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第118章


裴杊做了个不敢领教的表情:“饶了我吧!家里有个素言已经是鸡飞狗跳,若再多个小凌铛,整个落霞便都要给翻过来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赞同地拍拍他肩膀:“要是女孩,我就把她塞回去重新生一遍吧!”
小少爷的脸唰地红了,他责备地瞪我:“你!你注意一点!”
我大笑,笑着笑着突然胸口一酸,不及细想便站起来冲他张开双臂:“趁我肚子还小尚能抱人,来抱一下吧。”
裴杊叹息一声,也站起来把我揽在怀里,这死孩子竟然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已经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我把大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拍着他后背嘱咐:“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切莫几句话之后就把人当兄弟一样什么都交代了。军中派系分明着呢,莫要总出风头遭人记恨,遇事多和你那位长辈商量,莫要因为好面子就自己受罪……”
裴杊嗤地一声笑了:“行了,我知道你要嘱咐什么。我不会再被人骗了盘缠,也不会再躲到桃林里装鬼吓唬人,更不会因为见着女鬼害怕,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卖了。你遇到的是本少爷最笨的时候,以后不会了。”
他用力抱了抱我,脸颊在我肩膀上蹭了蹭:“一想到要离开家三五年,其实还是挺舍不得的。原以为最放心的就是你这祸害了,但是现在想想,觉得也十分的放心不下你。”
他放开我,盯着我肚子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摸摸吗?”
我笑,拉着他重新坐回榻上:“现在还没出怀,摸不出什么的。”
裴杊小心地把手盖在我小腹上,半晌抽手道:“真的没什么动静。可惜我赶不上小外甥的满月和抓周了。”
我清清嗓子捶他一记:“喂,别这么忧伤行吗?不知道孕妇最多愁善感了么?把我弄哭了怎么办?”
裴杊偏着头笑出一排小白牙:“不过想想,三四岁的小孩才最可爱,起码抱的时候不会被尿了满怀。”
我立刻破涕为笑,摇头叹道:“服了你了!”
裴杊掏出帕子叫我擦干眼泪:“有空多去陪陪我爹娘,一下两个孩子不在身边,他们肯定不怎么适应的。我那两个妹妹,你也多费心看着些,千万别叫什么人拐了去。”
我一边印干眼泪一边笑:“好好,都听你的。我以后既当闺女又当儿子,有了孩子之后带着孩子继续彩衣娱亲,非得哄得干爹干娘想不起你们姐弟俩才好。你那两个妹妹我也给看得死死的,不是家世清白牌亮条顺无情史的一概不让见!这样你放心了吗?”
裴杊一笑:“嗯,放心了。”他又探身过来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声笑道,“保重啊,老板娘。”然后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个人坐着,突然悲从中来,觉得身边朋友一个个全都走了个干净,于是又狠狠落了几滴眼泪,才想起来手里头攥着的仍然是裴杊的手帕。
仔细看看,好像还是我上次用过的那一条。
姆,他知不知道我上回图省事,只在水里过了一遍就还给他了?
似乎是知道了吧。
这臭小子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90。终于生娃了(下) 。。。 
我觉得我是天生劳碌命。
传说中,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不管之前怎样被翻过来覆过去地虐身虐心,当小说里出现了“她怀孕了”这晃瞎狗眼的四个字之后,丫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之前做牛做马的灰姑娘立即就会被白马王子当做优乐美捧在手心,不用干活不用操心,孕吐都吐得和对着海棠花吐出一口凌霄血一样优雅快乐美丽。即使稍稍有些不如意,自家男人也会马上屁颠屁颠地搞定,末了必定附赠诚惶诚恐嘘寒问暖。总之一句话,除了生孩子时痛那么一下,这货基本已经开始了happy ever after的生活。
对比一下本人……
妈的,老娘不平衡啊。
自从裴杊走了之后,我是又当闺女又当儿子,变着花样的在干爹干娘面前彩衣娱亲,强把干娘拉去玩物流运作叫她分心,并以此为基础,再次为裴家和叶家的GDP做出卓越贡献,使得保八争十不是梦。
忙完娘家事,回家还要被叶苏拉着做五禽戏锻炼身体,每一分钟都为临门一脚做出准备,摒弃一切不良喜好,早睡早起身体好,肉蛋平衡不挑食。
这两手都抓硬了之后,得了空子我还要蹲在素言和素念身边cos家中恶犬,凶神恶煞瞪退所有小登徒子,旌旗指处四夷咸服。
苦哇。
听说人家孕妇身怀六甲时都是一脸安详平和,浮肿的脸上犹如节能灯一般,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圣洁的光辉,但我每天照镜子时只看到一张亚马逊女战士的脸,双目炯炯满脸斗志,煞气逼人谈不上,但似乎随时都会拔出匕首杀个豹子活吃个心肝啥的,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不止如此,洒家走路也是虎虎生风,任谁都看不出来我是孕妇,倒是颇像大象突然进化,也直立行走了。
我暗地里也向叶大神医质疑:“我是真怀孕了,还是只是发胖啊?你看哪个孕妇像我这么有攻击性?都快赶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叶苏不正面作答,反而摸着我肚皮俏皮地反问:“难道媳妇儿每天感觉到的不是孩子在踢你,而是肠胃蠕动?”
我默默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决定还是我自己奇葩就好,就不要连累我无辜的内脏了。
于是我一路横冲直撞,在壮士的彪悍道路上如撒丫子的野马一般,越跑越远。
转眼到了四月,我家肉票刑满释放的日子,我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叶苏每天号脉都表示一切正常,肉票很健康,唯一不出来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不着急。
想当然耳,我听到这个结论之后,立即把肉票他爹狠狠揍了一顿。
嗯,也许我到了八十岁还能记得叶苏抱着头惨叫“媳妇饶命、媳妇小心伤着手、媳妇小心肉票”的热闹场景,实在太特么具有娱乐性了。
就这样,四月在我期待的小眼神中小心翼翼地溜走,转眼日子过到了五月初三,终于在这一天的凌晨,我,阵痛了。
这一痛就从凌晨痛到了天光大亮,然后再痛到夜幕降临。我被我家相公、我干娘、我干娘的嫂子也就是那位民间非著名妇产科大夫以及必须要出现的稳婆紧紧包围在床中央,列位富有理论或实际经验的专家纷纷告诉我不要慌,一切都在掌握中。
但是肉票就是不出来。
我已经宫缩了将近十二个时辰,屁股下面的床单都换了三回,整个人都像在水里泡过一样,不能说疼到了不疼的境界,但腰部以下几乎快要麻木倒是真的。
稳婆不时向我报告我的秘密花园已经开了几指,又反复要我再忍耐一会,还没到时候。
我不由苦笑,心中默默:祖宗啊祖宗,你爹娘你干外公干外婆以及一大堆干亲戚都等着你呢,您老人家还等什么呢?赶紧闪亮登场吧!你老娘我保证,你一出来就会被一大堆亲戚捧在手心里,你想学什么都有现成的老师等着,想怎么开金手指我都不拦着你,你就别折腾你娘了!
……稳婆终于高兴地大喊:“开了开了!用力!看见头了!用力!”
大概是前戏太长,到了正经开演的时候便再没什么力气折腾。稳婆叫唤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哇的一声响亮啼哭,几人皆做欢喜释然状,稳婆响亮地高呼一声:“恭喜老爷,大小平安!”
我颤巍巍翻个白眼,多新鲜啊,大家都看见我还喘气呢。
老太太抱着孩子抹干净血水,裹得整整齐齐地放到我怀里,又喜洋洋地扭头讨赏:“恭喜老爷夫人,是位小公子!”
我抹开眼前湿发,低头看一眼正在吃奶的自家儿子,皱巴巴黄忽忽,整个一小老头。
……好丑。
叶苏倒是不介意,这厮乐得眼睛都没了:“媳妇儿,辛苦啦!”又低头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深情告白,“小铃铛,我爱你。”
在场的其他三位女性全都以袖掩面匆匆回避出去,顺便给焦急等候的长辈们报喜。
我极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给你家的好相貌拖后腿了。”
叶苏依旧笑得见牙不见眼:“瞎说,咱儿子漂亮着呢!”
我累得不行,也实在懒得跟已然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家伙争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摆摆手就睡着了。
肉票降临之后,我那女战士的精气神也随之消失殆尽,说话越来越柔走路越来越轻,连素言都夸我说,我的行事做派越来越像干娘了。
啧,想来我的女人天性也是个反射弧长的货么。
另有一点出乎我意料的就是,叶苏竟然能够透过现象看出本质。我家儿子虽说刚出生时不招人待见,然而经过本座神奇母乳的滋润,到满月时已经长得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了。那小模样,和年画里抱着鲤鱼的胖小子差不多,更难得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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