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第61章


季臣一个翻身,敏捷地下了床。在乔蔚然脸上轻啄了一下,就闪出了病房。惊魂未定的乔蔚然撑着胳膊回头再看小吴,除了刚才见的探出手外,再没有动作。
她一声长叹,懊恼地钻回被窝。
第 49 章
在鸟儿悦耳的鸣叫中,乔蔚然惺忪醒来。
窗外阳光暖暖,小吴靠在窗角摆弄笔记本,餐台上放着两个保温瓶,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粥香,病房外偶有说话声传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自然、真实。
她从被子里插出左手,迎着窗户举起,白皙的皮肤被浅金色的阳光照得泛起月牙色。腕上空空,什么也没有。
她失落地垂下手,轻叹一声——果真是场黄梁梦。
吃完中午饭,她就要离开这个医院,去到飞机场,离开S市。下一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季臣你倒底在哪?为什么一眼都不来看我?是真的不爱还是太爱我?乔蔚然心里的小狮子愤怒地嘶吼。面上她则淡淡地唤小吴:“小吴,帮我把早点推过来。”
“啊……哦。”小吴连忙放手笔记本,过来把餐车推到她身前,再替她摇起床背,“昨晚你说了一夜梦话,我想你肯定没睡好,早上就没喊你。”小吴解释道。
乔蔚然面上一红,舀起一勺白粥入嘴,“谢谢你。”粥其实蛮烫的,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她的心思都放在羞愧昨夜的C梦上了。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千万别让小吴笑话。
小吴并不知道乔蔚然心中所想,调好床背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您在这慢慢吃着,我去办出院手续。”
“嗯。”乔蔚然含着粥闷闷地答应,心思又从羞愧变成对季臣的怨忿。她记得原来在哪看到过一句话:你对一个人有欲望,那叫喜欢。你为一个人忍住欲望,那叫爱。季臣现在这样对她,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太爱她了?
找不到原因,或者不敢面对真相,乔蔚然便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不然她做不到安心离开。她一定会发狂地冲到季臣面前:“我都差点为你死了,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你他妈也太狠了!”然后连骂打捶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再抱着他安抚:“知道漠视我的后果了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我就把你揍成纸片,垫在鞋子里,踩你一辈子。”
乔蔚然分裂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是独一的,季臣也正处在这状态。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杨瑞汇报工作,不合时适地答应一声,心里敲着锣数小吴他们到哪了,高速公路、机场二楼、换票……
等了一星期才等到季臣回来处理公事,杨瑞积了一箩筐的事要跟他说,结果……这心不在焉的状态,这让他怎么说下去?
说不下去也得说,季臣没听进他说什么,却是只要他声音一停就会看他——怎么不说了?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慢慢的,他也变成跟季臣一样,心不在焉。
杨瑞很早前就认识季臣,但两人真正有交往还是在季成林病重时。季臣整夜地守在病床边照顾季成林,虽然他不爱说话,脸也是冷冷的,照顾人却很是细心。
有天季臣不在,季成林欣慰又忧虑地对杨瑞说:“我这个儿子啊,长相遗传了我跟她妈的优点,性格却是把我们俩的缺点全集中。即专情又矫情,心思敏感又总端出副清冷样子,好话总要说成难听的,越喜欢什么就越不敢去碰。这样的性子,要是喜欢上个不聪明的姑娘,只怕又会落得我跟他妈的下场。”话到这,他便是长长的叹息。
当时杨瑞还觉得季成林的担忧是多余的,即然季臣是这种性格,那就很难有喜欢的人,就算喜欢了,那个姑娘也一定是聪明的,不聪明的季臣根本不可能喜欢。
现在,他才明白季成林所说的“聪明”是什么意思:有一颗百折不屈的心,厚比城墙的脸,还有能看穿各种假像的眼睛。
季臣的精分状态直到小吴打电话回来:“季总,乔总已安全上飞机。”
他嗯了一声,又问:“跟她说下飞机也打个电话给你没?”
“说了,她说一落地就给给我打电话。”
“好,你不用回公司了,”他话还没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倒抽气,他才恍悟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遂急忙补充道:“放你一星期带薪假,这几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听见小吴机械地回答:“谢谢季总。”
他笑了笑,挂下电话,对杨瑞扬扬下巴:“你把之前说的,再重新说一遍。”
一群黑色的小鸟扑哧着翅膀从杨瑞头顶飞过,其中还有一只坏坏地拉了坨巴巴,正落在他微抽起的左边嘴角。
又用了半小时,杨瑞才把之前说的事重复完。这回季臣听得很认真,觉得不清楚或不合适的地方就会打断他,一起讨论。如此,说完正事,比杨瑞原计划只延长了一小时。
送走杨瑞,季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瞥眼落地窗外,因为是冬天,天空早早便黯淡下来,西边的天际泛起浅金色。他从茶柜里取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速溶咖啡,在沙发上缓缓坐下。
乔蔚然住院的一个星期,他没再去丁悠那做治疗。他心静不下来,做也也是白做,还不如顺着心意去做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其实也没完全做,他想去看乔蔚然,不过他不敢,所以就偷偷躲藏起来看她。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变T,可他安慰自己: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便继续偷窥|她。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话、笑,他就不受控制地想把她揪回病房。他要求小吴把乔蔚然每天的日常生活细致到上了几次厕所,每次厕所上几分钟都要记录下来。然后再通过这些记录取勾勒他看不到她时她的生活。
其实要不是乔蔚然在粤菜酒楼那晚跟吴东川热络得太过火了,他也可以勉为其难来见她一面。他知道她是在气他: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找不到男人了,看看,有多少男人为我疯狂,我想要,只是勾勾手指的事。现在后悔了吧?后悔我也不给你机会,因为我爱的他就不是你!
嫉妒羡慕恨的复杂心理下,他放手把她独自扔进秋苑,任她跟吴东川发展,让她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最好他们能做出点什么真格的来,这样他就可以让自己再死心一点。他把这种自虐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现在她走了,走得那么安静,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看来是被折腾伤了,不敢不老实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了吧?
即然一切都结束了,那那个翡翠镯子是不是也该修补好还给孟斌?
乔蔚然走了,季臣没了偷窥对象,下班便准时回家。
进屋时,他看到孟斌脸色慌张地从他房间出来。
”今天治疗结束得真早。”孟斌稳了稳心神对他笑道。原来她一直得意季臣遗传了她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现在却却懊恼儿子的眼神太犀利。
”嗯。”季臣无情绪地答应一声,提着公文包上楼。他没告诉孟斌自己已经一星期没去丁悠那了,他怕告诉她后她又眼泪鼻涕地念叨,那比丁悠的治疗还让他忍受不了。
看着儿子越来越消瘦的面颊,孟斌心里又苦又涩,”看你累的,先回屋休息会,我现在就去做饭。”说着,她便下楼。
两人交身错过时,季臣停下脚步,”我跟乔蔚然已经分手,那镯子也拿回来了,我一直放公司忘带回来,改天还给你。”他看着她说完,便接着上楼。
孟斌呆站在原位一直到季臣关上房门才恍然理解了他刚才说的话。
不错,她刚才是去季臣房间找镯子去了,她早就知道他们分了手,可她仍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她还没探清他们分手的原因,万一是因为她的假镯子呢?要是镯子还在乔蔚然手里她到不急,起码没那么快穿帮。时间久了乔蔚然再发现也不可能来找他们,但要是镯子在季臣手里,那最好赶紧换成真的,以免……
第二天下午,季臣便带了镯子的碎片去到S市一家百年老字号的翡翠作坊。这家店的首饰都是自己打磨雕饰出来的,师付们的手艺那是没话说。只是一般情况,他们是不接外活,除非给的起价格。
季臣把打开黑绒布,把里面的小木盒推到两鬓花白的师付面前,“我想把这镯子修补完整。”
老师付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拼成一个圆的翠玉镯子,当时便是一声婉叹,“这么贵重的镯子怎么会被摔成这样。”
季臣咧了咧嘴,苦笑了下,并没回答。师付看了他一眼,极小心地把一截翠玉捻出来,对着头顶上的射灯仔细打量。看了一圈,他的眼睛突然眯起来,跟着推了推快掉来鼻梁的眼镜,更加认真地看起碎玉。
老师付的表情让季臣也跟着严肃起来,扬着头打量那截碎玉,“怎么,修不了?”
“不是修不了,而是……”老师付放下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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