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186章


“河神和陈琦是怎么认识的?”有人站在我们买早点的摊子前面闲聊。
“青梅竹马,一直在一起吧。”
“可不只,”已经上了年纪的摊主笑着说,“我记得,是和亲兄弟一样的关系。”
哦,对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我和陈琦的故事吧?我将城市的天空翻转成立面,仔仔细细地在上面画起我和他的故事。
第一张上要画什么呢?是我的妈妈抱着陈琦吃奶,我在我爸爸怀里吃奶瓶的情景吧!陆息然同志愁眉紧锁,门外的陈予白望着棚顶,微笑着。
第二张,是我在周岁生日上打他的那一巴掌,王丽女士和我爸爸都非常高兴,陈予白勉强笑着,手捏成拳头。
第三张,是他在陶医生那里打针后,汗湿着衣裳和脸,对着视频倒背圆周率的样子,他眼睛里满满的骄傲,直到今天都不曾丢掉。
第四张,是年幼的他保护我的很多个瞬间。过马路、游泳、放烟花、发烧,一直是他皱着眉头,在一旁陪伴着我。
第五张,是我们每一个生日的吹蜡烛瞬间,蛋糕上的蜡烛越来越多,我的男人也越长越大,从一个脸肥肥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少年。
第六张,是他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样子,路灯下的他看着气定神闲,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紧张,只是手背在后面,我没有发现而已。
第七张,是我和他在盖亚学院里生活的片段。他埋头学习、和我还有朋友们一起午饭、晚上的时候和我躺在一个枕头上睡觉。
第八张,是我们两个躺在不同的床上沉睡的样子,他的床头坐着我满面愁云的父母,我的窗台摆着科里斯为我精心挑选的花束。春夏秋冬,来回更替了六次。
第九张,是狂欢日那天从天而降的怪兽,狮虎兽挂在悬崖边上,一只兔子站在他额前,眼神不快,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没能第一时间相互拥抱。
第十张,是今天,无数在游戏里认识的人站在形同墙壁的街道上,神情各异地看着这些画面,而在很远的地方,两个黑乎乎的小人儿,将要走过来,走向当初定情的礼堂。
要不要把礼堂的那段画上去呢?不要吧?陈琦会不高兴的吧?我记得是他先射的呢!而且以后未成年人会越来越多的,不是什么好榜样。
“陆潜!你干什么呢?”我回忆得正来劲儿的时候,传来了尧哥的怒吼。
我手一抖,天和地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想继续看图的人,只能仰头看了。
远远地,尧哥扒过人群,拽着我状似昏迷不醒的皮囊一路跑到图画停止的地方。
“潜潜!”他有点喊破音了。
“嘘——”我拍了拍他左肩。
“你——”他眉毛立成平行线,“你喝多了?”
我拍了拍脸,努力集中精神:“没有,没有喝,只是有点晕乎乎的。”
“好几十亿用户,你是不是过载了?!”尧哥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晃,声音劈得更厉害:“你别担心!陈予白捆好了!带来的手下也收拾了!纪存在他们已经找到了!马上就解除这个状态!”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很好啊!”
再好不过了,除了不能说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予白再也不用出去伤害别人,而我也能在这里等陈琦等到地老天荒。
“其实我好像可以画上去的吧?他又不一定来。”哦,我能说话了!
“可是画得太详细,我似乎有点吃亏。”
“完完完,你这是烧糊涂了。”
我远远地听着尧哥说,仿佛真的像做梦一样。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好久没有做梦了,做梦的感觉好放松啊。
我要梦到一件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要梦到世界上最离奇的事情,我要坐着一只鸭子飞到宇宙去,在银河系上刻上陈琦的名字。
“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和旁边的人说。
“没关系,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还有点陌生。似乎公鸭嗓陈琦长大后应该就是那个声音。
声控患者鹊桥先生怎么说来着?冬天的寒风吹过茂密的针叶林……好像还要更多一点,树梢上的积雪飞舞在空气里,阳光下晶亮如钻石的尘埃。
似乎有很多人离开了我的脑子,但他们却仍站在狂欢的游戏里。我可能是想陈琦想疯了吧?我旁边的那个人,怎么有点儿像他呢?他长高了很多,头发短短的,露出整张脸,五官看不清,但是是那副天下第一拽的气质。
不可能的吧?同样是躺了六年,他的个子应该还是和我一样高才对。
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来抱我啊,耍流氓心里也得有个数,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么没眼色,《甄嬛传》里只能当夏冬春。
“尧哥……”
尧哥呢?以他□□桶的脾气,他就看着吗?哦,他没有看,他好像愤怒地捂住了眼睛。
“这会儿你喊我干毛!”
“现在看得清了吗?”那个高个子的人抱住了我。
哦,真的是陈琦,是我的新郎啊。我自发自主地搂出了他的腰。
“不要怕,我接了和你一样的服务器,现在来和你分担狂欢的重量了。”
第144章 终曲
在我的五线谱旁边多了另一本乐谱,繁复多变的线和乐谱飞快地攀爬到那些空白页上。仿佛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我的脑子,视线开始清晰,手上也有了力气。我伸手打他的背:“不要你来,这个疼。”
“不疼。我只是分担你的工作,实际上他们还在你的脑中。”他一边忙碌一边对我说,“能这样抱住你,一点都不疼。”
我提了口气,先笑再答,结果被尧哥抢了先。
“日啊!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在这现场看你俩秀恩爱。”尧哥认命般翻白眼:“请你们不要用我脑子里的形象搞七搞八,求求你们保住我脑海中这最后一块净土。”
我装作没听见,将脑袋从陈琦怀里□□,仔细地看他的脸。
比我想象过的每一个样子都要更好看。五官的走向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但是我手工艺品再怎么优秀,也捏不出他的真人十分之一的样子。可能是躺了太久,骨子里的凌厉和高傲染上一层虚弱的气息,仿佛打了柔光一样,更容易接近。
“好看么?”啊,他在用声音勾引我。
“好看。”我笑着对他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唯一的重伤员?!”尧哥仰天长叹。
“讲讲?”我对尧哥说。
“没什么好讲啊。你开大之后,场上的那些人就都倒下去了,我被架好,里昂和明月看着内场,华哥和暖暖姐去收拾了外围的敌人,百分之八十也都已经倒下去了,剩下百分之二十惊吓之下,收拾起来也挺容易的。”
“有伤亡么?”
“安德烈叔叔留在场外的人,都死了。”尧哥停住了话头。
“和盖亚学院的同学老师们,一起算在陈予白的头上。”陈琦冷静地说。
“安德烈叔叔呢?”
“他今天入矿,晚上没回石屋,联系上以后,去宝藏区和顾清教授汇合了。”
“你呢?远神呢?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我问陈琦。
“你确定用狂欢来锁定陈予白之后,丁哥就想着兵分两路,一方面将我接走,另一方面将爸爸妈妈也接回来。后来纪存在愿意帮忙,丁哥跟着纪存在一起进学院,门神带着科里斯去接爸爸妈妈。比较不顺利的是,丁哥这边还没见到我就被扣住了,武器和芯片都被搜走。”
“陈予白发现纪存在不对劲了,还是纪存在是双面间谍?”
“前者。”陈琦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他杀了纪鹏。纪存在跨进白楼电梯的时候,他就在七楼大厅杀了纪鹏,身首异处。”
“纪存在……”还好吗?
陈琦摇了摇头:“这几天,他将纪存在和纪鹏的尸体关押在了一起。”
“大BOSS这么狠?”尧哥看了看陈琦。
“都是最绝的路数。”他答尧哥。
“后来呢?”我继续问。
“他可能想要快点赶来你这边,所以只交代了一队人秘密看押丁哥他们。反复换班了几次,丁进摸清了规律,从绳子里脱身出来,易容成其中一个,去外面发射了门神特有的信号弹。”
“没有被视频监控发现吗?”
“冒险的行动,在群里被丁哥骂成狗,秦琼求情,一起被骂。丁哥那时候也已经脱困了,正要去找丁进。不过其实没关系,他行动的时候,我将看着监控的人叫到我身边来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尧哥问。
“从秦琼发布会之后不久,我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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