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破》第21章

翠烟原本以为九公主会让聂大人送她们回宫，虽然出来的时候带了侍卫，而且在这京师的皇城区，压根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可是最近一年，都是聂远航随行护送九公主回宫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至少目前看来，他们未有任何不快，难道今天要破例了？
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受委屈呢，都是这新来的臭丫头扰的事儿，翠烟故意在后面稍大声的喊道，“聂大人，我们九公主还在您后头呢，您怎么就跑前面去了？”
听到翠烟的声音，陷入对白慕蝶柔情的聂远航才回过神来。
哎，都怪自己，也不知皇上有没有跟九公主说清楚。只是至遇见九公主的这一年来，都是自己护送九公主回宫的，可是今天蝶儿陪着呢呀，难道我能忍心让蝶儿自己回府？聂远航一个头两个大。
白慕蝶听到翠烟的话也很疑惑，翠烟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九公主身份高贵就该走前头，其他人只能在后面跟着？
白慕蝶压根不知道翠烟的意思是被护送的人在后头，这护送的人怎么在前头先走了。
虽然不好说，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聂远航停下脚步，回转身，恭敬的对九公主李安柔道：“公主，今日恐怕微臣不能护送您回宫了。”
不知道李安柔听到这话是何感想与反应，夜太黑，也看不太清她眼中流露出的是无所谓还是悲伤，只是出于皇室教育的成功，李安柔脸上一直带着淡笑，未曾因聂远航的话而失了冷静与自持。
“难道聂大人今儿有什么事吗？”翠烟故意忽视白慕蝶的存在，拧眉问道。
李安柔一直告诉自己白慕蝶只是聂远航的妹妹，聂远航也会只当她是妹妹的。故意忽视翠烟的提醒，故意听不到下人在说聂远航有多宠白慕蝶，故意看不见聂远航与白慕蝶之间亲密的互动，可是现在聂远航的行动已经说明一切了吧。如果他在乎自己，便不会放心让自己一人离去，如果他在乎自己，便应该送自己回宫。可是他说今天不能送自己回宫了。
李安柔脸上瞬间划过一丝哀伤与恨意，只是太快，没有人注意到，也许只是李安柔一时的想法，自己都未曾在意。
“翠烟。”李安柔也知凭自己公主的身份，今日一定可以逼聂远航送自己回宫，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感情有什么意思呢，那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当下便低声呵斥翠烟，让她不要再说了。
遂又浅笑着对聂远航道：“没关系，你们先走吧，我先去后院与恭王妃叙叙再走。”
聂远航听九公主如此说道，便与白慕蝶行了个礼，两人当下走出了恭王府，上了早就在恭王府门前候着的聂府的马车。
白慕蝶一路绷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她不是很明白刚才九公主李安柔与聂远航之间弥漫着的那种气氛。可是自己也看的清楚，刚才那样似乎自己是个外人，一个突然闯入的外人。
白慕蝶心里觉的不开心，明明远航已经说与九公主说清了，为何九公主还是放不下。
只是若真爱了，换做是自己，恐怕也是放不下吧。
白慕蝶心中一时划过太多想法，内心不禁百味杂陈。
“蝶儿。”聂远航看着皱眉沉思的白慕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个复杂的事情，有时候真的讲不清楚。
可是如果自己不说些什么，就此让蝶儿误会了，恐怕这更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蝶儿，你在听我讲吗？”聂远航轻声唤着失神的白慕蝶。
白慕蝶听见聂远航在叫她，一抬头，一双复杂的眼撞见另一双复杂的眼，只是那另一双复杂的眼中夹杂着担忧。
也许这时候什么话语都是多余的，聂远航伸出双臂，轻轻的把白慕蝶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深情兼凝重的说道：“蝶儿，从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心中便只有你一人，我的心太小，也只装的下一人，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你要相信我。”
白慕蝶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公主的身份地位象征着什么，也知道一旦真的有圣旨下来，自己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她愿意相信聂远航，愿意相信他会放弃娶公主带来的名与利，愿意相信聂远航的心中只有自己。
白慕蝶未吱声，只是埋头在聂远航的怀中蹭了蹭，如小猫撒娇般的惹人心疼，似乎想就此将那些烦扰的思绪给蹭去。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十三章　各有所思　各怀心思
更新时间2010516　9：49：08 字数：2652
聂远航与白慕蝶走后，李安柔并未真的去后院寻恭王妃叙叙，而是领着翠烟与紫英准备回宫了。
“公主，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聂大人是将要做您驸马的人，皇上也已经提过要给你们下旨赐婚，这都是铁板订钉的事儿了。现在就因为那个臭丫头来了，聂大人竟然忽视您，聂大人真是太过分了，奴婢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翠烟愤愤不平的在九公主李安柔身后说道。
“翠烟，”李安柔依然缓步走在前头，并未因为翠烟愤慨的话语表示些什么，“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有些事情到最后才会知道谁才是赢家。”
李安柔的面容依然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翠烟却恍然明白了，也是，不管怎么样，这耀空国最大的还是皇帝，只要皇上一句话下来，难道他聂远航还敢因为白慕蝶而置公主于不顾吗？
再说至万贵妃死后，皇上一直都是由现在的皇太后、以前的清妃抚养长大的，九公主则是清妃所出，所以九公主虽与皇上不是一奶同胞，可鉴于清妃以前对于皇上的关爱，九公主与皇上之间的感情倒是挺深厚的。
不管怎么着，皇上还是得顾着这个小妹妹的。
翠烟一下子安了心。
*******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回聂府的路上，因为时间晚了，一路都很安静。皇城的路自然造的也是极好，马车平稳到让人以为这车一直都停在原地。
只是马车行驶难免会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声音很小，在这样宁静的夜里，反而更惹人心烦，更衬出周围的安静。
这种静谧的气氛紧紧包裹着白慕蝶与聂远航。
白慕蝶忽然觉的有点窒息。
她还记得刚才在恭王府时，那些官员以及商贾对于聂远航的奉承以及稍式的卑恭。她不太理解兵部侍郎的官到底有多大，心里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官。
可是刚才聂远航的如鱼得水已经说明，他很适合待在这里。
如果九公主真的不放手，假设皇帝两不相帮，就算自己与远航成了亲，恐怕以后远航在政途上也必将难走一些。
如果皇帝心疼这个妹妹呢？
白慕蝶忽然不敢想了，她不太喜欢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要顾及的东西那么多，话说几个月前她也只不过是个在娘身边撒娇的女娃儿，为什么好像忽然之间自己就老了？
好想回到什么都不想的日子。
白慕蝶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蝶儿，怎么了？”聂远航看不到埋在他怀中的白慕蝶是何表情，只是这声叹息让他有点心慌。
“没事儿，有点儿憋气，我大喘一口不行啊。”白慕蝶仍未抬起头，只是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你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会叫你的。”
“嗯，那我先睡一会儿。”
马车不算太大，但也够白慕蝶曲着身勉强睡下了。
白慕蝶的脸还是埋在聂远航的怀中，聂远航身上的温热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了白慕蝶的脸上，很温暖。还有那种让白慕蝶心醉的、聂远航独属的味道。
白慕蝶的脑子有点儿发空，如果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
这种静谧的气氛同样让聂远航不太舒服，白慕蝶往常都会像只鸟儿似地，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
以前在江临城时，他们虽经常在一起，可那也只是白慕蝶自以为偷偷的跟在他身后，真正说话的机会反而不太多。
至前些日子两人确定了心意后，白慕蝶就在聂远航面前恢复了那种聒噪的本性。
搞得聂远航都以为白慕蝶是在遗憾两人以前说的话太少，所以现在要把以前没有说的话都补上。
不过这样挺好的，每次两个人出去玩，白慕蝶在他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的时候，聂远航脸上都忍不住浮出笑意，他喜欢蝶儿这样，好像这样两人的生命就紧紧的缠在一起似地。
只是今天的蝶儿特别的沉默。
他跟同僚告别后，出来时就见蝶儿落寞的站在那儿搓着胳膊。
心里忽然就泛起了一丝微疼，赶忙两步跨过去让蝶儿先上马车，免得着凉。
至于九公主，聂远航心里也只是叹了口气，以前护送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