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仙半缘君》第40章


“等明天干嘛,就今天呗。”我都想好了,有了当扈,我还施什么法,洗什么毛笔,挥挥手,让它去做就好了,谁叫它是我的坐骑呢。断不能叫它跟狸猫瑾瑜一样,养成好逸恶劳的坏习惯,我的坐骑一定要勤劳勇敢,有拼死保护主人的觉悟。所谓一层压一层,就是这个理儿。
“今日怕是不行!”锦渊淡淡一笑,煞是好看,“我派它接菀忧去了。”
平日里不曾听锦渊谈论起她,还以为他真打算就这样把她丢在鬼界不管了,怎么今天又巴巴的把她接回来。我揶揄道:“该不是鬼君哭着求你把她接回来吧。”菀忧公主本就万分受宠,一向任性妄为,这趟地府之行,怕是精彩绝伦,等她回来定要去她府里讨杯茶喝,然后好生叨扰一番。
锦渊闻言也笑了起来:“这到还不曾,不过恐也够呛。”他说着说着又笑了,憋了好久才收住笑,“我只是想着,让她恣意了个把月,再不把她绑回来,我仙界的颜面怕是要丢光了,也好让鬼君松口气。”听锦渊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肯定有戏,明天定要赶早,把事情听个全。
“她有没有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记着先前锦渊去凡间处理当扈之乱,因着时间匆忙没能给她带物什子回来,只不过发发脾气,锦渊就得劝到半夜,才的了谅解。这会儿叫她嫁给鬼君,她都提刀相见了,鬼君怕是叫苦不迭,但又碍着颜面,只能有苦自己吞,也真是难为他了。我想,如若锦渊不叫当扈带回菀忧,真不知他能忍到几时。
锦渊淡淡一笑:“我瞧着你,怎么觉得你很是幸灾乐祸。”他笑着凑近我,“若是叫你嫁与他,你会怎么办?”
我长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呢。”不觉有些怅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菀忧公主都不得不嫁,我这样一穷二白随风飘零的毒果子,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学菀忧提刀相见,我又没天家这样的靠山,也没她那样高
的法术,不至于自掘坟墓。君奕其人看着还算顺眼,虽然不及锦渊这番用着顺手,但比其胞兄缎桑好上数倍,又是鬼界君主,嫁给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锦渊脸上的笑意突然全消,噌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紧盯着我,双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半晌,衣袖一挥,“罢了,我还是高估了你!”
这人,方才还喜笑颜开的,这会儿又晴天霹雳,甩袖而去,还真是阴晴不定,喜怒难分。
、二十九章(二)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的真凶。。
话说有没有评论收藏捏。。
隔日更试试看。。
第二天,我把毛笔洗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干净衣裳,掐了朵云低调的驶往芊华殿。芊华殿里静的骇人,我徘徊了良久,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菀忧公主正在品茶,我坐在离她稍远的位置,生怕她突然发怒,一碗热茶就迎面泼来。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菀忧公主一直在静静的喝茶,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愠气。
我刚要开口,站在她身后的仙娥,朝着我轻轻摇了两下头。我会意,立即缄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一口差点没把我的小命给喝没了。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苦么。”何止是苦,简直是苦不堪言,她见我点头,又苦笑着又喝了一口茶,“是么,我不觉得。”我看得到她眼里难以名状的哀愁,连笑都泛着酸楚,我突然想到,如果她跟格菲相见,会不会聊着聊着就互相抱头痛哭起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放下了茶杯,等众仙娥把茶具给撤掉,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逼着我喝完那一杯苦茶。她扫了我一眼,站起身对我道:“朗朗,陪我走走吧。”
菀忧静静站在檐下,看着对面亭子里随风摆动的风铃。“是三哥叫你来的吧。”她淡淡笑着,“他说的没错,是我太任性了,太自以为是。”她坚强的笑着,像残阳下的牡丹,娇艳无比,艳冠群芳。纵使被千万人捧在云之巅,可她也有不为人知的孤寂。
和万千怀春少女一样,菀忧也曾幻想过自己夫君。在她的梦里,她的夫君可以不够俊朗帅气,但一定要阳光乐观;可以没有怀拥天下的野心,但一定要法术高强;可以事务繁忙无暇照顾她,但一定要值得她为之等待。
唯一遗憾的是在她看来,君奕一项也不达标。既然他不是她理想的夫君,她自然不想嫁给他。可当她提着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走开。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就算是前鬼君,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
她气急败坏的提着凤羽剑向他此去,他却像没有发觉般不躲不闪,她本还讶异他为何不躲,当日游神突然现身,替君奕挡了那致命一击时,她全都明白了。她被隔绝绝望在鬼君殿外,眼睁睁看着君奕远去。她几乎绝望地想,难道她以后的夫君就要这样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么,这样的男子怎么配做她的夫君。
可一个月以来,无论她要是烧了他的宫殿,还是要封了奈何桥,他始终都不肯出现在她面前,他总是躲着她。在种种不和谐的氛围中,鬼界终于等到当扈来接菀忧公主了,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几乎人人欢庆,菀忧公主终于要走了。
可他们忽视了菀忧的脾气,依菀忧的性子,君奕不跟她堂
堂正正地打上一场,她怎么会走,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当扈走。
出乎意料的,君奕找人带口信给她,要跟她相约忘川河畔。他用了十一招,就将凤羽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她知道他为了顾及天家的颜面,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转身哐当一声丢下剑,冷冷丢下下一句:“你不想嫁我,焉知我又想娶你。”
看着他绝尘而去的清冷背影,菀忧公主的心没由来疼了一下。她输的心服口服,输的一塌涂地。她坐在当扈的背上,第一次哭的悄无声息。
她擦掉眼角的泪:“从没人敢像他那样对我,从没有人叫我……”她哽咽住了,泪水又一次涌出眼眶,她闭上眼好似这样就可以不让自己再落泪。
“菀忧公主,你可知道你叔父在凡间欠下的风流债?”或许此时我不该提这件事,可此时却是最好的时机,或许这么做对菀忧很不公平,但我也别无它法了。
昨日锦渊前脚刚走,云荇师兄就从莲池里蹦出来了,我正欲责备他偷听我跟锦渊谈话,岂料他抢在我开口之前对我道:“你可知道五彩凤尾有治疗反噬之效?”见我摇摇头,他愣了一会儿,“他竟没告诉你。”
“谁?”我问。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也难怪,拔去一根普通凤尾也要耗去她三千年灵力,三殿下不说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中。
“那个苏格菲的脸若是没有五彩凤尾,怕是好不了了。”云荇师兄坐在莲池边,用手拨弄池水,“你可知三殿下的师傅倾枷道人,当初为何把九天神杖送给与他?”
我一听这话,惊得跳了起来,九天神杖不是被九天玄女镇在昆仑之巅的法宝么,怎么成了锦渊师傅的了?我突然记起,锦渊跟我说过,他早年师从昆仑,那么九天神杖就真的是他送给我的,可他为什么不说。我强壮镇定着问他:“为什么啊?”
他的一番话,才是我今日最重要的目的。因着他说,九天神杖的使用其实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受到反噬,而这种反噬,只有凤尾可治。锦渊法力高强,不到危急关头不会使用神杖,若是受到反噬,也有凤尾可医。
我记得菀忧公主的真身,就是只凤凰。
她擦掉泪点点头,眼里有一丝愧疚:“若不是趁着苏安白大闹紫宸宫那事,我怕也是逃不出天宫,叔父欠下的不是债,是情。”她干笑着,“你可知我曾羡慕过苏格菲,羡慕她至少爱过,懂得情爱的滋味。可若是把这句说给她听,她说不定会羡慕我不懂情,就不怕情之殇。”她突然一脸深意的看着我,“朗朗,你可懂情?”
“懂吧。” 大抵生活在世上的,总是避不了情字的。只是
我懂的,也许跟菀忧所想的并不相同,但却不能就此否决我不懂情。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都逃不过一个情字,都会教人快乐,教人受伤。
菀忧没接着我的话茬,转身进了屋内,手里拿着一根五彩的羽毛,把她递给我:“这是五彩凤尾,你把这个交给苏格菲,可以治好她脸上的伤。”她抿抿唇,张开又合上,如此往复很久,才道,“叫她别找个好人家,忘了我那个没心肝的叔父。”
那五彩凤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盯着它晃了晃神,我本想向她讨一根凤尾不假,可我从未想过要一根五彩凤尾,拔去一根普通的凤尾就要耗费她三千年灵力,这一根五彩凤尾……恐怕要耗去她上万年的道行,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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