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发》第26章


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
他恨他,他恨这一切,终究,他也开始恨起了自己无用,自己根本没有抓住她的手,或者,从一开始便就错了,便就错的离谱,一切都是一场空,再多的努力终将白费,而自己,也注定要孤独一生。
之后,他们便双宿双栖了。
往事,像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行在记忆的最深处,伤的 便就会越深。
一幕幕的往事,对于爱她的人来说,像一场永生永世都不愿醒来的美梦。而对于恨她的人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生生世世都不愿听到的噩耗。
她是魏氏。
她是杨亮的妻子,是李云的师妹。是那位在孤岛上,在花海中,在蝶丛里永远都那么美丽的女子。
牢狱里,洞穴中,那白衣男子身上插着一柄刀,淌着血,面色苍白,身上背着一个死去的老者,嘴角,是一阵苦涩。
身旁,站着一个人,嘴角却是微微一扬,冷冷的笑了起来。
他道:“你还记得这个笑容么?他那么冷,那么绝情,是否似曾相识。这就是你的笑,你那无情的笑,你那夺走我师妹的笑——啊哈哈哈,而今,你终于输了,你输掉了一切。我才是最后的胜者”
杨亮道: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恨我?
他道:对,我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杨亮道:可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他道:不——师妹是喜欢我的,她从小就喜欢我。
杨亮道:如果是我惹怒了你,我万分抱歉,做牛做马我杨某都偿还与你。可你知道么?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道:我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不想听你的借口,你夺走了她,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而我,而我李云,一个自小爱了她几十载光阴,却仍旧不得善终的人,永远永远都会在听信你的一派胡言。
杨亮道:你可曾想过——他只是把你把你当做哥哥,一个可以带给她纯真快乐,即使是我也不能自私的夺走其中一段光阴的哥哥,她曾经是那么的听你的话,皆因她早已把你看成了她父亲一样的存在,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永远都只会怨天尤人。
李云此时心头像是被无数重石压着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它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一直以为那份天真年少时的亲情叫做爱情,而他,却再也分不清,那是亲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他也终究变成了疯子,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疯子。
“不——你骗我的对不对,这是假的”
杨亮道:呵呵——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其实这都是一个笑话,我们都还是年少时的自己,没有恩怨情仇,都会很快乐的生活,但是——回得去么?难道一句你骗我的,我父亲就会回来么?不可能——
洞穴里,蜡烛燃烧着,像是黑夜的哭泣,渐渐堆积成一滴滴凝脂的眼泪,点点滴滴,间或,是崖壁上的滴水声响。
国师缓缓的走了过来,每一步都会柱一下他手中的权杖,像是人的心跳,永远那么阴森和怪异。
他的面具,是那么狰狞,那么冰冷,他没有情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阴森森的,是地底黄泉里永远不会断流的流水声响。
国师道:一切都将结束了,而我,将是最终的赢家。
话罢,所有的士兵,便将杨亮为了起来,一支支冷冷的兵刃对着他,放出寒芒。
杨亮扭过头去,对着那个永久都将沉睡的父亲,微微一笑:“父亲,孩儿这就送你回家,回家——”
手中的剑,兀自动了起来,手腕的每一次扭动便就带走一个士兵的性命。它终于恢复了当年的神采,它叫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水寒。
它像黑夜里会发光的银练,不断地闪耀着自己高贵的身躯,裹着一腔的怒气,将别人带往黄泉。
兵刃相接时,是“格格”的声响,山洞里,闪着银光,刀光剑影间,是血雨。
他的发丝,在风中飘动,他的一枚,也在风中飘动,就连他的剑,好似也在风中飘动。
李云拖着铁剑,缓缓的向着厮杀中的杨亮走去,目中,是血红色,他心头,只有一丝念想——这个人,必须杀死。
剑尖曳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出阵阵的火花,他死死的看着他。
杨亮此刻,已将那士兵斩杀过半,士兵们都面目生寒,却是退后了去,枪剑的寒芒对着他。
他双手倚着剑,平静的看着缓缓走向前来的李云,那一刻,他永远都不想看到——他曾经与李云义结金兰,为了自己,他不能和他比试。他曾经答应过魏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他,他不能背信弃义,为了她,更是不能和他为敌。
他微微一笑,便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缓缓道:“今日,大哥不会与你为仇,大哥的命,你可以取去,无碍,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弟能否答应我”
李云道:“你说···”
他又是微微一笑,笑的那么真挚,道:“我希望死后,兄弟可以将我与爹的尸骨火化,骨灰,洒在三个地方——杨家的宅子边、江南的河水里、还有,风中···
李云道:“好——我答应你”
话罢,手中的剑,便是闪着寒芒,将欲刺去。
继而,却挂起了一阵怪风,一抹浓烟滔天。模糊了视线,带到烟尘散尽,杨亮和他父亲的遗体以及地上的那把剑都已凭空消失,渺无音讯。
黑夜里,风在不住的呼啸着,不知何人在城外吹箫,继而,下起了雨来,点点滴滴,然后,便下大了。
第二十八回 你说,魂归故里
城门外,二十里处。
一个山洞里,灯火通明。
此刻,只有杨巍和他的父亲杨亮呆在洞里。如今,杨亮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满是伤痕的身上涂满了膏药,缠满了白色布条。
几日前,在客栈里,杨巍寻找母亲和姐姐未至,一个白须老者却是告诉他,他母亲和姐姐被官兵捉去,却不会有危险,只是他的父亲,却是大难临头,福祸无依。
最终,老者让他在客栈静静等待,告诉他他自会救出杨亮,让杨巍准备好食物和干粮逃离,又丢给了他一本练武的秘籍,让他好生练习。
几个时辰后,老者便将满身是伤的杨亮还有他爷爷的尸体带了出来,找了一辆马车,便急速出了城。
黑夜里,杨巍抱着腿,一个人孤独的坐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犯了错,父亲会责罚他,他每每受挫便会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小柜子里哭泣。
如今,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地变成了黑暗,他以前所想要的自由,在家破人亡面前显现的是那么的卑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前面的路都是黑的,他也注定无法转过身去去拥抱昨日的繁华。他现在相信所有的自由都必须付出代价。他是那么的茫然失措。倘使从前他有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如今,他便是无心了——从紫衣走的那天便就无心,从母亲和姐姐被抓走的那一刻便就无心,从父亲满是伤痕的那一刻便就无心,从爷爷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心。
昨天,他独自一人,冒着大雨,挖着坟墓,最终葬下了他最爱的爷爷。
他大声的哭,一切都让他茫然、无助,他觉得全世界都在下雨,自己也是,再也没有一场晴天,是老天爷在为这场悲伤与孤独而放肆大哭么?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甚至回想起幼时的一些事情:
孩提时代,他总会和邻居家的小孩疯闹,还会抢他们的东西,以至于把别人弄哭,他总是那么霸道,他不许他们哭。可是当别人家的父母来到家里找麻烦时,父亲却每每当着他们的面打自己,好几次都是全身被打得发青。然后父亲总会把腰弯的很低去和他们道歉。他也会被罚的没有饭吃。而这时,爷爷也总会骂父亲,说养子不教,是父之过,说养父不教,是爷之过,然后便问父亲,是不是也要连他也一起惩罚。父亲总是会很无奈,却又无法诉说,就三人都不吃饭,以示惩戒。但爷爷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孙儿,他总是那么偏心,宁愿不管自己的儿子也会让厨房偷偷弄一些馒头给杨巍吃。那就是他的童年,即使他总会躲在黑暗的小箱子里面哭泣,但那只是一时的赌气,却没有隔夜的害怕。他的童年是那么美好,即使是哭泣比大笑多,但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受罚,其实,他也是快乐的。而今,他再也没有那个机会在享受一次他童年的哭泣生活,他们想远去的背影,随着斯人远去,渺无音讯···
如今,他只有父亲,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会很害怕,会很孤单,这种孤单比任何一种屠杀和血腥都让人恐惧,深夜里的孤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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