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第66章


锛平纤撬牵肆怂男模?br /> 作者有话要说:
、人道山长山又断,东莱不似蓬莱远
人道山长山又断,东莱不似蓬莱远
宣和三年仲春,青娘打定了去莱州的主意,却直到初秋才得以动身。
无他,只是因着归来堂中器物众多,每件皆是季诚心血,青娘少不得一一妥善安置。
此次去莱州,当真是轻车简从,青娘只带了随身衣物、常看的几本书并采蓝夫妻二人。
路上无话,这一日却到了离青州不远的昌乐。
待青娘等人在驿馆安顿妥当,博山便先去了莱州。
青娘独在驿馆,整日无事,心中难免不安。她问采蓝:“博山也该到了莱州,怎么咱们在这里住了多日却不见派人来?”
采蓝只得安慰:“或许是路上不好行走,耽误了行程。或许是老爷是初到莱州,诸事繁多,腾不出手来。姑娘不必着急,且再等等。左右离莱州如此近了,还在意多等这一两天吗?”
青娘想想,也觉得采蓝说得有理,便道:“却不是着急,只想着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德父向来粗心,于这时节上并不在意,咱们若是能早一日到了莱州,也好早些整制过节的东西,免得到时忙乱。”
采蓝怕青娘又要胡思乱想的,有意将话叉开,便道:“婢子依稀听说中秋过后便是钦姑娘的好日了吧,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青娘果然不再提季诚如何,她冷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莫说我与舅父家早就淡了联系,与钦娘又没什么交情,便是向来亲密,我也是不去的。
锦娘成亲时人家嫌了我一回,便是我不在意,人家却是要在意的,我这样的无嗣之人,还敢在钦娘的大喜日子给人家添堵吗?”
采蓝原本只想把话头叉开,不成想又引起青娘这一通话来。采蓝忙道:“姑娘,您当时是好意,并未多想什么,谁知却原来有那样多的讲究?”
青娘叹了一声:“还是我太不自量了。原想着从小的情份,虽不能亲去京都为锦娘贺喜,却也要有所表示。可苦思良久也不知送什么好,猛然想起刘妈妈与我绣得那件百子图的褙子是从未穿过的,便觉着这是极好的兆头,又是极好的心意,愿她能百子千孙的。
却谁知,人家竟赚我没有子嗣,说我的百子图不吉利。许多年也不曾递角予我,当年却巴巴地将褙子递角回来……”
说到此,青娘擦了擦眼角,又道:“也罢,他们嫌我,我倒也不缺少他们。”
采蓝忙道:“姑娘何苦在这些事情上耿耿于怀。舅老爷将那褙子还给了姑娘,那又如何?锦姑娘不也是年过三十却依然没有子嗣吗?说不定他们如今还正因这事后悔呢。”
青娘冷笑一声:“以前却未看出,我这表妹却也是个有手段的。当年钰姐夫和使女暗度款曲致她在国孝期间有了孕,钰姐姐何等伤心,却也想着钰姐夫还没了儿子,便做不出那去子留母的勾当。
如今那秦从之(秦枞的字)亦是膝下无子,锦娘自己无出不说,还能将有了孕的侍妾送与他人,可真是好硬的心肠。”
采蓝道:“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何况姐妹之间。钰姑娘心善,姑爷虽没的早,却自有一双儿女伴着过活。锦姑娘心硬,可若是她自己无出,再又容不下别人,怕是将来也要遭罪的。就是不知这钦姑娘为人如何,将来又能得个什么结果。”
青娘听得这话,颇为感慨:“崇宁二年,我回明水前曾到舅父家辞行,那时钦娘才刚满周岁,被乳母抱在怀里只把两只眼睛看我。不想如今竟也适人了,适的居然还是孟家的二爷。
只是钦娘二八年华,却要给人做续弦,进门便是三个男孩儿的母亲,也不知舅父怎么舍得?”
采蓝叹道:“依婢子看,那孟家二爷固然是好的,那孟家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呆得长久。先前的孟二奶奶如何,家世容貌品行性情,谁不夸赞?不过十几年,竟撇下三个孩子撒手去了。
她离世不过一年,孟二爷便又要娶个更年轻的进门,想想,真让人觉得没意思。”
青娘一笑:“何止这没意思,便是咱们大老远的从青州投奔而来,你家老爷却迟迟不肯派人接我,这便有意思吗?”
这话采蓝却不知如何接了。正犹豫着,却听得门外博山的声音。主仆两个不由心中一喜,忙让博山进了屋。采蓝再向外张望,却是并无别人。
青娘也是疑惑,她问道:“可是没见着你家老爷?”
博山向青娘喏道:“却是见着了,只是老爷公务实实在繁忙,抽不开身,便又打发小人回来接了奶奶往莱州相见。”
青娘看了采蓝一眼,又问:“你家老爷知我从青州来投奔,面上却是怎样颜色?”
博山陪笑道:“老爷知晓奶奶来了,自然欢喜,却是实在抽不开身子,还叮嘱小的要侍候奶奶妥当。”
青娘又问:“那州府之中可有咱们不相识的人?”
博山听得这话,一时语塞,采蓝见他如此便急道:“咱们与姑娘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凡有句实话,也好早早应对。”
博山又描了青娘一眼,见她神色与平日并无不同,便道:“小的说了,奶奶千万莫说是咱说的。老爷特意叮嘱,不让告诉奶奶的。”
青娘知道这里有事,便点了头。
博山这才道:“似有一个女娘,也不知晓来路,依稀听得是下属送与老爷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有佳人相伴”,说罢,青娘又对采蓝道:“采蓝,咱们竟都是傻的,在昌乐住了这么许多日子,各种原故都想到了,却独独不想这个。还说什么途中不好行走,还说什么公务实在繁忙。唉,自欺欺人罢。”
采蓝见青娘如此,忙对博山使了个眼色,博山忙悄悄退了出去。采蓝这才道:“姑娘,姑爷如此,咱们可如何是好?”
青娘冷笑一声:“如何是好,我又怎知如何是好?在青州时又不是不知他的样子,如今换了地方,身边又不曾带得家眷,我却还妄想着他孤身一人没有个知心的,山高路远地赶了来。却不知人家早已是香玉满怀了。以至明知我已到了昌乐却还要以公务拖延,这不是将厌烦摆到明面上吗?”
采蓝便问:“那如今咱们是回青州还是去莱州?”
青娘苦笑:“原本你家老爷独自到莱州赴任时便有人问我‘因何不同赵大人同去’,我自知他不愿带我,却还有瞒着盖着,说是家中器物众多,离不得人。如今青州故人谁不知我到莱州投奔夫君,咱们若是连他的面也不见一回,就这样回去,别人问起来可让人怎样答对?难道要说是赵大人有了新欢不理老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莱州官舍又遭冷遇,《感怀》诗里且寄情思
莱州官舍又遭冷遇,《感怀》诗里且寄情思
当在书房小憩的季诚从随从手中拿过一封钤着“中有尺素”双鱼印章的信时,脸上便闪过些许的无奈。
不用看信,只看一眼那双鱼印章他便知晓,是青娘的书信。
自崇宁二年他们第一回分离后,青娘便常递角与他。信中有别后离情,有殷殷关切,有诸多幽怨,当然也有许多寄以相思苦闷的诗词文稿。
季诚看得这些书信文稿,自然是动心的。如此美人如此才女,对着他半嗔半怨倾吐相思,他便是再不解风情,也是明白。只是青娘寄之以递角,自然盼着他回之以递角,青娘付之以深情,自然是愿他也报之以情深,青娘唱之以诗词,自然是他也和之以诗词。
递角他也可寄,深情也可付,唯独这诗词,却每每觉得才力不逮。有一回得了青娘《醉花阴》一阙,季诚惊叹不矣,却又不甘心居于青娘下风,便闭门谢客三日,于书房内不眠不休,终得了《醉花阴》五十阙。
恰逢陆德夫(陆健行)来访,便将自己的五十首并青娘的一首一同拿与他看。
谁料德夫看罢,沉吟许久,这才道“只三句绝佳”。季诚问他是哪三句,德夫却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从此后季诚也不再存那与青娘在诗词上一争高下的心思。
只是今日青娘又差人送了信来,可是又要什么幽怨之语?
季诚亦是知晓,自青娘到莱州后的这几日,他对她却是冷落的。倒不是他有意为之,只是心中烦恼,夫妻相见不免又想起以前种种。青娘与诗词上自然是其中魁首,可若是讲人情世故、侍奉男人,却还像小娘子般青涩。
在季诚看来,二八佳人与人情世故上、侍奉男人上虽青涩些却最是有趣儿,所谓“欲剪窗花成并蒂,怕人知晓手先红”。年轻妇人则要与处世上精明、与侍奉上娇媚,所谓“胸中已有成竹计,眼底无限潋滟生”。至于老妻,则要像他母亲那样,有胆有识刚烈周正,为夫君、为儿女敢于向上进言。
显然,青娘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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