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第71章


丁悠皱起眉头,感动地倚到孟斌肩头,“不阿姨,我不收回,我说到就会做到,我要一辈子陪在季臣身边,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也永远不会离开他。”想我13岁就独自一人解剖了兔子,不信天地鬼神,什么狗屁毒誓,只要需要,发一万遍我也不会打一个哽!
季臣的一半性格遗传自孟斌,其中就包括睚眦必报,丁悠以为几滴眼泪,再发个毒誓就能摆平孟斌,那就大错特错了。
从丁悠家出来后,孟斌去了事先约好的律师事务所,把藏在皮包里的录音笔及其它相关证据交给律师过目,一个小时后,律师信誓旦旦地表示:就凭您这些证据,她至少得判十年以上。
孟斌很满意这个数字,丁悠胆说自己等了季臣十年,她不信。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十年,刚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孟斌也不再顾忌什么里子面子,只要能把季臣治好,就是让她去街上乞讨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找到几位著名的精神领域专家,给季臣诊断。结果很让她欣喜,康复的希望很大,完全没有她预料的无可救药。
只不过季臣这边出了些小问题,他要回K市。
她知道为什么,乔蔚然家出事了。
乔蔚民那个祖宗这回摊上大事了,吸毒兼涉嫌贩毒!
乔蔚然突然一声招呼不打地失踪,就是赶回去给乔蔚民擦这烂屁股了。
孟斌对乔家的情况并不了解,知道了这事也没放在心上,更存了私心没告诉季臣。不管乔蔚然是不是真的爱季臣,她都无法接受这个直接、间接伤害自己儿子的女人。
季臣则是另一番想法。就算他放不下矜持再找回乔蔚然,他的心里却永远无法割舍这个女人。更何况乔蔚民吸毒他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半年的时间,乔蔚民前前后后找他借了三万多块。当初借钱时他就猜到乔蔚民干的不是正事,可他有私心,他总希望乔蔚民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找他帮忙,那他就可以有正当理由跟乔蔚然接触。他想了个这么别扭迂回的办法来满足自己的里子面子,却怎么也没料想到乔蔚民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这何止乔蔚然解决不了,就是他……这辈子怕是真没脸再见她了。
经历了这么多,孟斌已经不再执着儿子的感情归属,就算她仍不喜欢乔蔚然,但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使计心机破坏他们。给季臣看过病的一位专家跟她说过:“你儿子的神经衰弱跟强迫症只属于轻轻型精神疾病,主要是靠药物治疗,辅助心理治疗。这两方面都需要家属的支持与配合。理论来说治愈是不成问题,但也不排除急转直下,所以你们最好顺着他点?”
季臣的心病就是乔蔚然,要是乔蔚然真能让季臣恢复,这媳妇,她愿意接受。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她关切地问。
季臣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皮箱,盖上,扣好,“不用了,这些天你也受不少累,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会记得按时吃药的。”
孟斌苦涩地咧咧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丁悠的药有问题。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就算我再不喜欢乔蔚然,也不可能为了不让你们在一起就把你弄成……”后面三个字她省略了,季臣不爱听。
“是你自己多心了,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季臣提起锁好的皮箱放到墙壁,又去收拾书桌上的文件,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必竟是自己生的儿子,就算季臣一丝表情也没有,孟斌还是明白他说的是真心话。想到因为自己的偏见让儿子遭这么多罪,那股辣辣涩涩的感觉又冲上喉咙,“这次回去,你跟蔚然要是还有可能……”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跟她已经结束,永远都不会再有可能。”冷冷地打断孟斌的话,季臣就提着公事包跟皮箱出卧室。
第 57 章
乔蔚然精心准备的玫瑰花房终究没能等来它要等的人,行李箱的轮子碾碎五颜六色的花朵,带走了心急如焚的她。
消息是张悦告诉她的,乔蔚民已经做完笔录收押到拘留所,就等常飞等人捉到,一起再审训。
古人说:君子易处,小人难防。乔蔚然再一次栽倒在常飞这个小人手里,当然还有曹凤萍,要是没能她的纵容、掩护,乔蔚民也没机会犯这么大的错。
乔蔚然心里恨得不能生吞了这两个人的肉,饮他们的血,但这会她也没空多想他们。张悦说就算乔蔚民只有吸毒一项,那也得被强制送去戒毒所,这样的话,他学校那边也没法掩下去,大学肯定是上不成了。而且这一笔也会记在档案上,但凡好点的工作就肯定要看档案,换句话说,除了自立更生,他再没别的前途可言。可他乔蔚民有这自力更生的本事吗?
她叹气、叹气,还是叹气,从S市到K市这段时间,她几乎把一生的气都叹完了,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周朝阳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家事再大也大不过国事,他能把命舍给你也不会因私徇一丝公。张悦的爸倒是有能力,可她跟张悦的关系,张悦能在第一时间把乔蔚民被抓的消息告诉她就已经是极致,让帮忙抹去乔蔚民的记录,那根本是不可能。
虽然明知道结果,乔蔚然还是不死心地去求周朝阳。
周朝阳在边境蹲守常飞三天三夜才抓到人,连夜把人押回K市突击审问,又根本他提供的线索继续追捕其他涉案人员。乔蔚然足足等了一星期才见到他人。
周朝阳先是很关切地给她报了个喜:“你弟弟不用坐牢。”然再才铁面无私地拒绝她的肯求:“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能做到的就是给他找个好一点的戒毒所。”
最后的希望被无情打碎,乔蔚然心如死灰。她甚至边声再见都没给周朝阳,也再没给他机会道歉,就那样如无根的落叶飘零而出。
失魂落魄地在车子上坐了半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她蓦然发现自己在老天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不管她多努力,老天只消挑挑指尖,就能把她打回原形。她又恨老天不长眼,她这么辛苦努力地活着,虽说不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可至少是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她对曹凤萍这样的小人都是心德报怨对待,为什么还要无穷无尽地受折磨,反是那些恶人,做尽坏事也依旧敝扬地活着。难道说老天也是势气眼,欺软怕硬?
她不平、不忿、不甘,满腔怨愤无处发泄,新仇旧恨混到一处,她夹着一股邪气驱车冲回昭山。
三伏天,她如一块寒冰般冲进棋牌室,问正在柜台后算帐的乔昆安,“她在哪?”
乔昆安正全心算着帐,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抬头,眨眨眼,女儿还在面前,一副压不住邪火的样子。他怔了一秒才恍悟女儿说的是谁,忙答:“你阿姨回家休息去了,吃完晚饭才来跟我换值。”说罢,又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乔蔚然听说曹凤萍在家里,也不回答乔昆安的话就冷冷地伸出手,“钥匙给我。”
乔昆安这爹当得,本来就没什么爹的派头,乔蔚然一张嘴,他立马就老实地把钥匙交出来,多一句的话都没问,眼巴巴地看着乔蔚然卷着冷风离开。直到人走了半刻钟,他才恍思过来事情的不对劲,托了个熟客看牌室,便急忙忙追回去。
乔家宅子是三层的砖房,一层是厨房、客厅、杂物间,到二层才是住人的。曹凤萍的卧室在二楼的最南边,与乔蔚云的房间对门。这两间屋子也是整个楼里朝向最好的,乔蔚民一直想占了其中一间,为此还求过乔蔚然帮忙,只是最好两姐弟还是败在曹凤萍的无耻、泼辣上。因着这些种种,乔蔚然回来从不往这头走,就烦曹凤萍又说什么难听的,今天,她可就怕曹凤萍不说话。
“梆梆梆……梆梆梆……!”巨大的响声把已渐醒来的曹凤萍彻底唤醒,她愣了会神细听,才发现这声音不对劲,像是谁在拿东西砍自己的房门!
青天白日的,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这样入室抢劫。曹凤萍握起置在门角用来晒衣服的竹杆,鼓了鼓气打开门,喝骂声将滚到舌尖,就被乔蔚然直斩过来的菜刀吓得两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哎呀我的妈呀,小然你这是撒的哪门子疯。有话好好说,快点把刀放下。”
“好说!”乔蔚然冷嗤一声,举着刀逼进卧室,立在曹凤萍面前居高临下地睥视她,“我跟你好说了二十多年,你都没听懂过人话,这话你就能听得懂,迟了!”啐了一声,她就倾身将刀逼到曹凤萍脸颊边:“我弟弟吸毒的事是不是你搭的桥?”
刀架在身上,寒气直穿过脸皮颤得心肝都在发抖,曹凤萍也没敢再使些歪歪肠子,逞口舌之快,老实地答应:“是……”刀刃就往她脸皮脸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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