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第67章


刚开始的她,又怎会如此,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狠心。
那汉子刚落下马车,她便顺势握了缰绳,此时雨势又作大,夹在寒风中的雨刮在身上十分寒冷。马未停,她只是想着要何去何从。
鸳鸯楼和小院都不能回,可除了这两个地方,似乎也别无所去。
马车停下时,却是个山脚,已不能再像前。远处似乎有急促的马蹄声,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但那些人见她逃走,定然已经在寻她。只是怔了片刻,就真的见雨中有马驾来。她转山往山上跑去,踩着泥泞的山路,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
老天要收她的命那么多次都不行,这次也不行!
山林中没有一丝亮色,又无月光,每跑几步便要被绊倒。不知是该庆幸冷得入了骨髓,还是抱怨冷得太过厉害,疼痛倒是感觉不到了。
这次比在香山更觉死亡之气逼近,因为那次还有援兵可来,如今却只能靠她自己,即使躲过这一劫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这种绝望的心情让她的脑袋有些空白。
后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腿却已经没了力气。她紧紧将匕首握在手中,停了下来,躲进灌木丛中。
从声音听来,应该只有一个。她在暗处,只要找准时机,应当能杀了来人。
冰冷的雨水已打湿她的全身,从面颊流入脖颈,又渗进里头,冻得她哆嗦,握着匕首的手也在抖。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快走到前头。胭脂咬了咬舌头,以痛强迫自己保持十分的清醒,见身影走近,猛地站起身,朝那黑影刺去。一定要刺中,否则她也没力气再刺第二刀。
但那人却是毫不费力的躲过,一把握了她的手,转眼就卸了刀,一手又揽在她的腰上,箍进怀中,声音微低,“是我。”
胭脂一愣,就算雨声比他的声音仍要大,但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没力气,现在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挣脱了他的怀,“丞相盯上的不是我,是你。”
夜色太过黯淡,即便离的那么近,仍然看的不太真切。那眸子微愠着光点,声音也十分平静,“确实是我。慕世子告诉我,那日你进去后,他与白老将军都因过于讶异而稍有异样,让我多加小心。何丞相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但一直没有证据。你那晚又多看了我,他应当是起了疑心。上次你遇刺时,在暗处的人便是他的人。因此我也让人在盯着他们,今晚死士告知我你差点被人掳走,于是我便过来了。”
“那你来做什么!被他们发现了,你们不就功亏一篑了!”
那冷峻的男子见她这般,面上倒是浮起了浅淡笑意,“哦?你不怕你会死,倒担心我。”
胭脂瞪他,转身想走,再不想理会他。她几乎要急死,他却还有心思逗她。步子才迈了两步,已被连枭拦腰轻松抱起,微微掂量了下,唇角抿了笑,“重了。”
胭脂面如枣红,“衣裳全是水,自然会重。”
“待会脱了去,再掂量掂量。”
胭脂不答,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免得他走得过于辛苦,“你倒真不怕被他们发现了。”
“倒也不是全然不怕……只是,如果我不亲自来,我派来的亲信,你也不会信,指不定会伤你更重。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看见的。”
胭脂低低应了一声,头有些昏沉,只是见到他,就觉开心,更何况是窝在他的怀中,“少爷,胭脂……很想你。”
说到想字时,已有了哽咽声,鼻音也重了。一字一字的落进连枭心底,“嗯。”良久,才又道,“天亮后,我安排人送你走。”
胭脂鼻子一酸,环着他的手更紧,“胭脂不走,就在这里,等你完成了任务,一起回去。”
“丞相如今已经盯上你,不能再留。而且……上回刺杀你的人,虽是白老将军的死士,但却也是父亲早早示意的。如今我虽说已经暂时压下,他并不会动你。但是难保日后不会……”
胭脂惊了惊,“老爷为何要杀我?”
连枭淡声道,“大概是觉得,我贪恋女色,会耽误大事。”
“那看来……日后我们安然归去,我也进不了连家的门……”
连枭抱得她更紧,“只要能回去,我便有法子接你过门。那日我领兵到了边城,父亲便拿了皇上的密旨,要我假死,去做那同样是祁桑国细作,早年便在月国的李尚书独子。因他确实有个儿子,但已死了多年,我去并无人怀疑。我当时便要父亲答应,若成功完成任务,便迎你过门。只是我不曾想到,这在以国为重的父亲眼中,倒成了迷恋女色的举止了。”
胭脂一愣,他答应假死,潜伏月国前,竟会有这样一个“要求”。心底已是暖意漾开,颤颤在他那挂着雨滴的脸上轻吻一记,“即便不能过门,胭脂也无悔。”
连枭看她,“怎么烫的这么厉害?”
胭脂不知,只是头晕得很,话也听得不清,只听见那至爱的男子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
只是如此,已觉满足。
无悔,当真是再无悔恨。 
60
胭脂醒来时,外头依旧是一片漆黑。能听得见雨声;但并没有打落在身上。躺着的一侧略有些疼痛;身上盖着一件袍子;有一种干湿的暖意,而自己却是不着一件。
这里并不比外面亮堂;甚至更黑些;只是能依稀感觉到有呼吸声。胭脂缓缓起了身,冷风登时侵体;打了个实在的喷嚏。
近处立刻听见连枭的声音,“躺着;你染了风邪。”
“这是山洞么?”
“嗯,怕生柴火引了他们来,所以卸了你的衣裳,拧干后就穿上。等天明了我们寻路去接应的马车那,他们会照顾好你。”
胭脂擒着这干湿的外袍,并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一大片水声落下,确实是在拧湿衣服。那她应当并没有昏睡多久,那离天明也还有些时候,不觉心安,“胭脂听少爷的,天亮就走,只是这一次,少爷不要让我等太久。”
那头微有轻笑声,“是等怕了么?”
胭脂低低应声,“是,等怕了。”
连枭默了默,“先把衣服穿上,虽然不舒服,但也比裸着身子好。”
胭脂摸索接过,慢慢穿着,头仍晕得很。如他所说,确实是很不舒服,这种黏在身上的感觉……
一只手覆盖而来,先是探在了脖子,慢慢往上挪,触到额头,停留片刻,才道,“还在烧,我去外头寻些草药。”
胭脂忙握了那手,“别去,还在下雨,而且万一被他们撞见了怎么办。”
“不会的。”
胭脂不愿松手,顺着手抱了他,“胭脂命硬,来回几次老天都收不了我,如今也不行。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能熬过去的。”
贴合着的脸和手,都能感觉到他的衣裳仍是湿漉的。他先救的是她,如今这男子,即便对天下女子冷漠,对她却是真心的好。
温热的鼻息覆来,薄凉的唇刚触来,她便缩了身子,“别也染了风邪。”
对方未听,握了她的下颚执拗的吻上。将她柔弱的身子箍进怀中,不许她闪躲半分。这一吻炽热而缠绵,有着离别已久的苦涩,也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两情相悦不愿分离的挣扎。
怀中的人环紧的手渐渐松下,身子也软乎得没了气力。连枭离了她的唇,已烧得更厉害了。他缓缓放下她,在额上吻了一记,“等我回来。”
烧得迷糊中的人低应一声,已昏沉在痛苦的梦中。
连枭出了山洞,雨还未停歇,不及多想,便冒雨出去了。
等他寻了草药回来,胭脂却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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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醒。”
一桶冰冷的水泼过去,那昏迷不醒的人终于是慢慢睁开眼。
黄亮的灯光微微摇曳,墙上映着几个闪动的人影。没有雨,也没有冷风,只是身上还觉阴冷。还想看得再清楚下,已被人抓了发,往后一扯,头顺势扬起,便见那墙灯的光刺进眼里,疼的她立即闭了眼。
“赵鹃儿,年十七,潞洲赵家沟人,双亲已逝,与祖母相依为命。”那低沉的声音略带讥讽,“一个不认得字,也不曾有先生教过的人,竟然能在皇城开个鸳鸯楼,你的身世,怕全是伪造的吧。”
胭脂循声看去,见了那老人,咳顺了堵塞嗓子的东西,才抿了一丝笑意,“原来是丞相大人。”
何丞相盯着她,眼中满是探究的意味,“姑娘真是好记性。”
“民女不识大字,但认人的本领却不差,喜欢与人打交道,倒也有些小聪明。要开酒楼,多方打点就是。若非如此,也不见得那些读遍天下的书生个个都能开起酒楼来。”
何丞相冷笑,“如今你嘴硬有何用,普通人家的女子,会拿沾毒的簪子顶着别人的脖子么?会在袖子里藏匕首?会赶马车?你分明是别国细作,与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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