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拙然》第31章


娲牵「娜赵侔丫蒲曰丁!?br /> 于是,刚才还热热闹闹饮酒畅谈的三位王爷,才喝了一壶半酒的光景,还没等到才子佳人把酒问梅吟诗对赋,转眼间散了筵席。下面一众青年官员才俊看着已经率先离去的安世王、正在离席的安宁王,一脸涨红的安平王,很是不明所以却又暗自揣测着这三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谁入瓮
桓白二人离开了梅苑,桓逸带着白贲去安阳城最有名气的恒祥酒楼用了午膳,又绕着热闹非凡的正阳大街溜达了半天,两人才慢腾腾地策马回了灵兰阁。
灵兰阁的书房内,桓逸和白简对坐煮茶。
“你真是一只笑面虎,我以前还真没留意。”白简匀了一杯茶递给桓逸,“现在想想,那次项穆来提亲不成恼羞成怒,你也是这般笑着安抚他的。”认识桓逸半年多,他呈现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位谦和有礼的君子,哪怕是话语中尽是警告之言,也要微笑着温和平缓地耐着性子说出来,让听到他说话的人都消了脾气。
“不过你那二哥,也着实无甚城府。”白简双手捧着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言语中得罪人不自知反而沾沾自喜。你那四弟却很是含而不露,语多必失,他却寡言得很。”
“我的墨儿颇会察人。”桓逸脱靴上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着,“当年父皇很宠爱四弟的生母程妃,同样的也很是偏疼四弟。如果不是父皇驾崩时圣上羽翼已成,而我与圣上又情义甚笃,也许就真的废嫡立幼了。所以,圣上对四弟颇多忌惮,这几年将四弟的权势和封邑一削再削。四弟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中定有不平之意,自父皇崩后,四弟也越发的寡言。”
“圣上与我乃同母嫡出,所以一直以来,圣上待我要亲厚得多。只是最近这几年……”桓逸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顿停下了话,转而笑着对白简伸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身旁。
白简也脱了靴子,挪向矮桌的对面,为桓逸添了些茶,委在桓逸身侧,任他柔柔地顺着自己散开的长发。
“墨儿可听过战国时庞恭和魏王的故事?”桓逸继续刚才未完的话。
“可是那个‘三人言而成虎’的故事?”白简轻声问。
“墨儿懂我,我想说什么,你总能猜到。”桓逸放下手中的茶盏,也取过白简手中的茶盏置于矮桌之上,将白简整个揽入怀中,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头顶,放佛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平淡缓慢,“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君王向来都习掣肘制衡之术,朝中也难免有议我之人,议我之人过三,君王也难免犹疑,纵是不全然相信,也要忌惮一些的。”
“故彼以尽备之不伤,此以尽敌之无奸也——所以防箭的人靠全面防备就不会伤到身体,君王全面地防备臣子,就不会出现奸邪。你我提防暗箭是这个道理,君王朝堂权术也是这个道理。”桓逸又笑着补充,“圣上很喜欢韩非的理论。”
白简听完,沉默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墨儿笑什么?”桓逸也来了兴致,好奇地问。
“说到韩非,我想到他讲的一个小故事,卫国的一对夫妻向神灵祈祷,那妇人祈求平安无灾,并得一百串钱币。那丈夫就问,为什么要那么少的钱币?那妇人怎么回答的?”白简笑问桓逸。
“益是,子将以买妾——太多了,你会去买小老婆的。”桓逸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看她笑得开怀,他不觉也放松下来,配合着回答。
“还是韩非讲的故事,也是卫国人,嫁女儿的时候教女儿说,‘一定要多攒私房钱啊,做人家的妻子被休弃回娘家是经常的事情,能终生在一起是侥幸的事情。’那女子果然攒了许多的钱财,被休之后带回家的财物是陪嫁财物的数倍。”白简笑得愈发开心,“这卫国人,都是极其精于算计的,我倒觉得天下的女子,该多跟卫国的女子学学。”
“你啊,顽皮。”桓逸揉了揉白简的长发,宠溺地笑着。
白简忽然收敛了笑意,从桓逸的怀中起身,跪坐在他的对面,伸出双手的拇指轻轻抚摸着桓逸的墨羽般剑眉,柔声细语,“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拙然,我虽然不懂朝堂争斗,但也能想象你身在其中的艰难,尤其是当你功高盖主、言而成虎之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她轻轻叹了口气,亲吻他的眉心,温柔至极,“圣上虽然会贬谪卫密,但是也同样会擢升其他的人来制衡于你,只会多,不会少——兄弟之情与江山社稷,轻重不言而喻。拙然,不管你想做什么,或进或退,或攻或守,我都与你一起。”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有一日你厌倦了皇室与朝堂,愿意与我遁隐,只要你不那么要求锦衣玉食,我靠我的手艺,可以养你一辈子。你愿意同我学医也好,学调香也好,总之,是过一种靠手艺吃饭、不再勾心斗角而怡然自得的生活。”
她有些向往,倾身趴在他怀里,喃喃细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只关心那些简单的俗事,煮茶,酿酒,看书,调香,耕田,采药,抚琴洞箫,泛舟采莲……拙然,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愿意跟我过这样的日子,我们就躲得远远的,好不好?”
桓逸听着她的柔声慢语,心底涌起满满的感动,怀中这个弱小的女子,居然说要养活自己一辈子。
她不愿与任何女子分享一个男子,宁愿扮成男装掩藏保护着真实的自己,也不愿寄于哪个男子的篱下。她占有欲极强,睚眦必报,随性不羁,女子这样的心性,在世俗眼中纯属异类不能相容,会众口烁烁地批判她离经叛道,不守妇道枉为妇人。可他就喜欢这样的她——男装时候不卑不亢的泰然,女装时候的温柔莞尔的恬然。
他伸出双臂环抱住她,深情款款地回答,“好,墨儿。”他亲了亲她的耳垂,“我也真的倦了,但身为皇室贵胄,也要为黎民苍生为计。墨儿,我只有两个心愿,一是将屡次刺杀你我、掩藏在朝中的细作揪出来;二是铁骑踏平西闵,彻底伤了西闵的元气,让他十年之内不敢再犯我元启边境。这两个心愿了了,不管用什么方法,诈死也好,请辞也好,我就与你一同离开这里。我们回宣州城好不好?那里山水俱佳,在府邸前院开个医馆,我给你当学徒。从此再没有什么安宁王爷,只有白简的夫婿……”
桓逸的声音低沉而缠绵,边说边亲吻着白简发丝和耳垂,白简越发动情,有些按耐不住,轻轻地推他,在他耳畔呢喃,“拙然,我们去卧房好不好……”
桓逸低沉地笑出声,眼里也极为动情,他起身穿好靴子,打横抱起她,走出书房,走向卧房。
屏风后,帐幔低垂,润泽的香气从瑞兽口中袅袅窨出,榻上人影纠缠,外衣亵衣扔了一地。女子婉转的娇吟和低泣的求饶充斥于帐内,一声声欲迎还拒、似泣似涕、销|魂蚀骨的“逸……求求你了……”抓人心肝一样,让昂然律|动的男子更加欲罢不能。
“求我什么?”男子故意慢了节奏,浅浅厮磨,欲进不进。她每在床笫之间忘情之时便会唤他“逸”,那样又软又糯又媚又荡地拖长了声音的称呼,只属于颠|鸾倒|凤的时刻,简直就像专属的暗语和催|情剂一样,让他更受蛊惑。
“求……求你……给我……逸……给我……”她双手揽着他的颈项,哭泣一般地求她,眼神迷离,红唇娇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不是正在给你吗?”男子终于狠狠地深入采幽。
“要……更多……”她的言语因为他的动作而断断续续,明明承受着无尽的欢愉,却又像永无餍足一般,半咬着下唇,伸出小舌细细地舔着嘴唇。
她诱|惑|淫|靡的动作更加刺激了桓逸,他伸手将她抱得离自己更近些,俯下身粗暴地含住了她的双唇凌虐着她的唇舌,将她一双玉腿高抬置他的双肩,身子卯足了劲狂风骤雨一般地冲击着她。她所有的呜咽、呻|吟、娇语都被他尽数含在口中,粉嫩的身子似暴雨中的海棠一般剧烈飘摇。
终于,他停了下来,将她轻轻放在锦褥上。而她,浑身轻轻抽搐着,已经蜷成一团没了意识。他下床拧了条温热的湿布巾,擦干净彼此的身子,将布巾扔于一旁,回到榻上,将她圈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依旧泛红的身子,抱着她一同睡去。
贞和六年,腊月初五。
当朝一品太傅卫密遭弹劾,被贬谪。公罪结朋植党、私罪交游非类、娶妾逾制,贬太傅卫密为太子家令,废卫氏嫡三女卫蕙与安宁王桓逸之婚事。卫密由一品降为五品,虽官降四品,却仍是京官;卫党之大部分党羽也被剪除。
陟尚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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