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鸾女》第69章


刘病己笑道:“朕从不相信飘渺虚无的天道,路,是自己走的,事,在人为。”
“小鸾愿帮陛下走这条路。霍显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只要她身边不出妖孽,她一定不会改变,犯事不过是个时间上的问题,关键在于轻重。谋逆事大,要一个怎样的事件,才能既不动摇国本,又让群臣无话可说呢?”
“朝里的人,几乎都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朕铁了心要办霍家,他们不会阻拦。借口也不难找。朕先把霍家的权势削下来,不怕他们不狗急跳墙。明年开春,朕要册立太子,顺理成章地就能加封许、史二族,提拔亲信。可惜朕母族衰微,自登基来,朕一直在寻访族人,到现在也没找到几个,倒是骗子真的很多。可叹能用之人实在太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寻到史老夫人一家,已经是多少年的运气。”
“能遇见你和你阿弟,也是多少年的运气。如果我们的计划进行顺利,朕连张安世的夫人也不会留下。张安世是个明白人,大事精明小事糊涂,有时候未免又沾惹了子孟的脾气,死板严苛,过分纵容家人——倒没什么错,就这夫人娶得实在不好。你看张安世再娶一个什么样的夫人,会比较好呢?”
“让他扶正二夫人,最好了。当初他能为了权势,娶一个婢女的妹妹为正妻,怎么年纪大了反而要脸了?二夫人也是贵家娘子,性格温柔大气,贤惠勤俭能持家,又是彭祖的生母,不亏了他。再者这样做,也给彭祖长脸。”
刘病己思忖片刻,灿然一笑,道:“听起来不错,是个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鸾女这章的做法略过份,直接攀扯了刘病己,可以算大逆不道了。虚闾权渠那里的事是这样的,虚闾权渠他哥死了,留了个嫂子颛渠阏氏给他,按匈奴习俗,虚闾权渠得娶他嫂子,他不干他要娶右大将的女儿为大阏氏,于是废黜了颛渠阏氏,埋下了祸根。颛渠阏氏后与右屠耆王(右贤王)私通,在虚闾权渠病逝后,颛渠阏氏以右贤王为单于,和正统继承人呼韩邪单于火并。个人感觉匈奴内部分裂是呼韩邪与汉朝交好的缘由之一。呼韩邪单于早年有一个夫人,死没死不知道,生了个娃,封为右贤王,在呼韩邪单于第一次朝见汉天子时被送入汉朝为人质(人质属于我自己的理解,书上没有直说他是人质);后来呼韩邪单于又娶了呼衍王的两个女儿,大女儿为颛渠阏氏,小女儿为大阏氏,各有子女,呼韩邪单于死后单于之位几乎被这两位阏氏的娃包圆了。呼韩邪单于娶王昭君为宁胡阏氏后没多少年就死了,大阏氏之子继位,娶王昭君。
、一生痴
我在未央宫养月子养了足足一个月,才秘密回到别庄上。
此后我就定居在别院了,不为别的,就为掩人耳目。
我抱来的婴孩,满月后不久就病逝了。
我对他并未有多少感情,可是在他离开我时,我仍然很伤心。
他的小小的坟墓修建在桃溪的坟墓旁边。
两个陌生人,有那么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觉得这非常玄妙。
此后我并没有再抱养孩子,有桃溪的儿子在,伪装别院有小孩并不困难。近身伺候的人又都是绝无背叛可能的柏梦等人,我并不急着抱孩子,考察孩子的品行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刘病己讨论过了,必须是个男孩——虚闾权渠的长子稽侯珊今年才十岁多一点儿,虽然很有才干,但是将来怎么样不好说。如果在颛渠阏氏的打压下不幸早去了,那么他的弟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继承人,而且是个有大汉在背后撑腰的继承人。
倘若不是因为玷污桃溪的人是虚闾权渠,那么找个女孩也不错,可以嫁给下一任单于,将匈奴单于的子子孙孙都制约在手中。
如今就只好希望虚闾权渠不要太快收拾好匈奴的事,不然我这还没挑好孩子,难道真随便抱一个给他么。
不过我想刘病己不会放虚闾权渠太舒坦的,这也是当初我和霍光定下来的基调——就算匈奴自己不乱,也得找点事给他乱!
今年的元旦大宴我错过了,听说霍显一脸菜色,很显然,她差点破坏刘病己的计划,这让霍姃很是难过了一段日子,直到年后也没恢复到相敬如宾的状态。
霍姃在宴会上眼巴巴的样子,让张彭祖夫妻两个都唏嘘了很久——当初她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傲气迫人,如今也因为爱情,把自己变得低声下气。
爱他爱得失去自己,没有自己,我无法评价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态度和方法,我只知道我绝不会这样去做,在与人相恋之前,我总得先保证自己是独立的个人吧?
我可以为霍光死,不能为他变得不是自己。
想必霍光也很清楚,所以他不曾劝我改变什么。
每当看见别人的感情,我就特别想念他。
也许,和他相恋,并不是世上最好的事情,可那一定是我最无悔的事情。
有我作保,猛子很快就被刘病己带走了。
去年年底北方小战了几次,有人来降,有人逃亡。猛子勇武过人,能格三五勇士,能领数百人布阵,刘病己非常痛快地给了将职,把他丢到北边瓯脱,末了还和我抱怨,此等勇将,何不早早举荐,我只有两个白眼答复他。
猛子走后不久,张祈也前来辞行。
她在我这学了够多事务,也是时候实现她的愿望了。有个好孩子在北方接应,我将来的任务也会相对轻松一些。
所以张祈把折柳居的事交割完毕之后,我就放她走了。
她是宫婢,我相信刘病己对她一定有安排。
然而后来我和刘病己无意间说起,才知道张祈真的是自作主张。
她带着舞姬歌姬,辗转西域和北方大漠,带来各种各样的情报和消息,飞快地充实着刘病己的案头和我的书房,也帮助北方的将领安排作战计划。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直到早春收拾房间,从猛子的房间里搜出一条罗帕,我才知道张祈到底是为了什么。
猛子大大咧咧不讲细节,所以他肯定不知道,那块罗帕并不是桃溪做的。
桃溪配色的功底一流,然而女工的技艺并不精巧。桃溪擅长的仅仅只是颜色搭配,经她搭配的绣花图案和织锦图案总是风流别致、不落俗套,然而她亲手做的小物,永远都只能算入三流。
然而这块罗帕不同,左下方躺着一角泯然大众的卷草星辰凤鸟图案,配色也就是大路货红底黑,可是绣工极为精湛。这绣工又不像是我带出来的松格、柳江、杨河她们的。
从收尾的线绕三匝打双同心结这个小技巧来看,是张祈的做法。
桃溪走了以后,她经常过来别院,因为每次来,都只是找我们说话、学习匈奴文字,所以我也并未多加注意。
现在想来,她大约是很早就喜欢猛子,很喜欢很喜欢。猛子却只看得见一个桃溪,桃溪去后,张祈也不敢表白,只有一方罗帕,又一方罗帕,可以表达。
想明白这一切,我大概知道张祈那段时间的春心荡漾是怎么来的。
我把罗帕火化了,猛子现在一心报仇,顾不上这个。而且他们俩现在人都在北边,张祈又在帮着猛子打探情报,她若真能拿下猛子,我倒也服她。
猛子是个痴情人,太痴情,太痴情。
、暗战
三月总是一年中最灿烂的日子,但是这个月总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
霍光的出生与死亡,我和他的邂逅与永别……都发生在这个让人爱恨不能有所决断的月份。
今年三月,我情绪尤其低落。
霍光让我无伤,我努力做到,可如何能做到呢?
我甚至不能给他祭扫,我不是他家的人,我没资格给他祭祀,没资格供奉他的灵位;我答应了他要高高兴兴地过完每一天,我甚至不能写祭文以寄托我的哀思,以免他泉下有知为我平添一份担忧。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等着看霍显操办祭祀,看霍禹霍山等人拜祭父亲。
差不多是四月的时候,刘病己册封大皇子刘姡侍樱啬诤钰犹担曰粲砘羯降热嗣魃到担艄獾牧礁雠龅骼肓炀唬簧献约旱那仔湃寺怼?br /> 他动手速度很快,还不等霍家反应过来,已经尘埃落定。
毕竟霍家的人多数都得到了升职,明升暗降的做法,让他们有怨言也不敢说。
霍显听闻刘病己册立刘姡侍樱豢谘辉谔蒙希畹阖仕拦ィ牙淳痛舐睿骸懊窦涫樱跄芰⑽樱』屎蟮钕律露幽训婪炊荒芊馔趼穑 庇衷屏醪〖和鞲阂澹衷扑⒍曰艄庵啵豢删∽础?br /> 别的倒罢了,唯有愧对霍光一条,激起我的义愤来。
说到底算清楚,最愧对霍光的,不正是她自己吗!
刘病己对霍光可谓仁至义尽,霍光临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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