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红颜劫》第98章


抱着耶律骏亲了又亲,晓霜才舍得出门。
染晓霜坐于马上,和耶律赦共骑。她回头看,正巧碰到他的鼻子。“你进京是准备请辞么?”
耶律赦点了点头,“对。”
染晓霜若有所思,继而莞尔。
“你可高兴?”
“高兴。但,你高兴么?”
“我也高兴的。”
“那便好。我就怕你有委屈。”
“傻子,我能有什么委屈?我是大男人。谁还能委屈了我?”
说得晓霜笑了。
两人走走停停,以前从未有这般轻松心境可以看人生。边走边玩,倒一点也不觉得费劲。耶律赦想到从前晓霜逃跑,他一次又一次追她回来。那时他也确实逼她太紧,严沁珠也待她不好。想到这里,胸口蓦地一疼。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定当好好珍惜她,再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他如此想着,收紧了手臂。晓霜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想起从前的事。晓霜,你会不会怨我?”
“怨你什么?”
“没什么。”耶律赦一笑,遮掩过去了。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现在很幸福,在成亲的时候,她也是高高兴兴的嫁与他的。这样,就可以了。
到达京城后,耶律赦本想把晓霜放在客栈,想想不妥当,索性将她带进宫。晓霜看着壮阔森严的皇后,恍如一梦。这儿自己真的来过么?真的在这里发生过那么多事?真的在这里认识的景媛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她努力地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可是没有,入目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威严的大殿,雄伟的建筑,甚至连一个个挺直得和被风化了似的人,她一个都不认得。
由太监通报之后,等着耶律沅召见。耶律赦看着晓霜,“你在这里住过将近两个月时间。”
她只东张西望着。
耶律赦拉着她的手,直到内侍过来传:“大王宣耶律将军觐见。”
他拉着晓霜的手一步步走进耶律赦的书房。
耶律沅自那年后就没有再见过染晓霜。这么久没见,她除了变得更瘦之外,仍是那么美丽。他笑看耶律赦,“将军好福气。”
耶律赦淡淡笑了笑,忽然有太监出来说,“皇后娘娘找将军夫人进内小叙。”
耶律赦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忧虑。晓霜和皇后之间有什么好叙的?但皇后的旨意又不可不领,心想着这么明着宣她觐见,必也不能对她怎么样,才和晓霜说:“去吧。”
耶律沅笑道,“不必如此紧张。晓霜好歹在宫里待过一阵,皇后时不时还念起她来呢。”
耶律赦点了点头,和耶律沅道,“臣此次来,是恳请大王……”
他们后面说的话,晓霜没听到。她跟在太监身后走向后宫,曲折回廊穿过,停在假山亭石之前。前面一处亭子,四周是池塘,里面却只几尾鱼游来游去。亭子里一个庸容华贵的女子端坐,晓霜料想她就是皇后娘娘了,上前拜了一拜。“参见娘娘。”
皇后笑眯眯搀起她。“妹妹多礼了。”
“妹妹二字,民女万不敢当。”染晓霜说。
“你曾在宫中待过二月,也算是这个皇宫里的一份子呢。”
晓霜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年前民女出了些意外,回家后什么也记不得了,实在对不住皇后。”
“什么都记不得了?”
“是。”晓霜道,“连丈夫儿子都给忘了。”
皇后吃了一惊。但随即点了点头,“现在总算回到他们身边,也算是造化了。”
第一二一章
晓霜点头说是。一时有些冷场,皇后问道:“那你必也不记得景媛妃了?”
染晓霜一怔。随即问道,“那是谁呢?”心下却暗暗思量。原来当时追景媛妃的人真是皇后啊。一切都是皇后干的好事儿么?以为她去揭发景媛躲在床底下生存的事实,最后自己却招来杀身之祸。皇后这一招借刀杀人,着实好手段。可她根本不必忌惮,想杀景媛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一个被幽禁在床底三年的女人,晓霜不知道,她究竟还有什么竞争力,为何不让景媛干脆死了,何必那样遭贱她,让她出去后被追杀,甚至被……
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景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景媛恨自己也恨得着实没道理。她最该恨的是皇后呀!但或许皇后身在宫中,她耐何不了,便把所有的恨都泄在了晓霜身上。
在这一场斗争里面,她是旁观者,却被连累得消失一年,差点死去。
皇后后来又说了许多话,大致就是探测一些关于她这一两年生活中锁事。晓霜一一都回了,却显得十分心不在焉。心里早已经飘到耶律赦那里去了。他与大王,会怎么说?
耶律沅的神情变幻。“你当真要做这个决定?”
耶律赦道,“恳求大王成全。”
“你是栋梁之才,又正值盛年,就这么离去岂不太可惜了吗?这么多年创造的硕果,你当真一点都不留恋?”
留恋归留恋,若大王对他有了忌惮,君臣信任不再,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耶律赦只抿着唇不语。耶律沅叹了口气,扶着他的肩膀道,“你是在怪朕让你暂歇一段时间么?”
耶律赦笑着摇头,“微臣若为这事请辞,那也太没度量。臣实是觉得乏了。”
耶律沅沉默半晌方道,“好吧,若你执意要去,朕也不能强求。只他日国家需要你时,还望你能回来。”
耶律赦镇重点了点头。
一个太监走到亭子前回道,“耶律将军准备出宫,大王请将军夫人一同前往。”
染晓霜忙对皇后行礼后出去,耶律赦已着着等她。二人一起向耶律沅拜别,出了皇城她才问,“你和大王提了么?”
“嗯。他早先不肯放人,我说如今我已无心恋战,只想早早离去陪妻儿。”
晓霜笑了笑,“他必是说你英雄气短。”
“你是这样觉得的么?”
她摇头,“重情重义好男儿。若家都不恋,那就是英雄了么?也未尽然。”
耶律赦笑了笑,“我自来不顾人家怎么看。他们觉得我英雄气短也好,色字头上一把刀也成,总之,这个日子我过累了,我得去歇着。”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到景媛一事。耶律赦叹道,“这景媛却是恨错了人。她最该恨的,可不就是那六宫之主。”
“想不透她为何来恨我。我又不是唯一知道她住床底的人。”她摇摇头,如今景媛已不在,恨也罢爱也罢,都随风去了。
耶律赦道,“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咱们回去吧,等回北固镇,很快就可以启程前往江南了。”
晓霜抬眸看他,“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耶律赦揽她的肩膀,“我做事都已经过熟虑,决不后悔。”
他们一同策马,往北固镇疾奔而回。
数日未见耶律骏,小家伙儿没有一点陌生,伸过手就叫晓霜抱,此后再不肯让人抱开。拉姑说道,“你们去的最先几天,小家伙哭得可凶了,哄也哄不住啊。后来只好骗他说娘去给他买新衣裳,好吃的,才渐渐习惯了。”
染晓霜笑了笑。一家人一些时日未见,自然更加亲密。染成业找耶律赦问玉水滴之事,耶律赦只说,“没人发现。等咱们要走的时候,把它带了,随便埋到哪个地方去。反正我们拿来无用,别人拿到,也未尝是好事。”
染成业点了点头,叹气道,“都是当年我想不通,否则今日又岂会有如此光景。”想从前富甲天下,谁不让他几分,这些年过的却又是怎样疲累颠沛的日子。
“如今生活安定,共享天伦,也未尝不好。”耶律赦道,“择日等流香嫁了,我们便启程。”
染成业看着他道,“终究我也连累了你。”
耶律赦摆了摆手,“再莫说这样的话。我辞官,并非为这件事。”
染成业便默默不再言语。
古毅风与流香的日子就定在他们回家后的第三日。家里热热闹闹办了回酒,古毅风是飘泊无定的人,在这儿也没有屋宇房产,只随意租了一处屋子做新房,之后自带着流香走南闯北。
喜事完了之后,便是一屋子寂寥。耶律骏自晓霜回来后半刻也不肯与她分开,所以晚上也跟着晓霜睡了。耶律赦进屋便看见晓霜拍哄着耶律骏,低声道,“睡着了?”
晓霜点了点头,替他盖上被子,回头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一身都是酒气。”
“是,还望娘子恕罪,今儿多贪了几杯。”
晓霜笑笑,“偶尔喝酒,何罪之有。再说,你心里有事,我也知道的。叫你放下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实在很难吧?”
“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难了。今儿倒也高兴,我和古毅风也不知争斗了多少回,如今他娶媳妇竟还是从咱们家接走的,人生变幻,当时实在也不能想到,会有今日光景。”
“或者你们一直都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耶律赦耸了耸肩,揽过她的肩膀,二人一同坐于窗口,“后日就启程去江南了,要到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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