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风起》第54章

?br />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在商场打拼了两年，原以为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这一刻，我却害怕惊醒她，害怕她再一次逃开。
、林飞扬　沧海桑田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求交流求交流TvT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在商场打拼了两年，原以为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这一刻，我却害怕惊醒她，害怕她再一次逃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微笑着睁开眼睛。
“找到你了。”我立在原地，不自主地出声。
她的眼里闪过无数情绪，惊讶、欢喜、疑虑……最后却被浓浓的悲伤笼罩。我心里一阵阵痉挛，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扯出一个笑容。
泪水在她眼里不停地翻滚，她含着悲伤的双眼直视着我说：“好巧啊。”
她就是这么倔犟，再难过，再伤心，只要她不想，她都死不承认。那么，就由我来激发出你的眼泪好不好？哭出来就一切都过去了好不好？
“尹桃儿，你真的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听到这样的话会委屈吗？委屈就哭出声来好不好？
她抚在颈上的手抖了抖，扶住长椅扶手，想要站起身来。我抢先一步，把她全在长椅的角落。
这个场景多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在下课后在学校的长椅上等我放学一起回家。每次她故意挑衅地说“下次敢不敢快点出来”的时候，我就这么圈住她作势咯吱她，她就笑着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挑衅我了。
可是每次下课我都是第一时间冲出来，她永远都等在原地。我后来才明白，她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所以便把这份牵挂留给自己，她是舍不得我。
多讽刺，再舍不得也让我整整等了六年。多讽刺，其实是她一直在冥冥之中等我，我害她苦等八年，却将六年的苦楚尽数磨灭。
她侧过脸，沙哑着嗓音说：“放我走。”
“放你走？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放你走。”此刻我的心里想的都是这两年来见不到她的苦楚，那么苦涩的滋味，小桃子你也是这样吗？
她正过脸，眼眸在路灯的照射下明灭不定，“可你也知道，我最擅长的事就是逃。”
逃？这两年了你一直以为你是逃吗？你只是避而不见，为何要将自己形容的如此不堪？我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小桃子从我的胳膊底下钻过去，飞奔着跑开。
我立在原地，没有追上去，想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长椅边上的水壶。这个傻丫头，晚上没水喝怎么办？我苦笑着给家里拨了个电话，跟爷爷说，我现在在F大。
爷爷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何苦这么为难对方？找到她她就能解开心结吗？”
我没出声，爷爷接着说：“我不想她有阴影地过一辈子，飞扬你放手吧。”
“爷爷，我只是想把水壶给她送到宿舍楼，我怕她晚上没水喝。”我轻言道。
爷爷顿了顿，“她在七号宿舍楼。”
我的车就停在七号宿舍楼楼下，小桃子，我们这不是有缘分是什么？我把水壶递给宿管阿姨，说这是尹桃儿的水壶。宿管阿姨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说小桃这孩子特别乖，学校好，人长得也好看，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我微笑着点头，在车里待了一夜。
两年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只要我伸出手，就能够到她。只要我够到她，就能保护她。
第二天一早，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背着米色的单肩背出了宿舍楼。
我一路尾随，跟着她上了地铁，看着她走向一个叫“停下”的书店。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儿登在书店门口，看着她走近，笑得一脸温润。心里像是有蚜虫在啃噬，一点一点吞没我的理智。我险些冲上前去的时候，看到小桃子往后退了一步，男孩儿脸上落寞的表情。
不是，这不是她男朋友。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寻了个咖啡馆，我在窗边的位置坐定。这个位置很好，正对着“停下”的门口。小桃子里里外外地整理书籍，记录着什么，之后便坐在收银台的位置上，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看。
在等谁的电话？我有些出神地想着，却看到那个男孩儿惊慌失措地抱着小桃子往外走。心下一沉，我飞奔到他的面前，将小桃子从他怀里接过来。
他有些蛮横地问我是谁，我扫了他一眼，说：“我是她两年来在等的人。”
他不死心地想把小桃子接回自己的怀里，我的怒气冲天，冷哼了一声说：“你大可以在她面前提起我的名字，看她会不会惊慌失措。”上了出租车，我摇开窗户挑衅地对他说：“对了，我叫林飞扬。”
其实我本不是这么张扬的人，只是我见不得任何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垂涎她。我不在她身边的这两年，想必这个男孩儿助她良多。我会谢他，可是我绝不允许我在的时候将小桃子假手于人。
只是有些贫血而已，加上最近可能没休息好，所以才会昏倒。我握着小桃子的手，强忍住心里的起起伏伏。
她睡了一天一夜，梦里不停地喊我的名字，说对不起。
我握紧她的手，想要告诉她跟她没关系，她睁开眼睛，痴痴地看着我。
“这么精神了，是好了吗？”我不动声色地开口，她的目色中带了几分迷茫，呓语道：“真好。”
“什么真好？”
她伸出手抚上我的额头，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皱着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看见你，真好。这样，我就以为这是真的了。”
她微微地笑着，我落荒而逃。
我的小桃子，骄傲、勇敢、坚强，如今却如此卑微。我有些踉跄地冲出门，撞到一个捧着饭盒的女孩儿。“对不起。”
“你是？”女孩儿疑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病房号。
“我是林飞扬，你是？”
“林飞扬？飞扬？我听小桃在睡梦里喊过你的名字，我叫苏然，小桃的室友。”
她醒过来了，那便会立即出院了。
我在车里放上音乐静静地坐着，等着她出来。果不其然，不到一个小时，小桃子跟着一个女孩儿后面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把车停在他们跟前，摇下车窗说：“上车。”
她踌躇着立在车门前，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每次她有负面情绪的时候都会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失落、难过或者愤怒。可是如今，她居然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我没有任何情绪的说：“怎么，要我把你抱上车吗？”
她果然乖乖地上了车，虽然好似对我的存在很不满意。不过我不在乎，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她回到我身边。
“成霖呢？”她问。
我握紧方向盘，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却不识好歹地追问道：“我记得是成霖送我来医院的。”
我从后视镜看向她的脸庞，比起那天夜里又苍白了一些，下巴尖尖的，一点肉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把她养得胖了点，两年而已，就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模样。
猛踩刹车，车停在路边，“苏同学，麻烦你自己先打车回去，我和小桃子有点私事要处理。”
“没打成电话很失望。”面对她的时候，我的理智永远荡然无存。
“啊？”她不明就里地抬头，我们在后视镜对上双眸。
“所以，两年就足够忘掉一个人是吗？”
“两年，”我顿了顿，“两年很长。”
“呵，两年确实很长。”我松了领带，竭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快。
我在F大附近买下来一套公寓，很小，因为我想，房间小了，我就能时时刻刻看到小桃子了。花了一天的时间买了亲自挑选了全套的家具，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假手于人，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小桃子喜欢什么样的房间。
在这个地方，我们没有言语地相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1604，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地方。不仅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家，还因为，这是第一个让我突然觉得小桃子可能永远都会不来了的地方。
当天晚上，我怕小桃子又不声不响地离开，便在沙发上睡觉。夜里被倒水的声音惊醒，我在黑暗中透过玻璃看到小桃子的侧影。
打开灯，她慌乱地看向我。眼睛布满红血丝，我心里一阵抽搐，她说对不起，我突然意识到她想要继续说的话，踉跄着想要赶快离开。
就当，就当我根本就没醒。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她从身后环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背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留下来的滚烫的眼泪。“这样很好，看不到你的表情，我就更能说出我想说的话了。”
我想要回过身去抱住她，她的手臂却执拗地将我困在原地。“不要回头，不要回头，飞扬，你回头了，我就没勇气说下去了。”
“飞扬，我已经很久没做那么可怕的梦了。我的妈妈和秦阿姨，满头是血的冲我伸手，对我说，救我。可是我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