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且住》第20章


“是紫微啊,奉贤院都到祁县来了,我还以为得过些时日呢。”瞧瞧,刚才还问起奉贤院的起居,现在张嘴就说还以为得过些时日,所谓相由心生,狐狸脸男长这么一张脸是绝对有原由的。
正在他乡遇故中的陈紫微压根没有觉得自己很危险,所以顾长安在她身后的臭脸她完全忽视掉了:“是啊,路上没停没歇的,总算到了,再颠几天我骨头都得散架。对了,上回的事我得谢谢你啊,一直没当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当陈紫微娇憨地笑起来时,每回都让唐西楼觉得正中自己的死穴,太对他的胃口了。本质不是个娇憨的姑娘,可是一笑起来就透着迷迷蒙蒙的感觉,正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那这些日子好好歇歇,按旧例,你们每年都是歇在青云居,回头让掌柜给你安排个舒坦的屋子,好好养养神儿。”
“嗯,那就先谢过了,西楼会在祁县待多久呢?”陈紫微觉得有必要请人吃个饭感谢一下,在现代别人要帮了她,她是一定得立马请吃饭的,因为她怕自己忘了。
“也说不准,或长或短,都有可能。”唐西楼一听这话,觉得自己有戏啊,这都问起他的行程来了。
于是两人开始一块儿忽视顾长安的存在,惹得站在顾长安身后的大儒们一个赶一个地想上前来把这俩拍开,赶紧散吧,再不散文王千岁就要炸了。。 。。
末了还是唐西楼先回过神来,看一眼顾长安,心说:“好玩儿的还没上呢,要不今天先玩点儿开场戏热热身?”
于是狐狸脸的唐西楼猛然一抬头,就像刚发现顾长安一样,嘴里连连称罪说:“恕罪恕罪,不知顾院长驾临,有失礼数还请顾院长见谅。”
“唐东家倒是来得巧。”顾长安一句话就把重点拎出来了,可怜的陈紫微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儿地为遇故知而高兴。看着陈紫微那傻劲儿,顾长安只想好好地抽打醒她。
“哪里,知道奉贤院的行程,本想事先安排一番,别让各位大儒们太辛苦,总得有个舒适的住所才是。没想到再怎么赶还是赶巧碰上了。各位先生,小店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则个。”说话见唐西楼施了一礼,大儒们就纷纷还礼。
开玩笑,这可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王孙公子,又不是自己的学生谁会把礼受下而不还的。
互相行了礼后,唐西楼又看着顾长安说道:“从前我就听说,紫微在古玩字画上颇有造诣,不知道能不能向顾院长借陈先生几日,也好让陈先生帮我掌掌眼,看看我那些物件收得可实。”
这当着大街,光明正大地提出要求来,顾长安还真是不好不答应,可是真要答应了顾长安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把陈紫微给绑起来再也不松开了。
就在顾长安犹豫的时候,陈紫微说:“那还有什么说的,你帮了我,我这算是还报了。”
这话顾长安是半爱听半不爱听的,爱听是因为陈紫微这态度明显拿唐西楼当泛泛之交,不爱听的是陈紫微这话意味着她答应了唐西楼的提议。
可恨就可恨在唐西楼这狐狸脸男不安好心,刻意是来挑事儿的,他要是就这样不张嘴了,顾长安心里气儿喘得平,可唐西楼信念要向顾长安施一礼说:“从顾院长这儿把紫微给借走了,还请顾院长别舍不得哟。”
这话听着就不厚道,更像是陈述着某些东西,所以顾长安气儿不平了,可是一想起大儒们说松紧相宜,他就绝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来紧这弦儿。这就是外人面前留面,回家好好收拾!
“紫微。你自己决定。”这话绝对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回过头看着陈紫微,意味很明显,你答应了试试!
可是陈紫微要能看得懂眼色,那她就不叫陈紫微了:“也好,正好借这机会看看祁县的风物,我没课的时候西楼尽管来找我。”
其实真正让顾长安心里不舒服的是,陈紫微管唐西楼叫“西楼”,要知道她管自己都尽是叫“顾院长”或者“院长大人”。虽然后一个称谓听着就很美好,可是顾长安更想陈紫微叫自己一声“长安”,可惜这笨姑娘愣是还没改过嘴儿来。
在挑拨了过后,唐西楼选了个炸药快炸还没炸的时候退身了,他只等着待会儿看热闹了。谣言啊……你多美妙,八卦啊……你人人爱,没电视的时代里,围观算是最娱乐的事儿了。
剩下的就是顾长安没好脸色了,陈紫微这时已经进了青云居,所以压根没管顾长安什么脸色,她高高兴兴地挑了间房住下,然后就等着吃晚饭。赶了一天路她还真饿了,这时候什么也不如吃饭重要。
等她下楼时,发现平时总要辩论点儿东西的大儒们都不说话,她就奇怪了,于是问道:“诸位先生怎么了,今天怎么不接着说《三堂集注》了,我昨天正听得津津有味儿呢。”
大儒们不吱声,只是齐齐地看向顾长安,这时陈紫微才注意到顾长安又变脸了,而且这一回比任何一回都更阴沉!
好可怕,顾院长的小宇宙又爆发了,上帝保佑,别殃及她这池鱼。蔫知,她这池鱼才是主要目标啊,陈紫微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唔~~~~~嘤~~~~~~~
今天用掉三千块,好肉疼~~~~~
为什么挣钱的速度永远不如花钱的速度呢,此乃人生一大恨啊~
20
20、姐顿悟了 。。。
等人久,嫌人丑,苦难的日子过来总会显得漫长而没有尽头。
而陈紫微这会儿觉得三样儿自己都占着了,嫌人丑,苦难的日子在短暂的结束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只是眼下的苦难日子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是顾长安处处管着她,她扛着管。
可现在是顾长安不搭理她了,本来她也没发现这茬儿,是那天下午去找顾长安问课的安排,结果顾长安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手就指了个人把她打发了。这要放从前顾长安恨不能处处吩咐妥当,现在竟然一言不发,眼神都不带多留一下的。
这很反常,反常比有妖异,陈紫微惯来相信这个,所以她最近是提心吊胆等着顾长安发作,可顾长安这时候表现得极其平静,平静得像一口古井,不生波澜也不惹尘埃。笑还是那样笑,人还是那样的一等仪范、出众相貌,可是她现在留心了不是,所以就注意到每当顾长安看到她的时候,都会笑着撇开脸去,眼角儿都不带沾她一下,就像是她很脏一样,看一眼都能污了眼睛。
但是陈紫微想破去天也闹不明白自己哪儿招惹了顾长安,最近不一直是晴好天气嘛,为嘛不吭不气的就变了?
“郭先生,最近院长怎么了我瞧着他有些不对劲儿啊!”陈紫微实在忍不住了,就找了最好打交道的郭先生来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郭先生哪能不明白,可他看了陈紫微很久,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觉得院长没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倒是愈见了稳重,这不能算不对劲吧!”
听了郭先生的话陈紫微瞪圆了眼,原本想说什么,但很快又瘪了下来,有气儿没力地说:“那就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没事没事,郭先生您忙,您几时授课我好准备着去垂听。”
其实有时候这些老经纶们看着顾长安和陈紫微,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这俩孩子一个迟钝,一个憋在骨子里,别提多逗趣了,所以老经纶们也多不去点透。当然了,他们也不能生出那点透的心思来,顾长安不让说的事儿谁敢透给这迟钝的陈紫微啊!
“赵先生,我怎么老觉得眼前的陈先生没头没脑的,从前不也是挺精明一姑娘么?”郭先生实在有点儿想不通,所以向同行的赵先生说了这么一句。
那赵先生一听就开始琢磨,可不是嘛,从前确实顶顶的精明:“钱先生,你从前和陈先生多走得近,有没有觉出不一样儿来?”
那钱先生是教数术的,属于那一门心思只有数字没有其他的,所以钱先生是绝对看不出不同来的,这位在平时那是后知后觉得和陈紫微是好有一比啊!因崦钱先生回想了一下,然后迅速摇头:“倒是没发觉出来,怎么,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这时一行的孙先生说了:“我看只有一样儿不同,从前陈先生对顾院长多少也存着点心儿,要不然大好的姑娘家怎么到该嫁人的时候了还捱在书院里,任陈阁老怎么逼她都没用。可是眼下的陈先生,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把顾院长把心里眼里了。”
“我倒觉得陈先生一直没怎么上心,其实院长才上心呐,要是陈先生也上心,那院都得儿女满地爬了。”李先生的话一说立马得到了大家伙儿的一致赞同,最后老经纶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顾院长心心念念的陈紫微其实——对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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