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135章


我禁不住笑出声音,“真想看看你吃牢饭的样子。” 
“其实也不是没有吃过,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触过你的缘故,简直倒霉得让人求死不能。”他一脸愤懑地咬了一口酥饼,“县官以为我真想横刀夺爱,抢他的鸨母,在牢里整天折磨我,没给我吃过一顿饱饭。”
“现在你怎么出来了?”我不由有些惋惜地说。
“这你得怪陛下,他在大婚前半个月,忽然就宣布大赦天下了。”念凌白了我一眼。
我望着他,突然觉得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薄出来,却又像是无话可说。
念凌又埋头吃了一阵,才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用白巾擦了擦唇角和手指,带着轻微的笑意对我说。
“是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清楚自己害怕的是什么而已。”
我睫毛一颤,凝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呆滞而错乱。
“你清楚吗?”我听见自己用如此脆弱的声音问他。
“我也看不透。”他摇头看向别处,“不过我想,也许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沫合,我记得跟你说过,在你之前,我曾经为夜音效过命。”
“我也记得,对了,叫我寒意。”
“好吧,寒意,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的说法吗?”
“莫非其实你没有见过她?”
“我的意思是,我要想帮她,必须得知道她和环的秘密。”
“但她似乎不可能会把这个告诉别人。”我终于从他的字句里听出一点蛛丝马迹。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样让她把心事尽数倾诉出来的?”
我点点头。
念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我曾跟杜千秋那个老怪物打过赌,最后他输了,就送给我两粒丹药,这种药用一千多种毒草制成,却没有毒性,反而拥有能迷惑人心的功效,一旦有人服下此药,必然心智受损,做事说话只凭直觉,绝无任何隐瞒。”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是想——”
“我想大发慈悲,把剩下的一粒送给你。”念凌将手探入广袖中,不多时便摸了一个瓷瓶出来,“功力再深,也不可能在服下此药之后还能保持清醒。”
“你这是在鼓动我谋害国君。”我笑着摇头。
“没有毒,而且两个时辰之后,药效会自动消失,你不会承担任何风险。”
“可是如果引起他怀疑,我不会有好下场。”
“他不会怀疑你。”念凌走过来,将药瓶塞进我的手中。
我愣愣地看着手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念凌握起我的另一只手,控制着我将瓶塞拧下,揭开酒壶的壶盖,用瓶嘴对着大敞的酒壶轻轻一抖。
茶亮的药碗滑落出来,轻轻在酒面上一荡,便不剩半点踪迹。
“心里有疑问有怨恨有不满都应该对他说。”念凌轻声道。
“为什么要帮我?”我仰起脸,满眼不解地看着念凌。
“这几个月,你在找我。”念凌笑笑,清净的眼神同样映入我的瞳孔,“虽然在牢里,我却知道,你一直在找我。这么些年来,我第一次被人惦记。”
“找你的人是殷雪随。”
“他也是因为你才会找我。”
“这也只是因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什么熟人。”
“我也一样。”念凌无所谓地扬了一下眉毛,“所以,我不帮你帮谁?”
我的脖子仰得发酸,于是只能转下来,眼神荡回眼睛里。
“谢谢你,念凌。”
“我还要谢谢你才是,如果没有你们这群宿主,我简直无事可做。”
“这个国舅打算做多久?”
“说不准,我得用手头的权力逼那个老鸨说出自己的心事,再帮她改变命运以后才会考虑辞官。”
我忍不住抱怨,“你帮我的时候都没有问过我的事情。”
“能打听的在见到你之前,我都已经打听过了,见到你之后才发现,没有打听到的就算从你嘴里也套不出来,因为你在想什么,连你自己都不明白。”
我思忖地盯着酒壶。
“寒意,我该走了。”念凌忽然笑着说。
“不能再待一阵吗,这里的东西你都还没有吃完。”
“再待一阵,殷雪随就该找过来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难得的祝福和温厚。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我站起身子。
“看缘分吧,到时候你别认不出我就好。”
“这怎么可能。”
“我这种人,一放到人群里去,你刻意找也很难找出来。”
“怎么会。你这样特别。”
“我只是个普通人。”念凌已经迈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
“但你是我的朋友。”我对着他的背影喊。
他的身影一顿,回过头。
“我只是个江湖术士。“
念凌浅扬着唇角,声音和人一起,很快消失在大红色的寝殿里。
、最后的真相【终】
殷雪随果然在念凌离开以后不久便来到乐仪宫。
见到餐桌一角狼狈的样子,他先是愣了一下,“是你吃的?”
“不,是念凌。”
他顿了一下,“流浪的人,总会吃上这样的苦头。”
我不语。
宽敞的寝殿似乎一下子变得褊狭,耀眼的红色也都像蚊群一样,纷纷叫嚣着逼到身前来。
他却像局外人一样,在远离我的一把靠背椅上坐下,整个身体都沉默地靠上去。
他的手指放在扶手上,微微弯曲着,像一块碎裂的冰冷的玉。
周围的装饰如此热烈。
他整个人看起来却只是冷寂,像是鲜嫩桑叶的怀抱里独自死去的蚕。
我先一言不发地坐了会,后来渐渐便坐立不安。
窗洞大开,无言的风泄进来,红色的帷帐飞蛾一般慢慢飞舞。
我走过去的时候,轻薄的罗裙随风掀动,拼了命地将我向后扯。
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微微看着他的眼睛,“陛下,时候不早了。”
“叫我名字。”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雪随。”
他突然偏过头,开始看着我。
漆黑的眼眸在灯光底下蒙昧不清,像是喝醉了一样。
然而他并没有醉,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一丝酒味。
他沉默地凝视了我半晌,冰冷的手才伸到我的脑后,将我的头略微用力地扳向他。
我没有动。
过了一阵,他才放开我,整个身体都站起来,然后又微俯,抱住仍半蹲在地上的我。
双足立即腾空,我靠在他的怀里,内心反而变得清醒。
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我再也没有资格去反抗。
他一步步走到床前,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铺得光整如镜的红色锦褥上。
我像是一个手足瘫死的病人,只用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径自褪下外袍,露出里面略显宽松的白色中衣。
这样冷的颜色,在这一团喜气的寝殿里,像是寿糕店里的棺材一样格格不入。
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想起宴桌上的酒。
不过,一切离尘埃落定都不过一步之遥,我不想再去追究任何事物。
他的动作停下来,转身望着我。
我依旧一动不动。
他迟疑地伸过手,想帮我解开衣服。
我仍是目不旁观地凝望着他。
他的手不知为何蓦然一震,触火般缩了回去。
我疑惑地蹙眉,他却像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到宴桌前,直等到在我坐过的位子上坐定,才微喘一口气。
宴桌上还有我刚倒出来还没有饮用的酒,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只有这一杯没有药。
当他持起酒壶想将空杯填满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坐起来,满怀恐惧地看着他。
然而酒壶像被挂在空中,迟迟没有动。
我从床上爬下,走到他的面前,沉寂不语地夺过玉壶,抱住他。
他的头靠在我的身上,手臂如同阴湿的蟒蛇,不动声色地将我的腰缠死。
不过没多久,他就用极大的力度推开我。
他又拿起酒壶。
“不要——”我在心里大叫,却一个字都吼不出来。
带着暗香的液体已经流出壶口,流进他的喉咙。
我全身都被冷汗拖得沉重起来。
他一连喝了十一杯,才将酒具随手扔在地上,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从前的事情,又像是睡着了。
我不敢上前对他说任何话。
他却慢慢抬起头,用极温柔却又不容反抗的力度,将我拽到怀里去。
我还没有做出反应,他便开始用力地吻我。
是那种恨不得将人吞进肚子里的力度,即使我已经强迫自己做好打算了,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挣扎两下。
他将我箍紧,嘴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一倍。
我用力推开他,自己却受到反弹,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他微笑一下,丝毫不受影响地压上来。
火热的唇一路从脖子碾到胸口。
在他的嘴唇还要向下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热,突然剧烈地炸开。
终究是无法勉强。
终究是无法迁就。
我用尽力气推开他,然后顺手捡起刚才摔在地上的碎瓷片,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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