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哀鸽》第40章


余辜把脸贴近了,看着这脆弱的小生命,轻声细语道:“你看看啊……看看外面有多大啊。”
看一看,好不好?
鱼儿只是从挣扎慢慢的变得不再挣扎,温顺的躺在他摊开来的手心里,偶尔抽搐一下。
余渊臻看这画面,也不出声干扰,他当然能视若无睹的包容余辜一切,残忍的、怪异的、所有的,都可以。
他以为余辜是想折磨,然而对方只是黯淡下眼轻轻地把鱼小心放回了鱼缸里,连一丝水花跟声响都未打起。
鱼儿又重新快活了起来,余辜看着它的快活有些难过。
鱼缸里的鱼是自由的。就像余渊臻觉得余辜是自由的。
一小块鱼食被鱼细细的咀嚼着吞下,它似乎吐出了一个泡泡,余辜觉得他听到了一声响动,他也觉得那声响动应当是从那破开的泡泡里发出来的。虽然他没看见,但是这不妨碍他想再听一次,余辜把脸贴近鱼缸,认真倾听的模样让余渊臻小小醋了一下。
他还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居然想当一回鱼缸。
他笑着问余辜,“你在做什么?”
“里面有声音。”
余辜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孩子一般的纯真,就这么望着余渊臻的时候,使他忍不住产生一种除了渴望以外的另一种情感,想要竭尽所有的来保全这种纯真,让那亮晶的望着他看的眼神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该是另一个层次的欲求不满。
余渊臻这么心不在焉的正想着,余辜已经略失望的抬起脸,可能什么也没听到了,他的失望让余渊臻浓浓的不悦,毕竟他一点也不想要他的余辜露出一点不开心的神色,他都不忍心让对方不开心,那么其余的生物又有什么资格来牵动着这个人一丝一毫的情绪?
很是不满。
余渊臻刚想问对方要不要把这些不知好歹的鱼倒马桶里去的时候,余辜已经捧着鱼缸问他,“我们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这个?”
……带上鱼?
余渊臻神色微妙,他原先把鱼买过来只为了拿来取悦余辜逗趣,然而对方如此的喜欢简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余渊臻有些接受无能自己居然还得跟鱼争宠,他和颜悦色的问道,“为什么要带上鱼?带路上还挺麻烦的,放在这里比较好,可以给佣人照料。”
余辜很少跟他鲜明直白的提要求,余渊臻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婉转点不伤害到对方的小心灵,然而当看见余辜失落的抱紧鱼缸,他心顿时一紧,缓和着语气问道,“一定想要带上吗?可能会死的。”
是啊,可能会死,可你自己又为什么不放手?
余辜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有多么坚决的想要带上这些鱼。
余渊臻略一沉吟,点头允了。
他不希望有任何美丽的生物来夺走他的余辜的视线,他希望对方的眼里跟世界都全心全意的只剩下他一个。他的确如愿以偿过一段时间,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很巨大,但即使是这样,仍然到现在他还是如此真挚的希望余辜的世界,只能剩下他,或者只有他。
然而如果被旁的东西介入能让余辜开心的话……
那好吧。
那就让他能有多开心,就多开心好了。
余渊臻也是会不高兴的,但比其他的不高兴,还是让余辜能开心点才比较重要。
对方的确是舒展开眉头有些高兴了,余渊臻也松了一口气。
自酒店那次回来以后,余辜的反常让他有点说不出来的担心,对方为什么会忽发奇想的想去坐公交车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玩泥巴呢。
余渊臻仔细回想那天见到余辜的细节,只是发现对方指甲间的泥土有些过多,但是余辜是在挖坑,这么点怀疑也不得不被打消掉。
余渊臻的直觉敏锐的告诉他,这好像没那么简单。可在现在这一切正常的情况下,余渊臻也只能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余的怀疑猜测给压在心底,去乐意的把他的余辜捧在手心里,其余的就留着以后,他慢慢来弄得水落石出。
他说是怎么样,那就先是怎么样好了。
至于陈郁的话,余渊臻眯起眼,漫不经心的想着还是先看余辜的态度,要是在不行……
他敛下眼冷笑了一下。
余渊臻觉得他做出的努力还是蛮成功的,最起码他终于让余辜只能依附着他生活,离开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做不成了。
这点在余渊臻看来是可喜可贺,值得高兴的。
他要把对方养的骄纵任性到除了他之外谁也无法忍受。
不管他的余辜变成什么样,但那就是他的啊。
恨是他的,眼泪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除了离开。
除了离开。
鱼依然在鱼缸里面打转,它就像井底之蛙却不自知,自怜的眼神看着它,它也视若无睹。
有吃有喝有快乐,什么都不缺了已经。
幸福的吐着泡泡游动着那就是日复一日循环下来的生活。
这有什么不好么?
没有。
余辜低着头抱着鱼缸,似乎对余渊臻送给他的礼物很满意,满意的手指在鱼缸上面用力的都留下了指印。
启程动身的日子,也逐渐到来了。
第38章 弄吻
余鸩觉得自己纯粹就是来找虐的。
可能车真的把他脑子给撞坏了,余鸩如是想,不然他怎么好死不死偏要跟着余渊臻一块启程回本家。
他早就应该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然而操蛋的是他还真就赖着不想走是为什么?
余鸩说不出个所以然,面无表情的透过他的车窗看过另一侧的车子,那车窗半开,正好露出余辜的眉眼,漂亮又冷淡,使得余鸩幻想对方携着那冷淡,朝他不屑望来的神情。
余辜坐在另一辆车子里,连同跟余渊臻一起。
很好,他永远都是被隔开的那一个。
这没什么不对劲的,应当是理所当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余鸩敏感的发现他心里那怪怪的不适的情感,那种闷然的不适感就像一颗发芽生长的种子,延伸出了藤蔓,在他的心上顺着血管一点一点的攀爬而上,紧紧缠绕使他的呼吸都有种窒息感,仿佛透不过去的沉闷难受。
他捂着自己的心说不出话,司机见状转过来欲言又止,余大少爷掀了掀眼皮道,“我难受,闭嘴,没事。”
司机重新转了过去,并且好心好意的摇下了车窗给余鸩透透气。
余鸩没有驳回这给他的偷窥提供了正当理由的行为,他一副心脏病发作似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脑袋往车窗那边凑过去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再把那眉眼看得更清楚些。
余辜始终都微低着头,余鸩就有点想他抬起来,抬起来见一见他……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心痒难耐?
他愣住了。
司机被余大少爷叫了声,转过来就看这位大少爷捂着心口脸色怪怪的问他,“你有花露水嘛?”
司机的眼神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会咬余鸩。
余鸩叹了口气,很是惆怅,相似余渊臻的面容连叹气也是那么如出一辙的为同一个人。
余鸩只是费解为什么他心里痒痒又难受呢,怎么人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情绪呢,他为什么已经不能好好地讨厌一个余辜了呢?
这些问题真是费解啊,这要搁从前他铁定还是会对那个人鄙夷不屑,外加以嗤笑。
只要是能让余辜不好过的,余鸩都十分的赞同并且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然而现在余辜的喜怒牵动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
余鸩不自觉地摩擦着大拇指,忽然想到了那盒录像带。
心除了痒痒以外还下意识的就跟被煮开的沸水似地慌了起来。
都不能好好正视余辜了。
这时候,余鸩注意到余渊臻走了过来,当然不是往他这个方向,手上还拿着早饭,上去了余辜的那辆车。
余鸩这时候还不知道余渊臻的打算是跟余辜好好去游山玩水然后再慢吞吞的回去过年,他成了一个误入的局外人,最主要的是余渊臻实在没想到跟余辜一向不对盘的余鸩居然有一天还会死活要凑上来,看到他不顺眼的人难道就能使余鸩快乐吗?
余渊臻也费解,当然他从不思考让他不值得去思考的问题。反正人一如既往的别乱折腾就成了,不然余渊臻才不管那个人是他的谁。
余辜低头聚精会神的在打游戏,忽然一双手从他手上拿走了游戏机,余辜立马眼睛一瞪看过去了,对上余渊臻含笑柔意的眼眸,“吃早饭了,阿辜。”
车子也在余渊臻到来的情况下发动了起来。
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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