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第3章


「这下子你就没法子逃跑了吧!」他跟魔毯说,然後走出去看看隔壁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隔壁的食物摊已经安静下来了,贾玛坐在摊子上,悲伤的抱著狗。
「出了什麼事?」亚伯杜拉问他。
「一群贼孩子把我的乌贼全倒到地上,」贾玛说,「我整天的货都掉到泥里毁了!」
亚伯杜拉因为作了一笔好交易,心情畅快,当下就给了他两个银币去补货。贾玛感激涕零,热情的拥抱他;而他的狗这次不仅没咬他,居然还舔他的手。亚伯杜拉忍不住微笑起来,生命实在美好!他让狗帮他顾摊位,吹著口哨去找一顿好吃的。 
当晚霞染红了参吉众多的圆形屋顶以及尖塔後的天空时,亚伯杜拉吹著口哨回到他的摊位,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魔毯以天价卖给苏丹。他发现魔毯仍在原处不动,心里又想,或许把它卖给高官会更好些?他边洗脸边在心中琢磨:如果我建议这位高官将它当成礼物献给苏丹的话,应该可以卖到更好的价钱。一想到这张魔毯可以值上这麼多钱,有关那受过训练的马会摆脱砩锘卦骷抑械墓适掠挚荚谒闹蟹⒔汀K呋簧纤拢呦胂裾庹拍号ざ殉隽死О蟆K芾暇桑趾苋崛恚蛐硪驯谎盗返煤芎茫阋源酉该艿睦О笾型焉怼>退闼换嵴娴恼恻N做,这个想法也足以令他整夜失眠。 
最後,他小心的将绳子割断,将那张魔毯铺在他一向拿来当做床铺的、最好的地毯上面,然後戴上睡帽——睡帽很重要,因为由沙漠吹来的冷风夜里会透过缝隙吹满帐篷——戴好睡帽後,他拉上毛毯,熄灯入睡。 
【第二章 雌雄莫辨】
亚伯杜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堤岸上,魔毯仍压在他身上,身边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丽许多的花园。
亚伯杜拉深信他是在梦里,这是那陌生人粗鲁的打断他的思绪时,他脑中正在酝酿的花园。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几乎的月光倾泄下来,将他身边草地上数百朵芳香的小花漆成白色。树上挂着圆形的黄灯,驱散月影带来的漆黑。亚伯杜拉觉得这样的设计实在具有巧思,在这黄、白两种光线的照射下,他可以看到离他躺卧的草地不远处有一个拱廊,有精致的柱子支撑起来,上头爬满了藤蔓。在那拱廊后头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水声静静的流动着。
夜色如此清凉,景色又彷如天堂,亚伯杜拉忍不住起身去寻找那流水。他沿着拱廊走过去,纯白的,在夜光下静悄无声的星状花朵不时擦过他的脸,还有那铃铛状的花,散发出微微的香味,令人欲醉。就像人们在梦中常做的那样,亚伯杜拉先是以手抚弄这边一朵硕大的蜡状百合,再愉快的拐向一丛浅色的玫瑰。他从不曾有过象这样美丽的梦境。
他在滴着露水,叶子有如大片羊齿的树丛后找到水声的来源。那是位于另一片草地上,样式简单的一个大理石喷泉,树丛上吊挂着成排的灯,将喷出的泉水映照成金色及银色的新月状。亚伯杜拉看得入迷,朝着它走了过去。
只差一样东西,他的幸福就完美无缺了。而就如同所有最美好的梦境一样,这样东西就在那儿一位绝美德女郎,赤着脚,轻巧的踏着微湿的草地,向他走来。她身上飘逸的纱衣显出她身材苗条,但不瘦削,正如亚伯杜拉白日梦中的公主一般。当她走近时,他看到她的脸并不是他梦中的公主那样呈完美的鹅蛋形,她那双大大的黑眼睛也毫不朦胧,反而带着兴味敏锐审视着亚伯杜拉的脸。亚伯杜拉赶紧将他原本梦境中公主的形象做了调整,让幻想搆得上眼前这位女郎的美丽。
当她开口说话时,那声音既轻柔又愉悦,仿若喷泉中的流水,他所能祈求的最大限度亦不过如此。那声音听着与真人无异。
“你是一种新的仆人吗?”她问道。
亚伯杜拉想着,人们在梦里还真会问一些怪问题。嘴里回道:“不是的,我想象中的杰作,让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远方王子失散多年的儿子。”
“噢,”她说:“那就另当别论了。那是否意谓着你和我是不同种类的女人?”
亚伯杜拉困惑的盯着他的梦中佳人,呐呐的说道:“我不是女人。”
“你确定吗?”她问道:“你明明穿着女装。”
亚伯杜拉低头看看自己,他发现就如一般人在梦里那样,他身上穿着睡袍。他匆忙的解释道:“这是外国服装,我真正的国家离这里很远。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真的是个男人。”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的说:“你不可能使男人,你的体形完全不对。男人要比你粗大上两倍,他们的肚子因为脂肪而凸出,叫做肚腩;他们脸上满是灰色的毛发,头上却只有发亮的皮肤。你头上跟我一样长满头发,脸上却几乎完全没有毛。”
就是亚伯杜拉有些不悦的伸手去摸他上唇那仅有的六根短髭时,她问道:“后者你帽子下的头顶是光的?”
“当然不是。”亚伯杜拉一向以他那浓密的卷发为傲,闲言就伸手把睡帽摘下,说:“你看。”
“啊,”她可爱的脸庞显得非常困惑,“你的头发几乎跟我的一样好,我真是不明白。”
“我也不太明白。”亚伯杜拉说:“会不会是你过得男人太少?”
“当然不是!”她抗议道:“别傻了!我虽然只见过我父亲,但我见到他的次数非常的多,所以我当然知道男人什么样子。”
“可是,”亚伯杜拉无力的问道:“你难道从不外出吗?”
她笑起来。“有啊,我现在就是外出啊。这是我的夜花园,我父亲为我造了这个园子,这样我的皮肤才不会被太阳晒伤。”
“我说的外头指的是镇上,到镇上去看所有的人。”亚伯杜拉跟她解释。
“呃,没有,还没有。”说着,她似乎感到些许困扰,转身离开他身边,到喷泉的边缘坐下。她仰头看他,说:“我父亲说我结婚后,如果我先生允许的话,我或许可以出到外出到镇上看看。但不会是这一个镇,因为我父亲安排我嫁给奥青斯坦国的一位王子,在结婚前我当然必须待在这些围墙里了。”
亚伯杜拉听说过参吉一些巨富常把女儿,甚至太太,像囚犯似的关在他们的大房子里。好几次他都希望有人能将他父亲大老婆的姐姐像那样关起来;但是现在在这个梦里,他突然觉得这样的风俗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实在是非常不合理,也极度不公平。想想看,她居然连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请原谅我这么问,但奥青斯坦国这位王子会不会已经有点年纪又有点丑?”他问道。
“呃,”她显然不太确定,“我父亲说王子跟他一样,正当壮年。不过我想最大的问题在于男人天生的兽性,我父亲说如果让别的男子在王子见到我之前看到我,他就会对我一见钟情,马上把我带走,这样自然会坏了我父亲所有的计划。他说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可怕的野兽,你也是野兽吗?”
“完全不是。”亚伯杜拉说。
“我想也不会是,”她抬头看他,脸上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你看来一点都不像野兽的样子,所以我确信你不可能是男人。”很显然的,她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一个理论,就坚持到底的人。沉思片刻后,她问道:“会不会你的家人为了一些特殊的理由,故意让你在错误的信念中长大?”
亚伯杜拉很想跟她说她才是那样,但是担心太不礼貌,他只是摇头否认,同时心里想道,她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居然这样为他担心,而她脸上那担心的表情只有让她显得更加美丽!更别提那双充满同情的大眼,在喷泉反射出来的金、银光线的映照下,有多么动人了!
也或许这和你来自远方的国度有关?”她边说着,边拍拍身边喷泉的边缘,“坐下来,都告诉我吧。”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亚伯杜拉问她。
“我的名字其实有点傻气,”她不安的说:“我叫做夜之花。”
这名字搭配他的梦中佳人实在是太完美了!亚伯杜拉低下头,以赞美的眼光看着她:“我叫亚伯杜拉。”
夜之花生气的大叫:“他们甚至还给你取了个男人的名字!你坐下来说话。”
亚伯杜拉在她身旁的镶边石坐下,心里想着,这个梦真是再真实不过了!胯下的石头冰冷冷的,喷泉喷出的水溅湿了他的睡袍,夜之花身上玫瑰水的甜蜜气味与园中花朵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一切是那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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