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83章

为你说过，那只是爱过的商城。
听了你此刻的话，我是该高兴么？可是我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或者我们都变了。“朱颜不懂皇上说什么”
“商城”他抓住我的手“如果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该来的”
我抽出手“对不起，打扰了”是的，打扰了，他可以为我的死悲痛欲绝，可是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伤心。死了就是死了，他很明白人死不会复生，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伤心绝望，只有我这样的闲人才会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作思念。
“凤皇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连自己都模糊了来找你的原因，也许是证明朱颜的魅力，也许是不甘心，更也许只是一个杀手”再没有也许，凤皇，从你毫不留情的说杀了我，我便在想，我到底是个别扭的人，明知道以前是误会了，听了你后来的话，才比以前知道的更多这么让人绝望的事实。我到底是为了只想呆在你身边，安静的爱你，还是怕你真的把那个商城忘了，我模糊了。在安阳殿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商城，你爱不爱，我都回来了。可是我是如此的怕听到你再对我说那些话，而事实上你确实说了那么多，而这样的局面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怨不得任何人。
“这就是你给凤皇的答案？”
“是”
“我真想杀了你”
“不用怜惜，你刚刚已经下了旨，都说天子是一言九鼎，圣旨更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他半天没有说话，其他人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你其实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
“你气我刚刚毫不犹豫的说杀了你，你气我封钟岚兮为后，你气我说了那么多对商城的看法，你气我明知道是你还丢下你几个月不闻不问”
是的，他说的一点没错。“那么你就该知道凤皇的心情，我气你来找我却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即使到了这一刻都不肯承认，我更气你以为凤皇移情别恋，没有谁能取代你的位置，可是你不相信我，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是的，我们彼此都在生着对方的气。我是相信你的，我不相信的是时间，时间很容易就改变一个人，例如我自己。但是现在，我不知道相不相信你，如果相信你的爱，五年前就不会那么离开，说到底，我确实是没相信过你。他说了这些话，钟岚兮就那么站在我的身后，我随着他忧伤的眼神转过身，看着她脸上的两行泪。任谁听了那些都会心碎，何况是爱他那么深的她。钟岚兮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慕容冲，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想他此刻也是忽视我的存在看着她的吧，我不敢回头。然后自嘲的笑了声，还有什么不敢的。然后毫不留念的踏出这里，不必为了一个我伤害这个女人。
没有人追来，是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回到安阳殿，朱颜，就这样死在他的前面吧。我拼命的笑起来，商城，你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如果早明白一切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去拼命追逐这一场空，可是总是在一场空过后才会明白这一切。我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推倒蜡烛，看着火一点点蔓延，慕容冲，我们之间真的没有谁对不起谁，商城最后成全你最后的一点幸福，好好守着她。老伯，求你不要再这么捉弄我。不要再来一次。这样的游戏不好玩儿。
慕容冲，你只是输在了我的不信任，而我只是输在了时间上。
我以为该死了，可是当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能看到床边的人。为什么这样还死不了，在大火里被烟雾呛晕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抬了一下手，床边的人一下子惊醒过来，就那么望着我。我看着他因疲惫而红肿的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要让我疯掉吗？”
我没有说话，正是不想让你再痛苦，让你好好走过最后的时间。让我也解脱。
“凤皇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凤皇收回那些话，我不是要你死，从来都不是，为什么我所有的话你不当真，就那句话要当真？”
我动了动唇，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那句话才去死的，而是不想让那个陪了你那么多年的女人去死。如果我不死，她一定会想着成全你。“如果她死了你会比现在难过吗？”
他愣了一下，回答不出我的问题。然后他点了点头，我笑了一下“所以我不想你更难过”我抽出手“你走吧”
“如果你死了我会跟着你一起死”
你还好好的活着。
“商城，你走到哪儿我就会跟到哪儿，即使是地狱”
我看了他一眼，“那么你放弃皇位跟我走”
“不行，没有皇位根本就不能拥有你”
“你觉得你做了皇帝就拥有我了吗？”
“至少现在是”
我不怪他，因为他就是那么一路走过来的，他一直以为因为他不是皇帝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留在两代帝王身边。可是我更不想他坐在这个位子上死去。“我要你活着，如果你觉得钟岚兮是你心里的结，我可以送走她”
你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那个女人会死的“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呢”他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是我要她死，是我活着她就会死”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打醒，怎么就不明白，她知道我是商城一定会用死来成全你，她离开你宁愿选择死。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她死”
我冷笑了声，说来说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滚”
“你···？”他气结的看着我，身为皇帝的他已经没人敢对他说滚。
“要我说第二遍？我不想看到你，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滚”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拂袖而去。
慕容冲刚走，羽扇就进来“娘，你怎么？”
“心狠手辣是不是？”
他摇摇头“虽然不明白你们在吵什么，但是你对他的态度好像···”
“他就是人长大了脑子没长”
羽扇错愕的看着我“孩儿觉得皇上很厉害的，只是碰到娘就没辙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羽扇，别那么天真的去看他，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是的，他已经不是了。我终于相信历史他最终变成了一个残暴的男人。长安城有多少人还活着？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个天。他放不下皇位不是因为我，因为慕容家族需要，因为他是皇族。
“娘···”羽扇动了动唇只是叫了我一声便没有说任何话“娘，羽扇带你离开好吗？离开所有的是是非非，让羽扇来完成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羽扇，现在的你就像曾经的我那么天真，这个战乱的年代，到哪儿都逃不掉是是非非。“再等等”
我想钟岚兮也是时候来看我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商城姑娘”
这个称呼一如她曾经温柔的叫我，我让羽扇先回去。“岚妃，请坐”
“岚兮来把他还给你了，你赢了”
我懂她在说什么，我用死来换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这并非是要和她去争什么。我也并非是要去成全他们，这么多年，我的天真早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商城姑娘，你那么聪明，也猜透我会用死来成全你们，如此一来你怕皇上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所以你用了这招险棋”
我没有否认，但是她有一点说错了，我是真的想要死的。因为一切都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也知道了答案。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也各归各路。
“商城姑娘，其实你不用做到如此，他一辈子忘不掉的只有你，岚兮一直都明白，我只是他的一个习惯，从来不曾存在过爱。他一直知道你就在他身边，你知道为什么他每次上战场会带那么多伤，因为他认为，只有受伤了，你才会去看他。你不去找他，他便不敢来找你，我不知道他明明每次去看你，却装作陌路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远远的看着你却不走到你身边。你死的时候，我看着他发疯似的每日每夜念着你的名字。而这次，我也那么清楚在大殿上第一次见到你后他就变了。可是我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他还是只远远的看着你，他已经贵为皇帝，不需要再那么委屈。你葬身火海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即使火势已经燎原人已经不能进去，他还是发了疯的冲进去。我在火海外面听着他一声一声绝望的叫着你的名字。是的，这些年我也看到了他变的狠，变得残忍，可还有一个人能让他温柔。”
我静静的听着她说着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告诉我这些”
她突然给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的一愣一愣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伤他还这么满不在乎？”
“我乐意”
她扑腾一声跪在我床边，我糊涂了。她打我的气势质问我的气势去哪儿了？“岚兮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只求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