不适应,只觉得胸闷,现在忽然不再那么难过。
她打开一个月没开的手机,往天空拍了一张照片。
三四条短信立刻“咚咚咚”地跳进来。齐颂阳,齐颂阳,齐颂阳。
她先打开最前面的一条,上面写:“老虎生病了!”还有几个触目惊心的惊叹号。短信附有照片,打开一看,是老虎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边上,嘴里还衔着她的拖鞋,照片PS过,下面几个小字:“因为很想你。”
另外几条信息也有照片。其中一张是老虎哀怨地盯着满满的饭盆,照片上说:“为伊消得猫憔悴。”另一张是老虎滚得满身是泥,扒在浴缸边上不肯进去,下面写:“猫为悦己者容,现在没有洗澡的理由。”
她忍俊不禁。多日不见,她何尝不牵挂老虎。她把刚才拍的蓝天白云发给颂阳,在短信里写:“告诉老虎,想念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抬头望天,就会海阔天空。”
她还想翻回去看那几张老虎的照片,没想到才打开,手机忽然提示有新的消息。颂阳又发来两张照片。第一张是老虎孤独的背影,望向窗外阴郁的天空,下面的小字写:“无论多远,至少她还在同一片天空下……”第二张老虎站在客厅中央炸毛,凶神恶煞般露出牙齿,上面硕大的字写:“流浪够了没?再不回来不给你开门!”
她会心地微笑。不管是否流浪够,都到了回家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再不回去就要彻底变成流浪汉。
她在火车站买了回去的车票,可惜列车要第二天早上才发车,只好住一晚。跟着小路口电线杆子上的广告总算是找到一家便宜的住处,地方不干净,也没有独立卫生间,但她想比睡火车站要条件好。
天渐渐暗下来,背包里还剩一包方便面,用不大热的开水泡了勉强充饥,吃完了上床。电视里演无聊的清宫大戏,她无奈关掉电视,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到来了一趟昆明,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不如出去逛逛。
十点多钟,一个城市还毫无睡意。她随便搭上一趟公车,在很多人下车的地方下车,下来一看是体育馆,门口还车水马龙,出租车排成长龙。
有人在大广告前拍照,她在广告上诧异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偶然经过一个光头高瘦的男人,正凑在边上和两个年轻女孩鬼鬼祟祟地说话:“快演完了才那么便宜卖给你们,现在进去还能听好几首歌,都是压轴戏,最精彩的部分。”
年轻女孩不买账:“这谁啊?他不是早就不唱了吗?”
光头说:“不是复出了吗?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当年罗政文不知道多红,那年他来开演唱会,前天晚上来排队你也买不到票。”
“唉……”女孩子说,“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另一个女孩子附和:“就是,大叔,又不是周杰伦,都快演完了你还要二十块,太黑了。五块钱怎么样?”
子熙断然走过去说:“二十块是不是?卖给我。”
座位在体育馆的最上层,远远看不清罗政文的脸,只看见他模糊的轮廓,孑然一身坐在聚光灯下,手执一支吉它唱一首情歌。他的新歌远不如那些久经传唱的老歌受欢迎,最后他拨动琴弦,低哑的声音说:“下面这首歌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虽然她已经过世,但这是她身前最爱的歌,但愿她在天堂还能听见。”
下面掌声雷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这是子熙耳熟能详的歌,歌里唱: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
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
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母亲常听的CD上有这首歌,是一个女声的版本,母亲常听着音乐微微出神。她知道那是罗政文写的歌,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听别人唱的版本。后来她猜想大概是不愿意想起,又不得不想起的无奈,就象母亲看着她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微微地出神。
她有母亲的白皮肤鹅蛋脸和修长眉毛,但有一对象别人的眼睛。
母亲最后的心愿是让她去见一见生父,今天大概是很好的时机。她不断地想,如果她去演唱会的员工出口等,也许能被看到。她之所以回国,之所以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但躲在黑暗里远比站在光明处来得容易,不断想的结果是,直到演唱会结束,她还是坐在阴暗处。
也罢,她其实不想知道他看见她的反应。
回家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临。火车快进站的时候她给颂阳发短信:“我回来了。”停了数秒,还是狠了狠心又写:“谢谢你照顾老虎,知道你很忙,今晚不用再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她等了几分钟,手机没有动静。她咬着嘴唇正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咚”的一声有短信进来。颂阳说:“不用谢。我明白。”
家里倒比她在的时候更窗明几净,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果盘的苹果,花瓶里有新鲜的百合。老虎扑过来在她脚边转了几个圈子,她抱起他挠他的脖子:“你这家伙,还说你想我,怎么好象比以前更胖了。”
子熙在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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