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第72章


……”刀刃就往她脸皮脸压了压,刺得她尖叫一声完连忙侧身闪避,嘴是忙不迭地辩解:“我一开始只以为他是跟着常飞赌博,真没想过他会学上这一口,要知道我一定不会纵容他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在别我面前装无辜,你曹凤萍是什么样的人,全昭山除了我爸有眼无珠看不到,谁不知?心肝脾肺全黑透了,怕是连你的血都是黑色的。”见曹凤萍被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发抖,乔蔚然忽然不想就这么了结了她,起了猫戏耗子的闲心。她退开刀站起身,仍是居高临下紧逼在曹凤萍面前,用脚狠犯踏了曹凤萍膝盖一下,“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她噙着冷笑问。
曹凤萍还沉浸在刀架脖子的余韵中,一时没明白乔蔚然话里的意思,直到膝盖上的痛褪却才恍悟,脸上表情霎时一红,讪讪低下头装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上星期他来棋牌室打听你的事情。”
乔蔚然哪能不明白曹凤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惜今天她是不会放过羞辱曹凤萍的机会,心念一转,嘴角的冷笑更浓:“这里又没别人,你怕什么羞,十几年没见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近况,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他……”话到此,她故意停了口,调曹凤萍的味。
曹凤萍竖起耳朵提着心等乔蔚然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临未了关键时刻突然没了后话,反让她听出异样的味道,难道那人出了什么事?她这吣啊,这心又砰砰跳起来。 面上,她努力装出不明其意的样子,“小然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先把刀放下来,咱们好好谈。阿姨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坐这地砖上久了,一会风湿病又要犯,到时辛苦你爸不说,又得让你们破费钱。”说着,她就扶着墙壁慢慢起身,眼角瞥着门的方向,寻思着机会逃出去。
乔蔚然余出眼角顺着曹凤萍的视线瞟去——想跑,门都没有!
她提着刀慢悠悠地踱到门口正正挡住出口,“他已经死了。”语气轻轻飘淡然得就像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一样。
曹凤萍所有的念头都被这五个字击得灰飞,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般,飘飘荡荡半天,魂才重又回到身体,只是也去了半条命,整个人就像没了筋骨般再一次瘫倒在地。
胡三贵,曹凤萍的第一个男人(未婚),同时也是乔蔚云的亲生父亲。在她满心欢喜地准备两人婚礼时,他带着乔蔚然的亲娘私奔了。这狠狠的一巴掌把从来只有算计别人的曹凤萍打得不轻,差点没跳了曲江。带着报复的心理,她千方百计嫁给了乔昆安,把胡三贵的孩子认了乔昆安做爹,做了乔蔚然姐弟的后妈,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这家父女子身上。
这么些年,她活下来就是凭着股恨劲,蓦然间听说仇恨的根源早就死了,她反应就跟乔蔚然听到这消息时一样,茫然了。本来冲满斗志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再勾不起一点力气。
她迷茫地望向乔蔚然,“你妈呢?”
乔蔚然撇撇嘴;“也死了,两个一起去的,车祸。”明明心里是恨那个女人的;为什么说这句话时;心里一点快感都没有;反是压都压不住的涩意。
楼道传来轻微的闷响,似什么东西撞到墙上,不过屋里两人谁也没注意,仍纠缠在自己的恩怨里。
“死的好,死的好!”曹凤萍咬牙切齿地嗤笑完,突然又想到什么,发疯似地扑向乔蔚然,一点不顾忌她手里的菜刀,那样子,像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不死,我要你也去死,你死了我的蔚云就会好了!”
乔蔚然提刀进来是一口邪气的冲动,并没有真砍曹凤萍的意思,这几番戏弄下来,她早收了伤人的心思。没想到曹凤萍却突然发了狂,双手死死地掐住乔蔚然的脖子,腥红着眼睛,整个人都陷入癫狂状态。多年未干农活的乔蔚然哪里是曹凤萍的对手,两下就软了力气,手里菜刀也不能砍握着还成累赘,她只能扔了刀去拽曹凤萍的手。
“蔚云的病……是你自己……造的……孽,她这么好的孩子,要不是投胎到你这恶人的肚子时,她怎么会受这些苦。”两句话正中曹凤萍的心结,她上的手力气就软下来,乔蔚然趁机挣脱出身,逃到墙壁抚着脖子喘气:“你从来都是别人负了你,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你总是受害者,可你有想过我们吗,你被伤害了就报复到我们家,我爸做错了什么,我跟我弟做错了什么?我们受的伤害比你更多,可我们是怎么对你的,我爸任你打骂,欺压不敢吭一声,我被你毁了一半的人生还替你跟别人的孩子治病,我弟弟……要不是你做了这么多没天良的事,蔚云的病说不准早就能治好了,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会受这些苦。你自己不敢承认就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其实最大的祸手就是你自己!”
曹凤萍一直就认为所有的错在别人身上,现在被乔蔚然如炮轰过来的指责冲撞得身心都快崩溃,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她便不顾所以地推翻回去:“你别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我就是对你爸对你姐弟不好,可我好歹没让你们死了吧,你爸那个窝囊废他能干什么,这个家要不是靠我撑着,你早百年被卖到外省给人当媳妇去了。就你小弟那德性,他吸毒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我运气不好犯在我手上,你就把责任推给我。他为什么会吸毒,那不是遗传了你妈你跟爸的‘优点’?不是你这大姐千娇万宠捧出来的?乔蔚然,你别以后自己是个圣女,对我以恩待德给些臭钱你就是好人了,咱们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别瞧不起谁!”
乔蔚民会变成今天,乔蔚然早就检讨过自己的责任,但大多还是推到曹凤萍身上,没想到曹凤萍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顿时也失了淡然:“你放屁,就是你害和晚弟弟吸毒,你见不得我家有一点好,有一点好你都心如刀割要破坏,你就巴不得我们家破人亡你才满意,你做这些坏事时,就不怕天空一阵惊雷,把你霹成两半?”
曹凤萍不但没有一丝不安,反而你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怕我不就会做这些事了,这世道就是好人受欺负,只有做恶人才能活得舒畅。你看你妈她舍了脸皮不就摆脱你爸这窝囊废?你爸舍了自尊娶我不才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就要让他的孩子叫别人叫爸,让那个贱女人的孩子喊我妈还要挨我的欺,就是要让乔昆安这个废物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受我压制,谁叫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他要能看好自己的女人,我的男人怎么会丢,我的孩子又怎么会还没生下来就被亲爹抛弃!”
过道上猛地传来一声巨大的“嗵!”声,像是什么重物倒地,两人眼神一对,怔然间同时想到了什么,一齐冲出卧室——乔昆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 58 章
乔昆安醒来时除了脑袋其它地方都动弹不了了,老年人最爱犯的病——中风。
他躺在床上什么都动不了,就只剩嘴,反复念叨着一个词:“离婚,离婚!”
曹凤萍哭得鼻涕眼泪糊作一团,嗓子都嚎哑了也没停止忏悔,她跪在乔昆安床前,拽着他无法动弹的右手,“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说那些话,再也不敢有那些坏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照顾孩子们,再也不想从前的事。老乔,就算你心里再恨我,也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原谅我。这么大年纪还离婚,我是没脸皮的人也无所谓了,可你的脸面怎么办?你再离一次就是第二次离婚了?医生说你这病就是再好转以后也走不了路,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谁能陪在你身边?我知道蔚然有钱,可她的钱也不是天上飘下来的,哪张不是拼着血汗挣来的,你能舍得用?我再坏再没良心,我也跟你同床共枕了十八年,再怎么说也不是说断就断。就算你再不能把我当老婆,当佣人也成,只要还让我继续呆这家,继续照顾你们……?”
莫要说乔昆安无情,就是乔蔚然听了这些话心底都有动容。就像曹凤萍说的,乔昆安这么大年纪了,再离一次婚,他能做到,乔蔚然也于心不忍。更不要提他现在的状况,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虽然乔蔚然有钱可以请护工,可那必竟是花钱买来的,有什么比真心情愿做这些事更好?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曹凤萍跟他虽然是个半路夫妻,可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凭良心说,要是没有曹凤萍,乔家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光景,也许早就如曹凤萍说的,她被卖到外省给人当媳妇,乔蔚民也早八百年进了局子。
不管曹凤萍千不好万不好,起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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