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55章


我依偎在拓的身上;喃喃道:〃拓你想不想做我腹中孩子的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我心里相信拓更胜于相信崔承业;我虽然明白拓他还是那个身份不明朗;前景也不明;我还是断然开了口。
拓望着我笑:〃这孩子我想他自有其父亲;我希望他日里在另一种情况下你也能如此说;那才好回答你。什么情况下?〃我追问。
〃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一顿好眠;直睡到日落时分。
清醒过来时;见小叶正在屋内忙活。叫住她问:〃雷拓呢?〃小叶道:〃出去了;说是与人有约;让姑娘你不要到处乱跑。〃口气有点不甚愉快。
我奇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小叶姑娘不高兴了?〃真奇怪了;我这间挽玉阁里就住着我们三人;那不是雷拓就是我了。
〃我的好姑娘;你好歹也有些自觉才成;都是做娘的人;还跑到屋子顶上去玩;叫人笑话。〃看起来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我坐起身来;牵过她的手;笑道:〃他人笑自由他笑;若事事顾及他人;那做人还有什么乐子。〃小叶的手粗糙无比;尤是那虎口上的茧子烙得人手发憷。不觉翻过她的手细看。
小叶似乎浑身不自主;将手抽回道:〃可将来又怎样;姑娘还是这般嘻嘻哈哈;也不为自己打想一下。那日里出事后;大家都知道姑娘怀了孕;可身边却没有姑爷;都议论纷纷。〃小叶眼神暗淡;颇为发愁。
我一听;是啊。这可是个大问题呢。
侯府内游荡了许久;也未见拓的归来。
倒是新晋的总管来报;说是侯爷与夫人有请。请?印象中甚少;尤其是他夫妇二人同时相请;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沈朗这人我倒是不怕;但我并不大爱赵真这人;也说不出什么道道;只是赵真她人面目阴阴的;甚少有什么欢容;准确的说;是一副标准的怨妇形象。
可人还是去往了芷兰苑。
〃妹子;你且来瞧瞧;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来的你的朝服呢。〃赵真一见我便抢先说道。
我的朝服?什么东东?
绿色的纱衫;橙红色的双鸟联珠纹锦半臂;红黄相间的八幅条纹长裙;晕裥彩条锦带;缘边绣花黄罗帔;看在眼中;这些不凡的织物俱在熠熠生辉。
我斜着眼看向沈朗;意思问他这是为什么?
沈朗慢慢开言:〃八月十五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诞;内外命妇均得前往宫中道贺;你虽非命妇;却也是亲戚;因此也得进宫。到那一日你便穿上这身衣物便是。何况你还答应娘娘为她献唱;那后诞之时便是良机。再说了;各朝使节也俱会到场;皇后娘娘想你若当面向北齐使臣道谢;也将是一件美事。〃美事?我看是霉事才对。
可是如今赶鸭子上架;不想做也得做;做不得也得做了。真是郁闷啊。
当剩余我也沈朗二人时;他问道:〃你昨夜看过梦宜的案卷后;有何想法?〃我斜瞥了他一眼;道:〃你不会认为我真与你那樱若妹妹没有两样吧;睡一觉便能将所有事情想通?〃沉吟不语半晌;我自觉语气太过;又放低声音说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我知道;我本想你心思细密;也许能看出什么不对来。想来是我估计太高。〃沈朗如是解释。
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可我一时看不出来。心思细密?我历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哪一点心思细密了?有点古怪。
倒是沈朗岔开话题;问我:〃你对雷拓所知有多少?〃我想这个话题我还是感兴趣的:〃应该说是一点都没有。〃除了一点;就是他可能、也许、好象、大概是雪湖宫的宫主。可是这一点我也还拿不住。
〃龙三;他叫龙三。〃
〃龙三?不会吧;我觉得拓的名字应该更威武;或者更优雅;或者更斯文才对。〃我仰着头冥想。
〃雪湖宫的弟子全姓龙;至于名则看他入宫的顺序。〃沈朗言道。
〃那宫主呢?我曾见有人称呼他为宫主的呀;难道他雪湖宫的宫主也还叫这么普通的名字不成?〃怎么可能呀;这也太打击我了。龙三;还当真不如雷拓二字好听。
〃雪湖宫的历任宫主和长老每到一定时期;便会自民间带回一些有资质的小孩;加以教授、训练;并让其竞争。这中间手段之残酷;外人不得而知;只知到得八九年后;当年的上千人只剩十之一二可入得三司;而这些剩余的人也只有十之一二可进得三殿;到最后的人可经过挑战得到宫主一位;而败落之人或死或残;即使有全身而退的人也将终身困居于雪湖宫;成为为雪湖宫效力的杀手。而即使得到宫主之位的人也未必安稳;还是会有人想随时挑落你;而到时直怕命运更惨;那些追随的人也将无人逃脱。〃沈朗淡淡道来;却是字字蕴涵着血腥味。
上千人;最后只剩余一人;闻及此;不由打了个冷禁。常看的武侠小说里似乎有着一些这样的情节;可没成想今日里却真真实实又听到了。不禁默然。怪不得雷拓不想告诉我这些事情;想来他也认为这些事情也是丑陋的吧。
〃怎么可能;一个门户里这么打打杀杀的;那么又会有何人去做事;一门心思都在算计他人上;我不信。〃我不想相信;我更不愿相信在自己身旁待了数月的拓也曾是这样的人。
〃我何必骗你;你若知他是宫主;只要去问任何一个听过雪湖宫的人;便会知道只要是雪湖宫的人;手上的鲜血便不会少了。〃沈朗听我言;并无反驳。
〃我还是不相信;拓说过知道雪湖宫秘辛的人都会被宫里的人置于死地;那你怎又能知道这些?〃我的心不仅游移起来;可只到此时我还是不怎么想全信沈朗的话。
〃确实如此;可是我说的这些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可能只有你不知而已。他当日在夷陵城外未尽全力施展功力;我本以为他只是一名雪湖宫的普通弟子;今日里有人报我;说见他与雪湖宫莫宏见面;才知他是龙三。先前只闻龙三、龙五、龙十九三位并列宫主一职;世人都道不会有长久之日;却也没想他们间彼此制衡也平静了四五年。世人皆称为奇;可数月前龙五终于掌握先机;除去了龙十九;又不知如何用手腕就令本来听命于龙三的火金和杨唯镇反戈;终于令得龙三势败。可是此中却不知为何还是让龙三走脱了。〃沈朗数语便将一些关节交代清楚;我虽未明其中细节;却将个大概听了个仔细。
我听闻后;默默不语。好一阵子方言道:〃想来拓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些龌龊的事情;所以没讲与我听。但他也曾言明他背后的事情让我知晓与我无益。不管事实如何;我目前还是相信他的。〃沈朗眼神中有丝亮光在听到我的表达后一闪既逝;毫不留痕迹。
〃你可听过卢荣近此人?〃在我见场面冷却后想要告辞时;沈朗突然发问。
我一愣;卢荣近?没听过。摇头不语。只是望着沈朗反问:〃这个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此人乃是崔承业手下第一谋臣;你竟曾未见过?〃我闻后皱眉道:〃确实未曾知道过此人。敢问沈侯爷问这话有什么意思?〃言下之意如果你不讲明白我可要翻脸了。
〃并无他意;只是目下此人已随冯紫衣下驻在国宾馆中。传闻他乃是崔承业麾下第一谋臣;曾连用数条计谋令得崔承业大位得定。可奇就奇在他十数年在崔承业身后默默无闻;无人知晓;也无人见过其面目。我想你曾在崔承业王府内住过;不知对其是否了解。〃沈朗脸上一片平静;可是我心底一片翻滚。
我扳下脸来:〃沈侯爷;我只不过是他崔承业的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得以知道他的图谋大业中的重要人物。我在王府中居住也只不过方寸之地;又不可能四处打探;便象我如今住在你侯爷府中;他日若有人问我你府上的某个阿猪阿狗;我恐怕也只能告诉他们这些了。我倒不知侯爷你对这些感兴趣;早知道当日定当仔细打听;方不误你侯爷今日一问。〃呸;我拂袖欲走。
〃樱若你何须生气;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想我朝对此人来历除知道我方才所言外;其余事情也是一无所知。我想你好歹也曾在僖王府待过;也许知道些片言只语。若你生气;我这便向你道歉如何。〃一脸笑意殷殷;让人恼不得;伸手不打笑面人;我也就不好再次摆个冷脸与他看。
〃下回你再若些这样的话;我还是要恼的。我性子如此;你也不要试探如我。便连泥人儿也有些土性;想你也是明白的 。〃我话搁在这里;我可不是靠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人。
〃那卢荣近在后诞之日定然也会出席;你到时便可见到。〃沈朗见我已无怒意;又说道。
我笑道:〃你还不死心?〃
〃我想你也会好奇的;想那明王当日如日在中天;可那卢荣近就以一招‘日月擎天’就令得他功亏一篑。你难道不好奇?〃沈朗话中有话。
〃什么日月擎天?〃我果然经不住诱惑。
〃当日北齐境内上至皇宫;下至乡野;花木草叶上俱出现了〃日月擎天〃四字;举国上下皆认为这是天兆;似乎上天都认为明王乃会得天下。可转眼间明王就被北齐元康帝囚禁;方有僖王入主东宫。〃我听后大笑:〃原来这么拙劣的伎俩也会有人相信;摆明了是利用幽明因果来蒙混人心;竟然也会有人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