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杨》第45章


这四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难受模样,就连在自己面前吃药都很少,他这样的性格一定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的。
时间长了,就算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有受不了或者崩溃的时候,那种时候,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城很想知道,可他也清楚,从杨聿朗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他只想说:“往后余生,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他想,自己一定要找到机会把这句话清楚明了的告诉杨聿朗。
回去后杨聿朗没陪他学习,洗了澡就去楼上了。江城知道他心里有事,应该和从维瑾有关。
他和从维瑾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明天还有个什么聚会,杨聿朗明明不想去却还是要去,是什么聚会一定非去不可?
江城握着笔靠在椅背上,被脑中种种猜测和理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围绕着。
他心神不宁的翻书,今日真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自己投入进去,最后他还是缴了械,丢了笔去阁楼躺尸。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脑中一会是杨聿朗难受的场景,一会又是白血病的病例……
越想越觉得心口痛。
他翻个身,余光看到架子上那本书,是那本《乐府诗集》,第一次来阁楼的时候摊在桌上的。
他猛然想起杨聿朗在书中做的一些批注,登时爬起来翻开,再次看到“瑾如是”三个字时脸色一变。
卧槽,这个“瑾”不会说的是从维瑾吧?
我他妈真的是日他个仙人板板啊草!
第41章 摔模型
这个暑假,江城有很多拍摄工作,家里颜瑛这些日子又有些咳嗽,所以他得经常回去帮忙照顾外公,加上高强度的学习,忙得忘乎所以。
杨聿朗的聚会之事他没能得到一丁半点的消息,不过不曾见杨聿朗有什么异常,所以他暂时将从维瑾扔在脑后,只是那“瑾如是”三字每每一想到就肝儿疼。
这天他拍摄完回家盯着颜瑛吃了药,给外公擦过身子再清理完秽物清洗过各种衣物,到了公寓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可杨聿朗还没回来。
他窝在书房里,做了两小时的题,看了看时间,觉得杨聿朗今晚应该是住家里了。
他心不在焉的洗了澡,心不在焉的爬上阁楼,躺在床上看着沉沉夜幕,明明很累很困却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快一小时后,他听到楼下传来声响。
杨聿朗回来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到梯子那儿哧溜一下就滑下去了,趴栏上往下看,果真是他。
“你怎么还没睡?”杨聿朗脱着外套,抬头看他一眼。
“不困。”江城大步下了楼梯,“这么晚你还回来,怎么不住家里?”
“应酬在酒店,结束就直接回来了,别墅那儿更远。”杨聿朗脱了外套,在解衬衫扣子。
江城盯着他手上动作,“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杨聿朗脱了衬衫往浴室走去,“我去冲个澡。”
见他进了浴室,江城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去倒了杯柠檬水放在茶几上。
杨聿朗冲完澡出来见江城还在,过来看见茶几上的柠檬水。
“怎么,有话要跟我说吗?”
江城:“洗完澡容易口干,喝点水再去睡吧。”
杨聿朗:“谢谢!”
江城回去睡了,这几天实在是累。
杨聿朗走到阳台上吹着夏日夜风,想起了前几日聚会上从维瑾找到外头打电话的他,对他说的那句话。
从维瑾说:“我后悔了。”
当时听到这话的杨聿朗撇了撇嘴角,冷哼了一声。
今日,杨聿朗收到从维瑾发的一条信息:
“明晚七点,来一趟落英会馆,我有东西给你。”
当时正在开会的杨聿朗看到这条信息并未理会,瞟了一眼就将手机丢在桌上。
次日回到公寓后,独自一人进餐时又想起,他拿出手机看了半晌,却问解围裙的丽姨:“江城最近都没过来吃饭吗?”
他这些日子很忙,很少回公寓吃饭,也没怎么见到江城。
丽姨点点头:“是啊,好像说是家里有什么事。”
杨聿朗沉默了会,不知想了些什么,他没给从维瑾回信息,看了看钟表,早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可他还是出门驱车去了落英会馆。
落英会馆其实就是一个高级会所,商界人士喜欢的一个正经场合。
可杨聿朗一去就瞧见了一个极不正经的画面。
雅间门微敞,原以为仅从维瑾一人,可听声音里面人还不少。
“鸭就是鸭,就算给你穿上金缕衣你也还是一只鸭,还妄想爬龙床,哈哈哈,来来来,哥给你一面镜子,照照你自个长的什么吊样……”
杨聿朗瞬间翻起一阵恶心,几乎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可转念一想又推开门。
包厢内几人同时抬头,都认出这是华容老总杨聿朗,坐在边上姿势闲适的从维瑾看到他时眼里闪过惊喜,又带着一丝慌乱。
杨聿朗扫了一眼,沙发上坐着几位富二代,一个长相俊逸却脸色苍白的蓝衣年轻人站在一侧,想必就是那位被奚落侮辱的当事人了。
“说的对,”杨聿朗淡淡道,“人渣就是人渣,就算穿金衣睡龙床,也还是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
一开始年轻人以为在骂自己,听完才咂摸出这骂的是坐着的那几位,一时有些怔愣。
几人闻言也都一滞,奈何面前这位不速之客乃是坐着的至少两名里的金主爸爸,其中就包含刚刚口出厥言的那位,所以一时也没人敢反驳。
从维瑾打起圆场:“开个玩笑而已。”他挥挥手,让蓝衣年轻人先出包厢,然后站起身,给杨聿朗介绍,“这些都是朋友,来,聿朗,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必了,”杨聿朗冷冷道,“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在座几人都知道从家杨家两代世交,一向感情很好,只是不知杨聿朗今天这番态度是为何?
从维瑾虽有些尴尬,可面上滴水不漏,没让人看出什么,依然微笑着看着杨聿朗:“我知道。”他转向几位朋友,“你们玩着,我先失陪了。”说完就率先走出包厢,杨聿朗随后也跟了出去。
后面几人面面相觑,全都不明所以,只有那个被杨聿朗撞见奚落人的富二代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事给自家公司惹来什么麻烦。
“我等了两个小时,”从维瑾等杨聿朗走近了,看四下无人才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杨聿朗没搭理他。
“对不起,”从维瑾道歉,“他们这些人总是这样,我有一些项目跟他们在合作,所以……”
“不必解释。”杨聿朗冷声道,“不关我的事。”
从维瑾无奈,“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影响到你的心情,”顿了顿道,“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他们去了停车场,从维瑾打开车门邀请杨聿朗上车。
杨聿朗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把东西给我。”
从维瑾目测了好几次两人间的距离和杨聿朗表现出的拒人千里,眼中难掩受伤:“聿朗,能不能别这么生分?”
从维瑾长他四岁,杨聿朗从小就跟从维安一起叫他哥哥,而且此人自小就展示出他的过人天赋,学一样精一样,果敢决断,聪慧过人,十三岁那年就出主意帮助家族度过金融危机,是各大家族教育自家子弟的榜样,而且他还有近一米九的傲人身高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可他平日冷傲难以亲近,所以同辈后辈对他都存着敬畏之心。
不知是不是从家传统,从家兄弟俩都是冷酷倨傲的类型,哪怕是最好朋友都吝于多给点表情。可这样的两个人,都唯独对杨聿朗不一样,在青春时代,从维瑾几乎把所有的笑容和温柔都给了他,从维安也是唯一能对杨聿朗敞开心扉的人。
见杨聿朗依然不肯抬脚,从维瑾唤了声:“阿朗—”声音绵软,素来强硬的他这声呼唤竟还带着隐隐的哀求。
杨聿朗心下一动,面上却依然毫无波澜,只冷冷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见杨聿朗态度有所松动,从维瑾心里一喜,却是答非所问:“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
他有话想对自己说,杨聿朗很清楚这点,也本着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所以他这回没拒绝,上了车。
从维瑾手抓方向盘驶离停车场,渐渐远离喧嚣之地,他转头看杨聿朗几眼,“没想到你现在说话变得这么直接。”
他说的自然是杨聿朗怼富二代的那句话,对于一个从商的人来说确实有点,以往的他在家庭的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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