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82章

我从来没想过去刺杀他。从来没有。
帝珏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我想说我救你一点其它的意思都没有，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安阳殿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趴在我的床前静静的睡着，“帝珏”
他一下子睁开眼看着我“你醒了”
“你离开这里，一年后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没想到我第一句话是说这个，沉默了很久站起来“为什么即使是住在这里你也不离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希望你这次不会食言”他说完这句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我静静的呆在这安阳殿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每天就坐在凉亭里，背靠着梁柱，盯着湖面，有时候是望着天一坐就是一整天。
爱终散场
更新时间2011329　13：13：47 字数：6843
“为什么？”
我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人“蔚将军”
“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好久不曾有这样的宁静”
“你打算一直这样隐瞒下去？”
“我不知道将军说什么”我不再看他，也许他知道我是商城，可是为什么他就认为我是她。
“商洛皇后，你以为换了张脸就没人会认出来？”我想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命令完全忽视自己想法的蔚辽了。“我不知道是谁帮你换的这张脸，但是你是商洛，蔚辽不会认错”
“我和商洛生活在不同的年代里，这个年段差是改变不了的”如果按照朱颜的年龄来算，她和商城生活在同样的年段里，我死的时候朱颜就已经17岁。
“也许我该称呼你商城”
“那更说不过去，因为商城死的时候我就17岁，如果我是商城，那么一直存在于临安的朱颜又是谁？”
他愣了一下“我知道无法解释这个，但是我确定你是商城，而且，曾经你的店名是‘落朱颜’”
“那只是巧合”就好像我曾经救了叫朱颜的女孩儿，现在又住在她的身体里。是宿命还是巧合？
“你来找我时露出的商城的气息，是为了让我能带你进宫，不然你该清楚如果只是朱颜我根本不会带她见皇上。第二，你在大殿上看皇上的眼神不是毫不相识的朱颜该有的眼神，我想这点皇上最清楚。第三，我带你去见羽扇，你一直放心不下的孩子，尽管你掩饰的很好，可是你惊讶的是那个少年是羽扇，而不是惊讶于他不是个女子，这两种神色是有差别的”
我无话可说，从一开始他就在观察我。“就算我是，你来找我就是想劝我去跟慕容冲说清楚，然后呢？”
“然后？”
没有然后，“蔚将军，希望这只是你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你这是为什么？你来找皇上就只为了呆在他的冷宫里？”
“我一直都这样想，我来找他就没想过他会爱我”呆在冷宫也总比看到他和钟岚兮的恩爱，呆在冷宫也总比再以商城的身份回到他身边，然后开始他口中一遍一遍述说商城的难堪。商城什么都不是。“蔚将军，商城总是在知道错误过后还是坚持继续错，就像知道不该来找他却还是来了。我想与时间赛跑，可是在时间一点点流逝面前我无能为力，什么都挽回不了，挽回不了商城在他心中低贱的映像，挽回不了任何事情，她除了在这里静静的听时间流过的声音，不想再去做任何无谓的努力。蔚将军，现在的你应该明白商城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是的，他明白的，他明白钟岚兮已经代替了商城，更明白商城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当商城求你一次，把我当作朱颜，到死都不要说有关我的任何事情，更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安阳殿里的朱颜”
“属下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属下不打扰了”
我闭上眼睛，眼泪就那么掉下来。商城，你就认命了吧。没有谁会真的向自己的命运低头，有时候明知道结局却还是会存着侥幸心理试图去改变，我就是在这样的命运里来来回回，其实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
蔚辽隔天又来了，我想他是不是没事儿做了，把这安阳殿当他自己的后花园了吧。
他想说什么，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皇上封岚妃为皇后了”
我并没有惊讶，笑了笑“岚妃为后，会是百姓的福气”
“属下认为皇上从来没打算封岚妃为后”
“做臣子的又怎能完全了解帝王的心？他们风雨里一起走过来的，封她为后也算他有良心”
“要说风雨里走过来，你。。。”
我打断他的话“谢谢将军来告诉我这些”别说我和他也是风雨里走过，但是我们并未并肩走过。我和他与他和钟岚兮是完全不同的。
“属下告退”他作揖退后一步转身离开。对不起，还让你这么担心我的事情，你就把我当作素不相识的朱颜，不必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
我想也许慕容冲也是知道我是谁的，他已经做了选择。
“你是商城？”蔚辽刚走，还有谁会来看我，而且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回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他似乎有些激动又在尽力克制这种激动。
“羽扇，你怎么来了？”
“娘？”他不确定叫了我一声，我一手拂开额前的发丝，扑哧笑了声。
“你真会开玩笑，我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么？”
“我听到你和蔚辽将军的话了，昨天就听到了”我愣了一下“你跟踪蔚辽”
“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他，只是刚好看到他往安阳殿走，才跟过来的。为什么你不认我？”
“我不是商城”
“好，我去告诉皇上”
“站住”我一时情急，封了他的穴道“如果你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你”
“那么由你来亲自告诉朕”我僵在原地，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告诉朕你一直隐瞒的”
“我没隐瞒什么”我解开羽扇的穴道，他拉住我的衣袖，像曾经那个小羽扇一样，哀求的看着我。
“告诉羽扇，你是她”
我甩开他的手“羽扇公子，请注意你的举止”
“娘”
“商城”他们同时叫着我，我看着羽扇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不相信一个男人竟然这么轻易的流泪，而慕容冲则是带着浓浓的怒气。
“安落，带她到梧桐阁来”
我看着从石头背后走出来的男子，原来他们都来了。我笑，又怎样，我是朱颜，谁也没办法确定我是已经死了的商城，我更不承认，因为那个商城如此失败。
我跟着安落一直走到梧桐阁，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站到一旁“传蔚辽”
蔚辽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不会背叛我。“蔚辽，你来告诉朕她是谁？”
“江南名妓朱颜”
“是么？那么你可知道她想杀朕？你安排一个杀手在朕身边是何意图？”
我静静的听着他给蔚辽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臣知罪”
大殿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也许他没料到蔚辽会这样认罪。我知道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蔚辽说出我是谁，并不会杀了蔚辽，可是他失算了。
“将这个女人和蔚辽拉下去斩首”
他是认真的。
心轻轻的碎裂开来，我笑，没有心痛的感觉，因为在这之前，心就已经死了。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他身边已经有一个不可替代的钟岚兮，商城亦不算个什么，况且商城一直都不算什么。我看着蔚辽吃惊的神情，是的，他没想到慕容冲会来真的，他没想到慕容冲会说杀了这两个人。蔚辽看向我，我只是笑，凉。这个舞台演员再多，也是人走茶凉。
“皇上”安落和羽扇同时跪了下来。
他们向他求情，慕容冲只是看向我，只要我说一句我是商城。可是就算你只是想逼我承认，也凉到了骨髓里。原本我只是想让你看着眼前的朱颜，只是想安静的呆在你身边，即使是冷宫也好。可是看到你和钟岚兮和你那么告诉我商城根本就不是个什么东西，我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就算以前是误会，那天你说的话应该不是误会了吧。今天，也不是个误会吧。
我转身，从来没想过会死在你的手里。“她是商城”
我的脚并没有停下，如果你认定我是商城，又怎会如此来确认我的身份。安落一下子拦在我的面前，我听着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转过身去“皇上，我们都应该看清现实，请皇上把心思花在明天的册后大典上，朱颜祝皇上觅得一个贤德的皇后”我真心祝福的。
他停下了脚步，“朕那日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真假与我何干？”
“朕知道你是她”
我勾起唇，笑意不在眼中。
“知道朕为什么对你说那些”
为什么？“我不想知道”
“因为第一眼见到你，朕发现你眼中太多复杂的情绪。那些只属于商城才会有的。可是你不愿意承认”
所以你只是在看我的反应，一个对商城根本不知道的朱颜会有什么反应，你想逼我承认我是商城，但是你不知道，我不敢承认自己是商城，因为你说过，那只是爱过的商城。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