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且住》第19章


于是,陈紫微被自己又卖了一回,她这算是又自作孽了。原本她自己独个儿去道了谢说了事,哪会有这茬儿,可眼下原本顾长安没往那歪地儿想的,倒被她领到沟儿里去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沟儿算是她自己挖来坑自己的,这才是悲剧的根源!
当回话的人把事儿回禀了之后,顾长安的脸色就从来没这么多姿多彩过,那是看得回话的人直以为是在看那传说中变脸的绝活儿……
“陈紫微,你有脑子没脑子,唐西楼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京城里第一大风流公子,有钱有闲有面,这样的公子哥儿在顾长安看来,那就是可友不可过近,泛泛之交可以,但是交得深了那就得警醒自己。
要说顾长安呢,他可是正经的学院派,那是举止投足间的贵气大气雅气,所以从人格上来说他也同样是一个贵气的大气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有些不屑于唐西楼这样的人。
所以这就是顾长安的傲气所在了,每个人都有缺点,顾长安的缺点是骨子里有三分傲气,但做为长在云上,鼎食以生的嫡皇子来说,他确实有带着这三分傲气的资本,所以他一直把这几分傲气保存到了现在。
人说一身傲骨,三分傲气,说的就是他这样儿的人,这傲气倒也不坏,但也不算啥好脾性。
而这时陈紫微可不理解这些,在她看来目前还算不错,虽然偶尔能从顾长安那儿觉得自己小命儿朝不保夕,可是顾长安一直没什么动作,直到最后快要离开金洲学馆时,顾长安一直都“非常和平”地和她相处,处处都显得十分柔软。
陈紫微这人吧,那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一直硬气下去,她迟早会跟你对着干,你要软绵绵的,她就得拿你当帖药一样——捧着烫喝着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其实这时候唐西楼已经回金洲好几回了,一直想见见陈紫微,可是一直没能得见着人,到后来唐西楼也觉出味儿来了:“敢情顾大院长看上这脑子里缺根弦儿的,得,您看上了就不许我看上么。在这事儿上,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文王而后退,好不容易这么个有趣的姑娘,就许你养在身边儿玩,还不许别人碰了,没这道理!”
于是唐西楼算是愈抽打愈贴上来了,而且唐西楼这智商估计也得是200起跳的,脑子多活泛。这事儿要搁别人就不了了之了,可搁他这儿他有办法,奉贤院不是游学嘛,那他就去巡查各处的产业。
唐家在全景朝哪个角落里都有沾得上边的产业在,只区别有的大有的小,小的可能只是一个小铺面,卖些杂货和生活必需品。在那些偏远山乡里,卖杂货等同扶贫,唐家虽是商人可也是人称诗书传家的儒商。
“爷,您还真要去啊?”唐西楼的随从一直对于这位的想法很不能理解,跟文王抢心上人,他们家爷果然病得不轻。
“去,为什么不去,你不觉得好玩吗,这两个人玩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你得知道三足鼎立才撑得起一台戏。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还就没遇上这么有趣的事儿,多刺激。”唐西楼说得兴奋极了,其实这会儿陈紫微对他来说,还处在感兴趣的阶段,至于说中意说爱那早了点儿,不过有好感,挺喜欢这姑娘的脾性。
“跟文王抢人,能不刺激。您倒是刺激了,回头家里怎么交待?”
呃,这个倒是让唐西楼犯了难,家里……嗯,那就暂时不交待吧,反正没谁管得了他,管得了他的不久之前飞升到天界享福去了。
“不交待,爷过后还有谁能管到我头上,老爷子?他吃国饭不理朝事儿的,再说他凭什么管我,他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你别把事往家里捅就行了。对了,赶紧去让人把奉贤院的路线问明白,然后去安排一下,正好去各地看看产业的情况,听人说千遍也不如自己去看一眼。”唐西楼心里,和顾长安抢陈紫微的事,和这看产业的事儿基本在一条线上——都是顺道的,找好玩、找刺激那才是正经事儿。
随从没法儿,只好任由唐西楼胡闹,唐家老太爷过世后,谁能管得住这混世魔王,因而随从出门后望天许久然后说:“夜深请闭门,魔王又出世了,文王千岁啊,您小心看紧了门户啊。”
几日后启程,奉贤院在金洲各学馆的欢送下离开,尤其是陈紫微那叫一个倍受关注。她是一女先生,而书院里的先生么……咳,那又多是未婚男青年,所以陈紫微怎么能不受关注。
不过关注陈先生的男青年们一般都收到了顾长安冷嗖嗖的眼神,所以大家也没敢起什么念头。
从西门出了金洲,陈紫微这才问道:“院长,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祁县,从金洲以后,就没这么好的环境了,紫微要先有个准备。毕竟我们这是去游学教化的,不是去享受,更不是去游山玩水的。”顾长安的神色最近一水的柔和,柔和得他自己都开始认为自己是个温如春风的人。
但是骨子里的东西,那是该不了的,就算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温如春风了,那他本质上也是个正在腹黑修炼中的腹黑预备役。
对于顾长安的这话,陈紫微表示了她深深的鄙视,她会怕条件艰苦吗,要知道挖坟可基本都在荒山野岭没人烟儿的地方,再艰苦的环境她都经历过,还怕艰苦。
倒是顾长安这钟鼎玉食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陈紫微心想:“咱们俩到时候看谁先受不了吧,咱反正啥都见识过了。”
而且她心里有底儿,顾长安是文王,再艰苦的环境那也不能真太苛刻着了,所以她十分淡定!
只是她后来才知道她淡定得太早了,倒不是因为环境比她设想的要艰苦,是是她的日子过得比预期的要更痛苦、更杯具、更作孽,各种狗血的人生啊……不解释!
话且说他们一路且行且停,到祁县时正是黄昏的时候,据说是已经有了去打了前站,祁县已经备好了饭菜等着,捱饿等饭菜这种事儿可不在文王和大儒们的生活体验范畴之中。
而这时陈紫微正在欣赏着美景,嘴里还不免要吟上一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其实她应该念“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样更贴切她接下来的处境,黄昏过后就是黑暗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大家看我多么勤劳,这章不定时了~哈哈哈哈~
其实是俺失眠鸟,然后才罕见地在11点钟之前起了床……
19
19、姐忘形了 。。。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黑,只是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往往太迟了。
——陈紫微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说得就是现在的陈紫微,她现在那叫一个兴奋欢喜,没人管了还可以随着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她的悲剧往往来自于她的麻痹大意和神经迟钝,比如进了城里见了某个长着狐狸脸的熟人。
她就想啊,人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她这也能算是他乡遇故知了,而且她最近正想着当面谢谢人家呢。虽然说她这人不怎么记恩,可三天两头的事儿她不会忘记,毕竟那么长一段时间,又还没隔多久,自然记得清楚。
至于那一个钢板——早忘了!
且说她看到唐西楼的时候,唐西楼正在那儿看着铺面,祁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地贫人薄而已。所以唐家在祁县的铺面还算不错,整洁干净也算小有点儿档次,跟金洲当然没得比:”这里该修缮一番了,破损了些。”
“爷说得是,立马就去办这事儿就,爷您看您是住青云居还是住小院里。”青云居的掌柜问道。
听着掌柜问起安置的事,唐西楼就想了想问道:“奉贤院是安置在青云居吧?”
掌柜连忙点头称是:“奉贤院历年若是来讲学,要是来祁县就必定会在青云居落脚,今年也都提前订好了,这不今天已经挂了牌子谢客,就为候着文王一行呢。”
那就对头,唐西楼当然不至于和顾长安针对针、尖对尖地来,所以冲掌柜说:“我就安置在小院里吧,清静着些,奉贤院的人好生照应,这可是咱们的老主顾了。”
奉贤院对唐家的生意照顾是由来已久,谁让唐西楼他婆婆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姑姑,所以论起来唐西楼和顾长安还是表亲。
“那是自然的,爷请放心。”
就在唐西楼准备着回小院的时候,陈紫微就瞧见了他,然后挥着修长干净的手指打招呼,还满脸喜庆劲儿,那模样就连唐西楼都知道这姑娘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西楼,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是紫微啊,奉贤院都到祁县来了,我还以为得过些时日呢。”瞧瞧,刚才还问起奉贤院的起居,现在张嘴就说还以为得过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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