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第71章


士言辞喝止。
遇到这事,病情闹心,更心烦意乱,欺负钟在御和林森两个小孩势单力薄。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白花钱,医院骗你们钱花呢。”“跟你说啊到时候往医院门口一拉,你们不懂雇我们操作,保管多少钱都能要到。”
本来坚强,相互打气,结果现在都气哭了!
吴窥江来时带着家长气质,好似纪检委抓典型,压得没人敢吱声。
林森一言不发,借口上厕所自动回避。
吴窥江像是心头缺一块肉,把钟在御往怀里一揽,填补空缺:“我怕你不要我了,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根本不敢来。”
钟在御抬头,那眼神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要把目力所及的这人收在眼底:“还要你付钱呢,你不来就去你家找你。”
“奶奶怎么样?”
钟在御顿了顿,不想答:“还好。”
二次脑梗,身体状况定然不理想。吴窥江心知肚明,论错没有任何意义,轻轻顺着他的背:“你对我而言更重要,而且我的家庭不论亲情论利益。给我点时间,再登堂入室,保管所有人都看你脸色。”
原本前方的路畅通无阻,而今猝不及防地遍布荆棘。这条披荆斩棘的路注定难走,要抵御各种意料之外的刀枪剑雨。斩不开的是一双十指相扣的手,劈不断的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我没法把你介绍给奶奶了。”钟在御说道,“我想你,也怕她想起不好的,但只有我能保护她。”
这一对旁若无人,一举一动早已超乎常理,引得围观群众戳脊梁骨。
没办法,他们各自做出了重要选择,两条人生线命中注定相交。
钟在御翻翻白眼,小脸不红,瞳仁黑亮,换做平时恨不得原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与之相比,可谓进步神速。
老丁兢兢业业,等摄影棚结束,他手下每一个群演都收工,才赶过来。他遇到明显憔悴的林森,先抱着嗷一嗓子:“我可怜的娃啊,怎么继二连三什么坏事都遭上了!老天爷不长眼呐!那么好的孩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女家属们也一个接一个哭号起来。
老丁擦干眼泪才敢进来,憋着泪抱抱钟在御,“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我来晚了,你们记得,还有我呢,钱不够我来凑,别都自己扛啊。”他把眼眶擦到红肿,才发现吴窥江,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吴窥江不客气:“这是我男朋友,费用我来掏,劳您费心照顾那么久,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替他出面,曾经对他好的人,我也会报答。”
作者有话要说: 秋高气爽,千万别贪凉;
进医院出医院,进进进出出出;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谢谢观阅!
第61章 奶奶
奶奶醒后; 更少言寡语。
重新办理住院手续,这次床位在窗边。钟在御搬来家里的绿萝; 等他千哄万哄奶奶肯下床时; 绿萝朝阳的那面都蔫黄了。
钟在御瞅着没人注意; 悄无声息地把花盆转回去。
奶奶心细如发:“怎么了。”
钟在御说:“没什么。”
奶奶低下头,毫无精神气地应了一声; 叹再次睁开眼是四肢不协调和口歪眼斜; 恨为什么还要睁开眼。
钟在御和林森合力把旧轮椅洗刷干净,阳光下曝晒干,磨毛的边密密缝合。奶奶抠着一处的线疙瘩; 钟在御蹲下来攥着她皮包骨的手; 按摩手臂上枯萎的肌肉:“奶奶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按按。”
奶奶歪着的嘴闭不上:“你们还在一起?”
钟在御给奶奶系蓝边围兜,一说话就流口水; 可说话是她目前唯一愿意的活动,医生说口齿清晰是好的症状。打好蝴蝶结,他乖乖地说:“嗯,奶奶,我想我还喜欢他。我欠他太多; 还不清了,必须喜欢他。”
情和钱的纠葛; 想两清?现实十分霸道。
祖孙两个各自低头,安静片刻,奶奶说:“我收留你只是想老了之后有人能给我养个老,但是真到自己老了之后; 反倒是什么养不养的,不想耽误你过自己的人生。”
钟在御抓紧奶奶的手:“可奶奶我只有你了,别的我都不想要,只要你就够了。”
“你是知道的,我年轻时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人有妻子,可我想啊只要我们有感情在,离过婚的又算什么。所以我就等着,等他离婚,但是有的夫妻过久了,爱情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至少还有亲情。他左右为难,难道我就这样嫁给他?活在他为我抛妻弃子的阴影里?当年也是赌一口气,赌着赌着就回不了头了。所以啊,感情要分清楚,你觉得是因为欠钱咱们就攒钱还他,千万别因为这点钱就把自己吊死了。”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他,想着等他哪天腻歪了。可我收了他好多钱。”钟在御蹭着奶奶的手,问出了多年的心结,“那我到底不是您亲生的。”
奶奶会心一笑:“你小时候明着问,长大了就暗示我,这事上奶奶从来没有瞒过你。你钱包里的那张火车票不是哄你的。”
奶奶捡到他们的时候,太爷爷兜里只有一张从帝都到广东几十个小时的坐票。
当时很多人家丢神志不清的老人就是送上火车,哪里停哪里下,大多数老人害怕会坐到终点站。
许是当时嗷嗷待哺的孩子饿得大哭,太爷爷凭本能给他找吃的,在有奶奶的这座城市里下了火车,终于结下这一家三口命中注定十几年相依的缘分。
“我自己的孩子,得了肺炎,跟那时候的你差不多大,哭起来都是撕心裂肺。”奶奶歪斜的双眼很难聚焦,瞳孔仿佛相斥的磁铁,无法违背大自然定律,“奶奶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这个小孙子。”
钟在御跪在地上,把脸埋在奶奶瘦骨嶙峋的膝头,“遇见奶奶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生不及养育万一,他那苍白的脸无法恢复血色,怕子欲养而亲不待,怕今后的光阴无法弥补,怕对方这本书合上最后一页还有遗憾未圆。
吴窥江最近在和吴曼英的首席助理接洽,频繁的相处和繁忙的工作让他短暂忘记钟在御。
这位首席叫林玉,人如其名,面如冠玉,模样和钟在御还有些相似之处。听说念书时就跟着吴曼英实习,毕业后路路畅通,吴窥江挺烦这个跟自己一个年纪还油盐不进、柴米不吃的家伙,不愧是吴曼英□□出来的,脾性简直是他的翻版。
看来吴曼英铁了心横插一脚,好不容易撬开一条缝,便美人和金钱齐上阵,她要占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还要把弯道上的儿子掰回自己麾下。
从资金投入而言这个比例合情合理,奈何吴窥江是个不要面子的,“妈妈”“妈妈”地把过去二十多年没叫够的次数通通补上,以“你们有一腿吧”“我知道她背着我生二胎了”各种臭不要脸地话一通无差别狂轰乱炸,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曼英退后一步,只要百分之五十一。
解决完这一波,吴窥江兴冲冲地把车开进汽车美容店,再出来时如获新生,程亮的黑色流利线条宛如夜的精灵,从车前灯到轮胎,只差枚蝴蝶结。
医院里钟在御和林森换班,钟在御揉着肩膀去停车场,吴窥江殷勤地打开副驾驶侧的大门,看他泰然地坐进去,规规矩矩扣上安全带,还有一句天真烂漫:“怎么了?”
甭管是劳斯莱斯幻影还是比亚迪蛋蛋,钟在御只关心能不能上路。
霓虹与路灯的光影飞退,二十天未见面的二人小别胜新婚,吴窥江安排好了:“待会结上程鹿,一起吃个宵夜,然后咱们就回家睡觉。”
钟在御应声,回过神来:“怎么不叫林森?”
“程鹿没叫他?”
“那在医院里看奶奶的是谁?”
奇哉怪也,吴窥江说:“等到了酒吧问问程鹿是怎么回事吧。”
程鹿也不怕他这枚电灯泡又大又圆?
酒吧区五光十色,冲天响的音乐声还带着刚开机的晦涩,程鹿的酒吧死一样寂静。
吴窥江敲门,半天后一个驻唱过来开门,如见救星:“吴哥你可来了,老板嗷嗷叫失恋了,三天没开门了。”
“小森林把程鹿甩了?都三天了?”吴窥江的第一反应是好事呐,然后又不觉得大快人心,这手分的跟间谍似的,太秘密了。
驻唱背起吉他包:“那吴哥吴嫂,老板就拜托你们了。”说罢逃之夭夭。
顺旋转楼梯上二楼,程鹿在这里有个临时住所。浓重的酒精味熏得人后退,窗户开了没用,吴窥江翻找空调遥控器,准备开个通风模式。
程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一双轻掖被角的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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