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第70章


我一回,暂时不要给季臣吃那个药,您去问问丁悠,也许她也不知道那药的负作用,这检查花不了多少时间,阿姨您就试一试吧?”
追到急救室门口时,守在里面的护士一看到乔蔚然就直接赶人:“别进来别进来!”
孟斌冷瞥了一眼身后的乔蔚然,转身头焦急地对护士说:“护士同志,我是里面病人的母亲,我总可以进去吧?”
小护士一看孟斌那双与季臣一模一样的眼睛就肯定了她的身份,才小心地打开门:“进来吧。”眼睛却警告地盯着乔蔚然——不准进来!
乔蔚然苦笑一声,涩涩地退回到过道,阴影下。
孟斌进来时,季臣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医生正在询问他身体其他地方的不适。见到她时,季臣僵硬地喊了声:“妈。”孟斌的眼睛就红了。她的儿子,左手腕包着厚厚的纱布,卷起的袖子是一片红污,他身上也是各种颜色混杂,头发乱蓬蓬,因为发狂而腥红的眼球还残留着血丝,嘴角的擦伤上涂着紫色的药水,狼狈极了。
她的儿子,从来是天上的星星,高不可及,可现在……生生被那个贱女人糟蹋成这副模样。她除了心痛,还什么也做不了,事隔七年后,她再一次感受到颓败。
孟斌轻抚了下儿子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问医生,“医生他现在怎么样?没什么问题了吧?”
送人来的救护医生已经告诉说这病人精神上有些问题,刚才打过针定剂,病人表面看情绪似是恢复了,可谁知道是不是假像,万一他身上还有其它受伤的地方呢?
当着季臣的面,医生不好直接说,便道:“外伤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现在我正问他还有没其它不适的地方,有些隐症表面检查是检查不出来的,最好是能拍个片子,以免漏诊了什么,小病变成大病。”
季臣听说还要做检查,当即便不乐意,冷着脸要走人。孟斌知道他讨厌医院,可医生说的话她也听进去,怕儿子成了医生口里的万一,她还是狠下心,压着季臣做完所有检查。
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理做的检查,没想到结果……
昨天听乔蔚然那些话时,孟斌只觉得满口胡言,一点也没听进心。现在……精神科主任医生亲自跟她说,她犹豫起是不是该接受乔蔚然提出的建议?
她最后一次见到乔蔚然是进急诊室时,陪着儿子出来做检查就没再见到人,之后的一天也没再见到乔蔚然,除了半夜里收到一条药的检验报告外,乔蔚然再没有联系他们。等到她想明白想找乔蔚然再问情况时,乔蔚然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不过这没什么大碍,就像乔蔚然说的,这检查花不了多少时间。假如结果真如乔蔚然所说,那么丁悠,便要重新考虑了。
季臣对自己的检查结果一点都不关心,他本来就是疯子,就算那药对人有负作用,那也是在他疯了以后的事,再检查也不可能改变他是疯子的事实。区别只是他曾经是个疯子,本来可以治好,可被丁悠的药耽误了,一直没好。可这些他都不在忽,他唯一在乎的是——她知道了,她终于明明白白肯定地知道他是个疯子。所以她走了,再也不会回头找他了。
第 56 章
打开门看到孟斌时,丁悠很意外。认识这么多年,孟斌还是第一次上门,这让她产生不好的预感。
“阿姨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乱七八糟的,您别见外。”丁悠一边收拾沙发茶几上的杂物一边歉疚地对孟斌说。穿着麻色宽松家居服的她,一头长发乱乱地绾在脑后,黑色的大边框眼镜把她的黑眼圈凸显得更重,久不见阳光的脸上腊黄一片,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邋遢。
孟斌咧咧嘴,在丁悠刚收拾出的一块沙发垫上坐上,“没关系。”她从没来过丁悠家,原来是没机会,后面是听季臣说丁悠家有许多自治的动物标本,她慎得慌,不敢来。今天是硬着头皮状着胆上门,都备好吐污物的袋子,没想到一个标本不见,反是满客厅的乱衣服、袜子、泡面盒、包装袋把她骇住。
她认识里的丁悠从来穿得整洁得体,言行举止间也是优雅大方,她从来也不敢想像人后的丁悠会是这副模样。
“阿姨喝茶。”丁悠端过一杯刚泡好的速冲红茶,放到孟斌面前的茶几上,“您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谨慎地问,同时打量孟斌的表情。
经这一问,孟斌才收回偏离主题的思绪,“啊……我找您是想问问你给季臣吃的那药……”她还没说完,就被丁悠抢过话,“那药怎么了?”
孟斌脑中当即闪过一个词——做贼心虚!
起先她还担心这事丁悠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并不知道药的负作用,但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冷下来:“我从来自视看人最准,没想到却在你身上失了眼,小悠,你的心思藏得真深啊。”
孟斌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纵是丁悠猜到什么也不可能未打就先招,便稳了心神笑道:“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丁悠还装傻,孟斌冷嗤一声,从包里抽出药丸的成份化验结果:“不用再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丁悠“不解”地接过报告单,才看清上面的抬头,脸色就刷地变成白色,一行行扫过最后,她的脸已白得跟刚烧出来的石灰,没有一丝生机。
“怎么会这样,这药是我国外一个同行的朋友给的,他当时跟我说的药效正适合季臣的病情,我就要来用了。当时他是告诉过我这药还没在人体上试验过,可那会您那么急的求我,说让我放开手治,不用拘手段方法,我就大胆给季臣试了。后面我一直观查怕有什么负作用,几年下来都没发现问题,怎么现在……”丁悠一脸愧疚地抓住孟斌的手,“阿姨,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对季臣的心您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害他,我一直尽力地给他治病,就等着他好的那天,我跟他能……阿姨,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激动地说,抓着孟斌的手像救命稻草般紧紧,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
孟斌有一瞬的心动,差点就相信了她的托词,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勾了勾嘴角,任自己的手被丁悠抓得发疼,“可现在医生说季臣的病怕是一辈子都没法康复,你会嫌弃他吗?”
“当然不会,我等了他十年,就是等他真心情愿地娶我。我一直没答应您跟他结婚,是怕现在仓促结婚,等他清醒后发现爱的人不是我,他接受不了。即然医生说他再不能康复,我也不用再执着等那一天,您说个日子,我就跟他去打结婚证。”
孟斌笑了,大彻大悟的笑。要是丁悠说不相信那个医生的检查结果,说季臣还能治好,她也许还会相信之前的辩白。可丁悠太心急了,反而露了马脚。
要是丁悠真的爱季臣,按她说的,她是好心办坏事给季臣吃的那药,那她知道真像后的反应不应该是急于表明立场,而是该气愤地找个那给她的药的人。就像孟斌知道这药有问题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带季臣找名医治疗,而是愤怒地来找给她药的丁悠质问。这种情况下,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太理智的反应反而说明有问题。假如不是早就知道,丁悠如何做得这么情真意切,一点怨怒都没有,而是满满的歉疚,这么着急地想让她相信自己?
纵心中再震怒,来时孟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丁悠不是故意害季臣的,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可现实无情地给了她一巴掌,她想不清醒都不行。
她反手握住丁悠的手,“我相信你对季臣的心,我刚才是是太生气了,才口不择言,你别放心上。季臣现在这情况怎么能跟你结婚,就算他一辈子好不了,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我会重新找医生给他治病,等他病情稳定了,再谈你们结婚的事,要是他一辈子都……”她哽咽了下,“阿姨会亲自给你找门合适的婚事。”要是我儿子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就等着进铁牢!
就算再有心机,与孟斌相比,丁悠还是嫩了些,她并没发现孟斌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她松开孟斌的手,抬起右手竖起三指,“不阿姨,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改变,我丁悠发誓,就算季臣一辈子好不了,我也不会抛弃他,若违此誓,就让我一辈子孤苦!”
孟斌抽了抽嘴角,心里再一次为自己的有眼无珠悔恨。面上,她倒是装得很被丁悠感动,责怪地拽下丁悠的手,“阿姨都说相信你了还发这种毒誓,快吐口痰到地上,废了这誓。”你就是吐干口水也抹不去这辈子孤苦的结局!
丁悠皱起眉头,感动地倚到孟斌肩头,“不阿姨,我不收回,我说到就会做到,我要一辈子陪在季臣身边,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也永远不会离开他。”想我13岁就独自一人解剖了兔子,不信天地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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