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56章


混人心;竟然也会有人去信。〃等等;花木草叶上俱写有字体?难道是?那日书斋内为求脱身;我胡言乱语中就曾说过这一件事。莫不成;崔承业竟然如法炮制?那北齐皇帝竟然也如我所言果然入得毂中。哈哈;真没想到;这些古人竟然全如书上、电视上演的一般;也回被这些粗劣的骗计所蒙;让人得乘。
见我听言后不语;面目凝重。沈朗愈加注意起我来:〃怎么;樱若你知道这件事情不成?〃我顿悟:〃不是;只是好象曾在王府书斋内听过这件事;可惜当日并没留心。〃我现出一副惋惜状。可脚下却毫不犹豫;离了书房。
回到挽玉阁中时;已见雷拓在座。
见了他并无多想;便说道:〃沈朗已知你与一个叫莫宏的人见面;想来你身份恐也保不住密了;你趁早做些打算才是。〃面前的男子面目已有些忧虑:〃樱若你会不会怪罪我;此番为你带来危险?〃我深深看向他:〃彼此彼此吧;当日在出江都城之时;料你也知我些底细;你既当日未抛我而去;我今日里又怎会有这番想法。你也太小看我了。〃虽当日里有心想利用他;可此时又怎能说出口来;何况数月来的朝夕相处已在彼此心间留了些莫须的情谊。
〃其实我只是想让莫宏等人明了我的心意;我当日侥幸逃脱龙五的毒手时;便曾下过决心;此生定当远离那个地方。可惜我心中如此这般想;龙五却也未必如此。我一日未死;想龙五断不会心安;自会千方百计要除去我。我今日里与莫宏相见;除了明白表示我的此番心意外;便是让莫宏将一枚印信交与龙五;希望龙五见了那印信;能相信我再无此生与他争夺宫主之位之意。〃他轻轻将我揽入身侧;低头望着我说:〃我希望此生能远离争斗;与你到任何一个地方去避居。你认为如何?〃我大喜:〃当然好了;不管日后如何;我都希望能与拓你在一起。〃我不会说那些少女间常说的情意缠绵的词语;可我相信我的话已尽将心意明确的表达出来。
〃可即使你龙三如此;那龙五会真的相信这是你本意吗?若是我;定会以为你是故意示弱如人;以期后变。〃当我深浸在喜悦中时;沈朗的声音将我的欢喜击得毫无踪迹。是啊;一个敌人怎又会如此相信自己对手的话呢。
〃雷拓一直不明侯爷既知我身份;又怎会任我避居如此。原来如此。〃雷拓见沈朗出现;也是一脸的突兀。我想莫不是沈朗他功力高过于他;这才使得沈朗欺近他身畔才发现;令他觉得很意外。
但眼中所见拓的脸面上并无有敌意;又令我觉得奇怪。
〃你一直自称雷拓;想来是真心实意想脱离雪湖宫。可你也要知道;若你与樱若当真避世隐居;也未必能逃得过龙五的杀机。可你若仍在我府中;那龙五定然顾忌多多;也好过你二人独自求生。〃沈朗缓缓道来;可每一言、每一语都撞击我的心;我不否认我贪图安逸舒适的生活;可沈朗他的话确实令我动摇。
我动摇了。
茶是好茶;光闻那茶香气便已是令我陶醉。可我天生非品茶人;真是可惜了这好茶。眼中瞧见严某人一脸笑意;不觉也笑道:〃这茶喝在我口中;当真是浪费。下回严少阁主给我一杯白水就是。沈小姐当真与众不同;寻常女子是断断不会如此说的。〃严纵说道。
〃本来如此;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可做不出那些忸怩作态的样子;说好听道是矜持;依我说是矫情。我图得是个自在;犯不着装腔作势。〃我的立场历来如此。
〃依严某看来;还是洒脱二字。倒不知沈小姐这番前来又有何贵干?〃严纵是江湖中打滚的人;自然知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他披风阁来就是为了喝本来自己就不爱喝的茶。
〃有句话说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你披风阁自然想问点事情。要知道我一个女子;消息闭塞;而你这披风阁有大好的消息来源;自要大加利用。这才叫做没有浪费。〃我说的可是实话;有利用价值不利用利用;那才叫蠢。
我所来为的倒不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为的还是沈梦宜;我自己的事情前途不明;非我一人人力可定;我想走一步是一步;何必过于操心。倒是沈梦宜的那桩事仍令我好奇;非想着看出个门道不可。
〃全身无明显新伤痕;俱是旧伤痕;七窍未探出无毒害痕迹;亦无有异物。唯因浸泡于水中而致脸面发涨。〃当日验尸格目上如是写。
衙司辑捕查验书房房前屋后均无有足印等异样;后窗紧闭;而前门侧窗诸处均有小厮丫头门盯着;也无有特殊。
那就奇了。倒好似悬念小说中的密室杀人事件。其实心中也有着好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有空操心旁的事。
沈梦宜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性子娇纵任性;素与丈夫、公婆不和。而自家在洪家也得不到好的待遇;洪家上下也早烦了这位侯府的千金小姐。偏是干系着沈、赵、崔三家都是朝中重臣;此事体大;断不敢轻易处理。那洪舒自有他心上人黄升;而这位黄升小姐乃是世家小姐;今年也才方十六;与洪舒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偏是沈、洪两家的亲事有些来历;那还是沈攸之在世时定下的;因着沈洪两家都是军中翘楚;当世英豪。
沈攸之为的是拉拢洪家;便在半认真半玩笑时对洪烈说:〃哪日我沈家有女子出世;当配与令郎为妻。〃皇上与皇后娘娘获知后;也赞是一桩美事。
而众所周知沈攸之娶妻数载却无有所出;偏是这沈攸之讲的是〃沈家〃;而并非自己。这才落下后事。但其中涉及皇帝老爷、皇后娘娘;当中更有些好事之人。
后来沈攸之丧命西关;沈朗继承横野侯;本来多年无事;而两家也将此事淡忘。但沈梦宜及笄之时;那些好事之人又旧事重提;虽表面上成就了一件美事;却伏下了一桩悲剧。
沈梦宜嫁与洪舒并没得到丈夫半丝宠爱;只因着这洪舒的心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而数次的吵闹后失了公婆的维护之心;更加是在夫家度日如年。
七月初七乃是女儿家尽皆前往河边放河灯;乞求上苍垂怜的日子;沈梦宜却在泪水中度过。
洪舒当日早起是志得意满;只因他已知自家爹娘会将他要纳妾一事告知梦宜;也知此事已毫无回旋余地;梦宜只有接受的份。他更加得意的事多年夙愿今日得偿;黄升愿意降低身份入府为妾。当然这是他与父母多日来与黄家商谈的结局;众人皆知此事一出后;梦宜断再不会在洪家立足;到那时黄升虽名义上是妾;其实还是他洪家的少奶奶。黄家迫于自家小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身着禁军首领;每日三更点卯;全军操练是绝不会少的。
洪舒是领的世职;家学渊源更是了得;不过可惜他并不是沈梦宜的对手。成婚不久就曾在沈梦宜双掌下吃过苦头;不仅家里人知道;到后来连禁军中也是人尽皆知。这是一桩丑事;谁也不想人提起。
可今日里却有人偏要提起来;只因见不得洪舒的满面骄容。
戚佼是沈系人马;只可惜出身不是世家;只不过是猎户出身;却很得沈攸之、沈朗兄弟赏识;但是在这等讲家世不讲本事的时代;他虽力争上游;也只不过在年近四十才混了个禁军首领;还是个副职;心中一直郁闷。故看不得洪舒的那张脸;每次见他得意忘形之时便讥笑他连老婆都打不过。
士可忍、孰不可忍。是男人都好面子;何况是说自己连老婆都打不过。
结果禁军两位正、副首领便当众干了起来;过程想来也很精彩;不过我只知道洪舒输了 。
严纵道:〃那戚佼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与敌干过;洪舒虽是家学深厚;却输在对敌经验上。二人并未动兵刃;也并未尽全力;因着皇上禁止军中有私斗;一经查实后处置是很严厉的。但数百招后洪舒还是被戚佼击出数丈外;偏是撞着宫院的红泥墙;撞晕了。禁军中人见他晕了;怕出事;便急忙将他抬到营房里去。宫院的后墙被撞了个洞;被宫内的内承奉文公公知道后;叫了戚、洪二人去;一阵斥骂。两人怕皇上知道二人私斗;没得好果子吃;自不敢回嘴。〃我笑道:〃那洪舒不仅打不过自家老婆;又打不过副手;恐也无脸见人了。还当真不如死了好。〃严纵与雷拓见我如此说;只笑不语。唯有小叶听我这般说话;笑了起来。
我奇了:〃我说错不成。〃
严纵道来:〃先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军中也因派系问题而私斗成风;只是瞒着皇上而已。其实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皇上希望诸权臣间互相牵制;只要没闹出大事;皇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这就是你所不知的。〃我叱鼻以笑:〃这些见得多了;只有看谁的手腕耍得更圆;戏演得更像罢了。政治是男人家的游戏;我自是知道的。〃一番话出;严纵眼神立变:〃沈小姐果是见识不凡。〃我转过话题:〃后来又怎样?〃
严纵打了个哈哈:〃后来?后来没什么;相安无事。夜间洪舒还与那黄家小姐去河边放灯。〃出了披风阁;有一茬没一茬的与小叶和雷拓说话:〃拓;你说会不会是那戚佼施的暗手;洪舒的伤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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