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第69章


“刚才真是谢谢您,不然我太太这丑就丢大了。”
太太!中年男子心里的小九九立马便灰飞烟灭,怏怏地咧咧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季臣也没再跟他客气,颌了下首,便扶着乔蔚然回去自己桌子,并把自己的外套再次盖到她肩上。坐下来时,乔蔚然还想再向那男子表示谢意,头才偏过去,就听到季臣重咳一声:“崴个脚脖子也跟着歪了?”
她面上一红,心里倒是吃了枣般地甜,“新买的鞋,还有点不习惯。”笑着答完,她重新拿起刀叉,继续吃东西。
季臣心里怨着她卖|弄|风|骚,加上刚才的事还没理清头绪,没心情再跟她说话,也闷头吃自己的东西。
两人间的安静还是被乔蔚然的手机铃声打破,她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是德国的国际长途,“喂,王容。”她亲呢地喊。
电话那头的王容可没有她这份惬意,“蔚然,你上次让我查的药,我已经查出来了。”
乔蔚然的身子立刻便坐正,当着季臣的面她不好问得太直白,便含糊道:“怎么样,什么结果?”
王容沉默了会,在脑中组织好措辞才小心地开口:“那个药里……”
乔蔚然听得,粉白的脸由红变白,再变青,挂下电话时,已然成了木头人,除了眼睛震惊地瞪着季臣,再无一丝表情。
季臣被乔蔚然的样子骇住,心慌她是不是出事了,便道:“出什么事了?”
乔蔚然不可置信地瞪着季臣好一会,才恍然听到他说的话,脑子沉浸在王容刚才话的余震中,一时不清醒,便直白地问出来:“你什么时候得的精神病?”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暗蓝的天空蓦地划过一道狰狞的闪电,将这仲夏夜撕裂。
第 55 章
外面轰雷声响起时,季臣心里也劈下一道响雷,炸得他神魂离体。
怔了两秒钟,他才生涩地开口:“接的什么电话,脑子都接傻了。”
乔蔚然直直地盯着他:“你的药我已经找人验出来了,是治精神病的。你什么时候得的这病?”她再一次问。她惊骇啊,他怎么会得这病,会是她造成的吗?要是,那她这罪过……
一时间,她的心脏肠子全拧到一起,绞得生疼。
季臣没想到乔蔚然居然偷了他的药去验,心里的震惊啊,如惊涛骇浪,当然更多的是羞忿。他才理清点思绪她是不是来找他解释,找他复合的,她就突然来这么一出。药到底是什么时候验的他不关心,他只恨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还这么直接,这么大声,在这样的场合,她是什么居心?
他冷嗤一声,扔了刀叉到盘子,发出突兀的“叮当”声,引来更多的注目。
“我还一直纳闷你打扮成交际花一样样请我来吃饭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怎么着,记恨我不留情面的甩了你,让你钱财两空,就费尽心机想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招,想扳回脸面?乔蔚然,你除了卖弄皮肉吸引人注意外还能换些别的招吗,能不让我这么瞧不起你么,不就是被我先甩了,至于你给我套这么恶毒的帽子么?我不过就是头痛。怎么就被你说成精神病了,我有精神病,我哪里像有精神病的样子?”他冷笑着看着她,手却在身上慌乱地摸索。头痛,痛得快要裂开,他知道这是要犯病了,他要赶紧吃药,不然,就真作实了她的话。大庭广众之下,他才说的那些话,可丢不起这脸。
此时,乔蔚然才醒悟自己刚才失言了,眼看季臣被激怒,四周又一堆眼睛盯着,她想解释又不好解释太清楚。正好瞧见他掏药出来要吃,那瓶子可不就是她见过的那种,心急之下,她也顾不得有人没人,探过身子就要去夺他的药,“这药不能再吃了,会加重你的病情!”
不吃,不吃不就顺了你的心意!季臣一斜身子,手更快地拧瓶盖,“我这普通的维生素C,加重什么病情?我看你才是精神有问题!”
周围看热闹的客人、侍者有点懵——这到底谁有精神病?男的看得俊,女的美,哪个是都不忍心啊。
乔蔚然记得她再见季臣的第一次就看到他吃这药,算下来他至少吃了一年以上,再想想王容说的那些话,她这心里急的啊,恨不得一把将他的药捏成粉,“真的季臣,你相信我,这药虽有很大的负作用,长期服用会加重病情!”她推开椅子就往他身边去,誓要把药夺下来,“给我,快把药给我!”她焦急地喊。
要给也得先把药吃了再给。季臣不想跟乔蔚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武行,抖着瓶子就往手上倒药。哪想药还没抖出来,瓶子就被乔蔚然打飞,药粒散了一地。季臣的心啊,就跟这四散蹦地的药一样,碎得稀里哗啦,脑子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邪火蹭地就冲到脑门,想也没想,他就挥手向桌面。只听得“叮咛咣当”一阵乱想,玻璃瓷器金属食物全挥到地上,一片狼藉。
白的、黄的、绿的、褐的中,一抹殷红慢慢变大。仓惶闪到一边的乔蔚然顺着这殷红往上看,是季臣的手腕,雪白的真丝衬衫,染了半袖血红。
“你受伤了!”乔蔚然惊叫一声,就要去抓他的手。
季臣也被自己腕上的殷红刺红眼睛,脑子更陷入癫狂,“滚开!别碰我!”他疯吼着跳开,便像她上次见过的那样,不顾形像地跪到地上捡已经污了的药片要往嘴里塞。
乔蔚然追赶不及,被他抢先咽了一片,第二片再次被她打掉。此时的季臣满脑子眼只有药片,救命的东西被人抢了,也不管他是谁,甩过巴掌就抡过去,纤弱的乔蔚就被他甩到玻璃残渣上。眼看就要扎上,被围观人的人及时扶住。随便其他人也上来,扶她的,抓季臣的,报警找救护车的,乱成一团。
警察来时季臣已完全隐入疯狂,根本回答不了任何问题,手脚都被人用桌布绑着的,还是乔蔚然把情况解释清楚,又赔了餐厅的钱才把放人上救护车。
季臣疯成那样,还记得不让乔蔚然靠近自己,死活不让她上车。没办法,乔蔚然只能打了辆出租跟在后面,同时打电话小吴辗转找到季家的电话。
孟斌广场舞刚跳热身就被乔蔚然的电话骇出一身冷汗,东西都没收就踩着风火轮赶去医院。
打了安定后的季臣情绪平稳许多,但仍不肯让乔蔚然靠近,无法,她只能守在急救室外等医生给他包扎伤口。远远看到急奔而来的孟斌,她赶忙迎上去,“阿姨您终于来了!”
电话里孟斌只听说季臣受伤进医院,追着问过地址就挂了电话,事情的经过她并不知晓,但这并不防碍她自行脑补。
一句话没答,她冲上前就给了乔蔚然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巴掌被空旷的过道放大数倍,吸引得过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举目过来。
“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我儿子都已经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孟斌两眼冒火地对乔蔚然吼。
乔蔚然龇了下嘴,捂着胀痛的脸含泪解释,“不是的阿姨,您误会我了,我跟季臣之间有些误会,所以他才……”
“钱是吗?”孟斌打断乔蔚然的解释,忿忿地从包里掏出钱夹子,把里面大的小的,所有票子全抽了出来,泄忿似地往乔蔚然身上砸,“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再取,只要你肯放过我儿子!”她脸色扭曲,行为举止完全跟刚才的季臣一个样子。
乔蔚然忽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孟斌是不是也有精神病。“阿姨季臣那药是哪个医生给他开的?”她焦急地问。
孟斌先只以为儿子又为乔蔚然自杀了,一肚子都是火,突然听乔蔚然这样问,脑子一时愣住,眨了两下眼,才反问:“你怎么知道季臣吃的药?”
乔蔚然见孟斌这样子便知她肯定知道药的来源。季臣这会肯定是听不进自己的话,说给孟斌听,想来会更好些。她抚了抚脸上的红肿,凝重道:“那药有问题,越吃病情会越重。”
孟斌先还以为乔蔚然要问季臣的病情,没想到……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才冷冷骂道:“胡扯,这药可是小悠亲自为他配制的,这些年要不是有小悠的照顾,他早就疯了,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挑拨离间,就算他们俩成不了,你跟他也永远不可能!”说到这,她不禁又想起乔蔚然的种种恶行,遂狠狠地推开乔蔚然:“走开,别拦着我看我儿子!”
乔蔚然不敢拦着孟斌,只能跟在她后面边跑边解释:“阿姨,我说的都是真的,一会我就把证据发到您手机上,你要不信也可以自己找人去验药。我没必要跟你扯这谎,您只要自己再找人验一遍药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知道您对我有偏见,可这件事上请您一定听我一回,暂时不要给季臣吃那个药,您去问问丁悠,也许她也不知道那药的负作用,这检查花不了多少时间,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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