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天鹅湖》第44章


变成了歌特和吸血鬼迷们的圣地。
他出生在1431年,他的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龙骑士团”的一员,一生为基督而战。当地人称他父亲“德库”,意为“龙”,称他“德库拉”,意为“龙之子”。他本是罗马尼亚的王子,排行第二,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十岁的时候他和弟弟在君士坦丁堡被当做人质关押了六年。后来罗马尼亚叛乱,他的父亲和哥哥被杀,那一年他只有十七岁,率军打回故乡,一举夺回王位。他是英雄也是战神,一生都在和入侵罗马尼亚的奥托曼帝国作战。
我又做梦了。但我为什么要说又呢?我觉得自己睡得很好,可是戴比每天早上都说我做了噩梦。很诡异。而且自从我来到罗马尼亚,我总能感觉到一个视线,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我总认为那是我自己的错觉,但如果那不是错觉呢?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呢?如果我确实每天夜里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独自奔跑在一片错综复杂的石墙之间,冰冷、阴暗、恐惧,我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一直在漫无目的地奔跑,直到我看到了D。他穿着万圣节那套吸血鬼伯爵的衣服,当我跌倒在他怀中,他张开黑色的斗篷抱住了我。我以为我会感觉到温暖,但是没有,他怀抱的冰冷就好像一把长剑,一直贯穿了我的心脏。我抬起头,看到他口中尖利的獠牙,一个迷人的微笑在他苍白的脸上展开,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咬上了我的脖子。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戴比关切的眼神。
“你……”她还没开口,我就打断了她。
“只是个梦而已。早安。”我耸了耸肩,下床走去洗漱。
“奥黛尔……”戴比开口,却没有说下去。
“什么?”我不耐烦地问。
“我想,嗯,不如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回伦敦吧。”她犹豫地说。我的手放在门把上,转过头。“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你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尼克又摔断了腿。”
“我没做什么噩梦。”我立刻就打断了她,“滑雪一向就很危险。”
“尼克从五岁起就开始滑雪了,他从来没有受过伤。”戴比焦急地说,“真的,奥黛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我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对她说,“我向你保证,今天看完我朋友之后,我明天就坐早班飞机回伦敦,你就安心等着我一起去牛津街圣诞大采购吧。”
直到后来他们订的车来了,戴比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安慰了她很久,看他们终于上了车子挥手说再见,我转过头,迫不及待地对马林说,“我们也出发吧。”
一路上马林都很沉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尼克的悲剧,或者是堂弟威廉离开了他,预计的圣诞计划也破灭了,他没有继续哼他的罗马尼亚民歌,而且也一直没有说话。
下车的地方是一片宽阔的停车场,我仰头,看到不远处城堡灰色的外墙和砖红色的尖顶。那么熟悉的四方形角楼,我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不只是电影电视,它似乎也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那边就是入口,我不能再开了。”马林打断了我的思路。
“太谢谢你了,”我把书包甩过肩头,爬出车门的时候对他说,“也帮我谢谢苏菲奶奶。”
他耸了耸肩,“你真的不需要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不要,”我摇摇头,“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子。何况之后我可以打辆车回去,路程又不远。”
他点了点头。跨进车门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冲我挥了挥手,然后慢慢倒车开上公路,终于消失在视线里。
其实我有一种冲动叫他回来,希望他可以在这里陪我。身边吉普赛人看我的眼光让我害怕,而且我和这里也太格格不入了。我不会讲罗马尼亚语,我也不认识路。但是我的鞋底牢牢抓住地面,好像已经生了根,我抿起嘴唇,手里紧紧抓着我的包,就好像它是一把剑。
终于,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站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土地上,站在布朗城堡的入口处。
一个人,不知所措。
“平安夜,我在布朗城堡等你。”薇拉说。
“奥黛尔,我很想念你。”D说。
我抬起头,再一次看着面前的布朗城堡。那么近,那些灰色的墙壁仿佛触手可及。我把书包甩过肩膀,大步向前走去。
27
奥黛尔的日记,续
薇拉是匈牙利混血,我和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年纪一样,个头也差不多。她十岁的时候移居故乡布达佩斯,但是每年都会回来度假。她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把手机掏出来,尝试着再次拨出她的号码,但是仍然打不通。我第一百次读她那条短信,还把日历调出来,明知道不会错,却想再次确认一下今天的日期。然后我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沿着城堡入口处的标志转过一个弯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布朗城堡仍然远远地高不可及,面前是很大的一片广场,布满了穿着民族服装的小商贩。德库拉的头像是这里最热销的纪念品,所有印着他头像的杯子、T恤、毛巾,甚至床单被罩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说实话,我本来一直很不安,现在却觉得有点好笑,这个超现实的吸血鬼市集和那些漫画般的德库拉头像让我彻底放松了。
今天没有什么游客,广场上的生意很冷清。我径直穿过广场,来到城堡的入口处。
我买了门票,然后再次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薇拉的影子。其实我不用这么做,因为没有人可以错过她。在我的印象里,她经常染着一头橘红色长发,而且向来穿着最鲜艳的衣服,就好像动物的保护色,直接就写着四个字:危险勿近。不,其实她一点都不危险,她漂亮又可爱,只是有点被家里人宠坏了,而且也没什么品位,换男朋友就好像换袜子。
转过一个弯子上山,面前就是那条在无数电影电视里出现过的石板路,一直通到山上。但是当我站在那里,俯视周围高耸入云的松树和远处的雪山,再一次感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就好像自己以前来过,虽然这根本不可能。脚下滑了一下,我扶住栏杆。最近天气很冷,前几天下的雪还都没有化。
我小心翼翼地一路上山,有点惊讶地看到今天不止是游客很少——坦白来说,其实我是这里唯一的游客。但是在那些密林里,在房子后面,在灌木丛中,我还是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一直在看着我。我的心脏怦怦乱跳,我猛地回头,但是后面什么人也没有。
走到山顶的时候,山脚下那些鲜艳的小货摊们已经很模糊了,看上去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冷风呜呜地吹过耳边,头顶的玻璃灯罩晃来晃去,两扇木质大门吱呀呀地响。我伸出手扶住门把,然后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来。
我赫然看到了门把上一个熟悉的徽记。
一条趴着的龙,尾巴绕过一圈缠在自己的脖子上,背上是一个十字架。我突然记起,D的手上就戴着这样一个戒指。当时我没想起来它是什么,现在我想起来了。
神圣罗马帝国龙骑士团。德库拉一家生前都是这个骑士团的团员,这条龙就是骑士团的团徽!我的心脏跳得太快了,我的脸在发烧,眼前全是D完美优雅的影子,他柔软冰冷的嘴唇,他蛊惑人心的微笑,然后就是那些奇怪的梦。我连续做了三个晚上的梦,那些我只要一醒来就会全部忘记的梦。
承认吧,奥黛尔。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见薇拉,你来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要见他。因为你知道他在这里。因为你知道D就是德库拉。
我拼命摇了摇头。我的脸在发烧,我的眼睛模糊了,脑袋嗡嗡作响。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了,我的脚机械地迈出去,一下接一下,我的手推开了门,我的身体一直不停地往前走,就好像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上楼,下楼,穿过中间带喷泉的庭院,穿过无数空旷的房间,穿过展柜,穿过长廊,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只是一直走着,一直走,就好像一部没有思想的机器,已经被预先设计好了程序,在这里麻木机械地移动,直到我完全丧失了方向感,直到我再也看不到顺向游览的箭头,直到我在这个中世纪的城堡里完全迷了路,直到我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机械地拉开一扇看似装饰的活板门,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狭长岩洞。
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洞穴窄而深,只能容许一人进入。脚下的台阶深而陡,隔几步的地方点着灯,但是昏暗的光线仍不足以照明。
我一直手紧紧抓住包,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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