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第70章


“妈,我不管奶奶那边对你说了什么,这边是我的私事。你上次没能干预我,这次也别想掺和。”
吴窥江挂断电话,发现吴佩汉怯生生地站着,想走不敢走,想听不敢听。
见大哥的目光,吴佩汉双手不安地搓着破洞牛仔裤,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奶奶把我赶下车了,说不把你带回来,我也别回去了。”
吴窥江白了他一眼,“滚。”旋即安分地在钟在御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肩膀,“别怕,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像一对恩爱小夫妻,披荆斩棘共渡难关,谁也别想横插一脚。
吴佩汉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悻悻地缩回去,出去是奶奶留下是大哥,还有银行卡上肉眼可见的数额。于是当机立断慷慨就义,他要为大哥死而后已。
钟在御喉咙干涩:“她是你奶奶。”
吴窥江说:“是我奶奶,但这不是我本意,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钟在御靠着他:“我不是怪你。”奶奶的手术费,奶奶又犯病,恩怨什么,早就理不清。
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敢回首,怕突然地老天荒。
林森匆匆过来,看见守在手术室前的好无血色的两人,劈头盖脸地问:“怎么回事!奶奶又进手术室了!”
吴窥江没搭理他,附在钟在御耳边说:“我得走了。”
“我知道的,你走吧。”钟在御没告诉林森,就是吴窥江通知的,能陪他到这份上,他心满意足。
擦肩而过时,吴窥江小声对林森说:“交给你了,费用我来,记得别乱说话。”
林森皱眉,像是察觉到什么,“你要去哪?”
吴窥江瞅了一眼始终不愿意抬头的钟在御,想,恨吧。奶奶如果不能平安出手术室,他们这辈子恐怕都完了。
“好好照顾他。”吴窥江说。
作者有话要说: 分是不会分的,解决家里压力。
我病成这副鬼样子都不想以虐人求心安。
祝大家身体健康,多穿衣服少吃药。
第60章 心意
吴窥江回家; 李梅美虎着脸,端坐出个三堂会审的架势。然而她势单力薄; 吴佩汉就算虎背熊腰; 也不入吴窥江的眼。
吴窥江故意不搭理; 径直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水咕噜咕噜就是半瓶。
商业谈判; 嘴角眉峰零点几毫米的动静都代表内心的波澜起伏。
论起来; 吴窥江明察秋毫,沉得住气、镇得住场,跟吴曼因怀他的几个月里争夺下吴家大权有关。
李梅美挺胸抬头; 她视线一直追随他; 吴佩汉左一句“好奶奶”右一句“大美人”换花样哄,偏生大孙子不以为然。她越想越来气; 自己是个狐狸精,养出个孙子也是狐媚子,还不男不女地勾搭她家宝贝孙子,全家人都坏透了。
吴佩汉嬉皮笑脸:“听说爱马仕上新了,我带您去瞅瞅; 大哥包场。”
口口声声离不开亲大哥,李梅美就不该信他; 推开:“我问你,你大哥在医院留那那么久,做什么!是在哄那男狐媚子吧!”
夹枪带棍的声音矛头尖锐,吴佩汉支支吾吾; 直瞄吴窥江,泪眼汪汪地求救。
吴窥江一口气喝光剩下半瓶,五指陡然用力,直接把空水瓶捏成皱巴巴的塑料片。
明明不是针对他,吴佩汉不由自主地把三岁到现在做的坏事细数一遍,觉得那塑料瓶就是他脑袋,骇得直缩脖子。
“奶奶,您骂人骂的虽然不解气,但现在斗小三是热标签,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抖音快手微博朋友圈,哪个发一下,一传十十传百,我能不顾及你面子吗?您说您哪天压马路,被人认出来,吓出个骨质疏松怎么办?”吴窥江语重心长一叹气,侧面打下来今日金光四溅的余晖,印着他眼底的深沉,又在手腕的玛瑙珠上笼了层诱人的浓墨重彩。
吴窥江这人就是有种本事,随便诌三言两语,却好像为这件鸡毛蒜皮十分上心,导致不眠不休连轴转,而今用云淡风强行轻替代疲倦到极限的状态,也不过是孝顺当道不想让长辈担心。
李梅美对上他伶俐的眼神,一拍大腿:“哎呀不好,真被拍了!我这张脸上过杂志的呀,顺藤摸瓜找到我、找到你妈妈怎么办。我得提醒她,免得被人抓马脚。”
她如坐针毡,摸出掉了两颗碎钻的手机。
吴佩汉不出意外的落入圈套:“我上热搜?我今天就随便穿穿,太邋遢了!”
年轻靠老公,年老靠女儿,李梅美这点上最有自知之明,但凡影响到商业帝国的一寸一毫,她就情愿忍耐。
吴窥江赶紧说:“我都安排好了,没有记者敢报告这件事。关键字屏蔽,热搜也让人盯牢了,一有迹象就撤。”
李梅美拍拍前胸,透亮的玉镯也不知打哪儿了,叮叮当当地响,心有余悸:“那就好那就好,还是窥江考虑周到。”这时还不忘cue吴佩汉,对着光洁的脑门戳戳点点,“好好跟你大哥学学,这办事手段这铁腕。”
吴佩汉拼命“嗯嗯”,还想点断脖子以示决心,心里纳闷大哥真要跟嫂子分?那家里堆满储藏间的燕窝人参藏红花,他还准备等要到地址就雇东风大卡车哐哐哐地运过去。
李梅美说:“不行,我可不能坐以待毙,窥江啊要奶奶做点什么你直接开口,我那些老闺蜜虽然大嘴巴子,但关系还是有的。”
“不用,奶奶,我处理好了。”吴窥江一手撑着厨房吧台,一手插兜,兜里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他的目光盯着一处弯弯曲曲的裂纹不放。嗓音却很温和,“让您看笑话了奶奶。”
李梅美十分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谁年轻时还不遇到个事儿,他那样子我一看就是克夫相,没这回事奶奶也第一个劝你分。外面好男孩多着是,改明叫你弟弟介绍他们帆船队的同学给你。唉,那这事我是不是该避避?”
“马耳他最近挺好,让吴佩汉陪您度个假吧。”
吴佩汉赶紧捂头:“别,哥,我跟项目呢。”可怜兮兮地看李梅美。
孙子这么上进,李梅美高兴还来不及:“我自己去,要你干吗呀。”
李梅美美滋滋地上楼,噔噔噔地脚步声悠悠回荡。
吴佩汉噌地凑到吧台,哈着腰跟扒裤脚小狗似的问:“哥,你不会真的——”
剩下的话顺着干涩的喉咙咽回腹中。
吴窥江的眼神深沉,宛如一头面对骑士利刃也无所畏惧的魔龙。
吴佩汉生生改口:“那嫂子那边怎么办。”
吴窥江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哗啦地蹦出白花朵朵,他草草洗了把脸,嘱咐道:“你去把奶奶的旅行安排好,家里问起来就说不清楚不敢问,含糊过去。”
吴佩汉急切:“可奶奶误会了,大家也都误会了。”
吴窥江用衬衫擦脸,在衬衫上留下模糊的人脸,额角有一滴圆润的水珠,衬得嘴角眉峰鼻梁处处锋利:“那就误会去吧。”他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是否错过了最新消息,钟在御是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找他寻求慰藉。
“万、万一,他们知道真相了?”
额角的水滴发痒,吴窥江用袖口一抹,原来不用相衬,这种锋利由骨而生、与生俱来:“只有两种人没有人敢管,一个是屡教不改教无可教,还有一种是管不了。”
吴佩汉深吸一口气,活见鬼似的倒退两步,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哥你想做什么?”
入夜后,吴佩汉带着李美英采购旅行必需品,屋内没有开灯。
穿堂风从敞开的窗户中肆意穿行,从每一个角落都能把现代社会的姹紫嫣红与繁华喧嚣尽收眼底。这一刻还能完全沉心的,有手术台上不分时间与贵贱精密操作的医生,还有吧台上噼里啪啦敲打监盘的吴窥江。
蓝幽幽的屏幕倒映他的脸色实在不能算是健康,唯有高强度的工作能暂时缓解精神痛苦,正如酒精麻痹神经,否则满脑都会是钟在御轻颦浅笑的影子。
叮——
“奶奶手术成功,在重症病房。你来吗?”
吴窥江只怕不叫他来,飞速回:“等我。”
留一屋万籁俱寂,唯有屏幕灯光摇摇相伴,不多时自动锁屏,这点也没了。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里面几乎每一个人都插着纷杂的管子,靠昼夜不停的机器维持生命,以待自身生命特征能完全恢复。
有一家连亲带戚七八口,凑一起女的抽噎男的嘀咕,重症太贵谁都不想话冤枉钱,琢磨怎么才能立即抬回家,好几次面红耳赤怒气高涨,都被见多不怪的护士言辞喝止。
遇到这事,病情闹心,更心烦意乱,欺负钟在御和林森两个小孩势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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