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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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每个士子来说都该是极可心意的佳偶。
成婚的最初几年季诚也确是心满意足。特别是季诚醉心金石,为买古器字画常将随身的配饰甚至衣物付于质库(当铺),青娘不但不恼,反而拿了体己的银钱、陪嫁的首饰来贴补季诚。季诚当是感激于心。
只是后来有了党祸,青娘的执拗便显露出来。当时季诚便想:做了赵家的媳妇,便是赵家的人了,如此顾着娘家,也忒不识大体了。竟不似母亲半分。
季诚也知道,青娘是个知已。赵家失势后,青娘伴他青州屏居,过了不少清苦的日子。可她不但不以为意,却十分满足,每日里与他校验古器,助他撰写《金石录》。
可季诚却不甘心如此终身屏居,老故乡里。他是赵正之的儿子,虽与金石上痴迷,可也是读了十几年书的,与仕途上怎么就没有所图?
钻研学问,青娘是好帮手,朋友唱和,青娘更是出众。青州屏居的后几年,他们没少邀请朋友在家里吃酒谈诗,任谁不说青娘才思敏捷应对得当?
可与仕途上,青娘却是如此的木讷与清高。官场应酬是青娘所不屑的,那些个琐碎也是青娘所不愿的。季诚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的无视,以至于如今根本不愿与她多谈这其中的利害了。
其实,身为女子,才情也好、执拗也罢,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子嗣。而青娘偏偏于这上头是如此不尽如人意。她一闺中女子,便是再怎样,也鲜有抛头露面的时候,可季诚却不同,与同僚应酬,与朋友相交,因着这事,谁不问上一句?
交情好的,便送些侍妾,以助他开枝散叶。交情不好的,便挖苦讥讽,说他中看不中用。日子久了,便是那些个妓馆的小姐们也都知晓他无子嗣的事,纵是再小心,言语中难免带上一句半句的。
可这些话又怎么说给青娘呢?便是说给她又有什么用处?她是能大方地将那些个侍妾安置妥当还是不再干涉他流连章台?她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虽是愧疚,却未见有什么补就的心思。反而常说些要效仿林君复(林逋)梅妻鹤子。
真真可笑,他堂堂已故宰相的三舍人、品貌才学俱全的佳公子,竟要学那不得志的林君复?
想到这,季诚不由又烦闷起来:她整日无事,不想怎样为我生育儿女、怎样助我平步青云,却每日里做出西子捧心的愁态来,恨不得日日告诉我她过得是如此不如意,她是如何受冷落,她是如何伤心。离了她,她便投奔而来,不见她,她又写信送来。真真是缠磨人得紧。
也罢,倒看看她又说得些什么,是人比黄花瘦了,还是香消魂梦断了。
季诚将信拿在手里,展开细看,却是一首七言律诗。诗前有一段小序:“宣和辛丑八月十日到莱,独坐一室,平生所见,皆不在目前。几上有《礼韵》,因信手开之,约以所开为韵作诗。偶得‘子’字,因以为韵,作《感怀》诗云。”
季诚向后看去,却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寒窗败几无书史”。季诚暗道:以前总说什么瑞脑香残、空对烛花之类的,这句直愣愣的,倒也了当。
看到第三句“作诗谢绝聊闭门,燕寝凝香有佳思”。季诚不由得敛了神色,他知道,这是青娘在讽刺他。说什么闭门作诗,意思是她门前清冷,只有作诗解闷,又说什么燕寝凝香,是说她山高水远地奔来却备受冷落。季诚暗道:我这老妻,离了青州却不幽怨了,改成了直接抱怨。
等看了最后一句“乌有先生子虚子”时,季诚心中一动,这句明显源自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与头一句更是首尾相应。季诚叹道:纵是过分执拗,却也是难得的才情。心里怨我却又念我,诗中讽我却又赞我。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这诗,怕也要动情罢。
注:“欲剪窗花”两句为作者原创。
作者有话要说:
、靖康年风云俱变,围京师吉少凶多
靖康年风云俱变,围京师吉少凶多
或许是因着青娘的诗文打动了季诚,或许是两人共同辑集《金石录》有着相同的事情,或许是因着多年流连让他有些厌烦,或许是国家边境近几年不平静。不管怎么样,此后若干年间,两人的关系一度好转。虽不能与初婚时相比,虽不能与初在青州时相比,却也十分和睦了。
如此又过了五年,其中季诚因守淄州时,提兵帅属,斩获逋卒(逃兵)为多,被朝廷录功,遂转一官。靖康元年十一月底,正当青娘在淄州助季诚搜集、考校金石古器之时,却传来了金兵包围京都的消息。
青娘听得此信,惊得将手中的茶盏打了个粉碎。她慌忙问季诚:“不是说已然于五月讲和了吗,又割地、又陪银钱、又尊金主为伯父、又以肃王为质,还要怎样?” 
季诚道:“详情也不知晓,只是听得众人议论,正月围困京都的是宗望,与我朝讲和的也是宗望,谁想那远在太原的宗翰听得宗望讲和得了许多好处,但也差人来求赂。”
青娘恨道:“这些个人,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些。业已讲和,如何又来需索?出尔反尔,一点信誉也不讲。依着我的性子,便是一贯银钱也不给,却以倾国之力也要杀得这些个夷人片甲不存。”
季诚苦笑道:“我的夫人,话说得这样容易。我且问你,难不成那些朝中大臣的见识还不如你个深闺女子吗?谁愿意将大把的银钱送与他人,谁愿意尊金主为伯父?不过是不得矣罢。”
青娘冷笑:“我却不知,朝廷大员拿着国家的俸禄,受着皇帝的恩遇,难道每日里只想些封妻荫子勾当不成?
国家太平时便弄些个党争来弄得官员们个个如履薄冰不敢有所作为,至于打击报复、栽赃诬陷更是手段狠辣无所不能。
国家危难时个个却又缩起头来。乌龟般胆小,却又跑得比兔子还快。先有童贯听闻金人到来拔步逃跑,后有郭药师离了燕山望风而降。这些个人,平日里是何等的张狂骄纵,如今又是何等的恶心不堪。
可叹我大宋大好江山就折损在这些人手里!”
季诚闻得此言摇头道:“青娘,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些。我且问你,若无官家的重用,童、郭等人怎能手握重权?若不是官家默许,蔡京等人又怎能反复无常诬陷忠良?
对内设苏杭应奉局监造御器,又信道教大营斋醮,又命人领花石纲,那一座万岁山,你可知是怎样的奢侈?
对外又要讲武功。原以为童贯与夏见仗胜多败少,却谁知竟是讳败为胜,又教诸将多筑城池,骗朝廷是新拓的土地。后睦州人方腊作乱,童贯将其讨平,更是格外自谓知兵,便极力要趁辽败亡的时机恢复燕云。
想恢复燕云也就罢了,却又要和金人联合,那金人强悍无信又阴险多诈,若无利益,又怎会为我朝驱驰?以至后来利益所驱,两方起了龌龊,我朝又受叛将张觉。
然金人狼子野心,先是灭辽,后又有觊觎我中原的野心,正愁没有起兵的口实,对张觉的掳城叛宋更是正中下怀,因此便有了宣和六年十月宗翰宗望兵分两路入侵我朝的事情。”
青娘听得激动,就着季诚跟前的茶盏饮了两口,怒道:“眼见得京都都要被人占了,国都要破了,各地守将呢,兵士呢,各方援兵呢?都到哪去了?怎么就任金人长驱直入,直捣京都,出入随意有如进自家庭院?
头一回若说是意想不到,也就罢了。既然京都之围解了,就该布置调动,严加防守,怎么不过十个月,又让金人围了城?官家和这些个朝廷重臣便都是摆设吗?”
季诚听得青娘此言,忙以目示意她禁声,他向外看了看,室外并无他人,这才道:“青娘忘了父亲是怎么亡故的吗?便是一心为国还要受人诬陷呢,更何况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将官家与众大臣都评论了,这若是传将出去,还有咱们的命在?”
青娘恨道:“若是没有官家纵容,便是蔡童等人再奸佞,也兴不起大风浪来。妾身也是心中恼怒,有感而发罢了。如今国难当头,若朝廷不团结有识之士,联合抗敌,却还要压制舆情铲除异已,那怕是不日亦将步辽朝灭国之后尘了。
依妾身看,如今之计,只要朝廷再命李伯纪(李纲)固守,想必京都定会无虞。” 
季诚听得青娘这话,一面觉得她说得有理,一面又惊她言词太过狠辣了些。他不由叹道:“五月时宗望前脚刚刚撤军北还,朝廷后脚便将李大人驱赶出京。说什么出任河东、河北宣抚使,这宣抚使并无节制军队之权,不过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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