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哀鸽》第41章


车子也在余渊臻到来的情况下发动了起来。
余辜不满的看着余渊臻,不明白为什么行程那么赶。
能不赶嘛。
他怕鱼儿跳出鱼缸里,他担心陈郁还会作弄什么来勾走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光是想一想,余渊臻就无法接受。
他不是为余辜而活,但他的生活已经渐渐少不了这个人,这并不是出于习惯。
早上的胃口比较小,余辜宁愿喝牛奶也不想再多吃几口,余渊臻由他去,接过他吃剩下的也面不改色的吃了起来。
余辜眼角一撇他,才发现余渊臻只带了他一个人的份,大概早有预料他吃不完。
余渊臻不管是什么都能算计的刚好到位。
车子跟余鸩的那辆车子渐渐开始不平行了起来,余鸩不介意冷风吹扬起的沙尘会飘进他的眼里,总之他是只顾盯着那个方向,大概是知道等会儿别说那眉眼了,只能看见汽车排尾气跟车牌号。
不公平。
没由来的,余鸩脑子里就蹦出这三个字,伴随着酸酸涨涨蔓延开来的情绪,余大少爷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回到了幼稚时期的幼稚情绪。
他也同时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额上的那条浅淡的伤痕,随着那一道印记来回的抚摸着。
余鸩敛下眼,觉得手指无端被风吹的有点冷。
不止是他这么觉得,余渊臻也觉得外面风大,于是要倾身过去把窗户给关上的时候,余辜蹙眉不让,“我要透气。”
“那就留一点小的缝隙。”
余辜固执的就要这么开着车窗,觉得敞亮又痛快,余渊臻问他为什么,他就仰着脸道:“车窗被关上,车子会暗下来的。”
他的阿辜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般怕黑了呢。
余渊臻眯起眼细想着,面上却不见什么的牵动起一抹笑,应道:“那好。”
他顿了顿看余辜又重新把那个游戏机拿过来继续兴致勃勃的玩,低头伸手抚摸着他柔软乌黑的黑发,捻起他的头发觉得长得快了些,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又得再剪一回。
他心里忽然无以言语上了失落跟轻慢的叹息怅惘,到底是年轻人啊,无论是什么都长得那么快,他给余辜买的衣服下个季节再穿的时候都已经不合身了。
他在渐渐地长大,而他却在……
原来就连余渊臻这样的人也会有恐慌的时候。
“阿辜,我想吻你。”
余辜眯起眼靠在了车窗,余鸩这时候看到的就更多了,比如余辜仰起脸来时的侧颜,比如索取安全感的余渊臻,他仿佛没看见那轻微的躲避,很轻柔很轻柔的落下一个吻在这个人的唇角。与此同时车窗也被他顺手按下缓缓上升。
也就是这个时候,余渊臻抬眼冷冷直视余鸩。
背后的冷汗缓缓渗了出来,那一记冰冷的眼神在无声宣告着他的所有物以及暗含着血腥的警告。
余鸩终于知道在他心上攀爬蔓延着的是什么了。
滋生出来的不甘跟嫉妒。
嫉妒。
第39章 我们
一路上的行程慢的磨人,余鸩饱尝了作为一个单身狗看人秀恩爱的苦楚,偶尔还时不时被余渊臻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警告着他蠢蠢欲动的觊觎。
这个时候余鸩应该当做懵逼茫然的样子,但他的确是怀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以至于对上余渊臻的眼神时,他能充分的完美理解对方的意思。
理解有什么用。
余鸩敛下眼想着,反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努力的去把自己变得不那么奇怪。不那么日思夜想着那个人。
为此,余鸩烦躁过,恼怒过,恼羞成怒过。但不管他怎么暴躁,依然无法阻挡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一觉从梦里惊醒之后,习以为常的绝望的掀开被子爬去洗内裤。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倒是不假。
余鸩的痛苦也很明显的开始表达在了外在,形容憔悴出了黑眼圈,脾气也愈来愈装不出斯文有礼来的开始暴躁起来。
尤其余渊臻一向是把他隔离透明化的,对余鸩的异常视而不见恍若未闻。
他想的很简单,只要人没死就好了。这条宽容的标准仅仅只是针对余鸩而言,面对余辜他的每个脑细胞都为对方积极活跃的跳动着,争先恐后的去为他而亡。
余渊臻只对余辜那么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去讨好。
晚上下榻到一家酒店来,余辜照例是不问世事什么都抛给余渊臻干,自己捧着鱼缸上了房间。余渊臻黑漆漆的瞳眸盯着余辜离开的背影,又忽然被醋了一口。
他有些怀疑自己买来的其实不是用来讨好对方的金鱼,而是一个情敌。
余辜抱着鱼缸走路的时候,里面的绿色水藻一晃一晃的,鱼缸底下的五彩假石发出碰撞的声响。鱼儿甩着摇曳而动的尾巴惊吓的掀起微小的水花,每当这时候余辜总会贴近鱼缸,小心安抚道:“没关系,不用害怕。”
余渊臻还在外面处理着一堆琐事,余辜先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他刚放下鱼缸准备去洗个澡,忽然看了浴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又重新跑回去问他的小伙伴,“你们想不想洗澡?”
他的小伙伴静静地吐了个泡泡表示认可。
余辜就高兴的重新捧起他的鱼缸走到浴室里去。
余渊臻终于安置好一切回到酒店房间,一推开门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看见余辜。还没细想人去哪儿了,继而就听见浴室里水流动的声音。
他眉头微蹙,心想着对方回来那么久怎么澡还没洗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渊臻心下一紧,走过去推开浴室门,看着眼前的情形,讶异道了句,“阿辜?”
余辜正背对着他蹲在浴缸前,聚精会神的不知道正在看什么,就连余渊臻唤他,他也充耳不闻。
余渊臻狐疑的走过去瞧,三两成对的金鱼在浴缸里欢快的游动着。他顿时就哭笑不得了,“阿辜,你澡都不洗就盯着鱼看——”
他声音低柔下来,“这怎么行啊。”
余辜依然聚精会神的不理他。
余渊臻也蹲下来陪着余辜看了会儿,始终没在这堆游来游去的鱼里找到什么不一样,很快就觉得无趣的转头盯着余辜看。
他的眼神陡然就转变温柔了下来。
余辜的脸色总是气血不足的苍白,即使在浴室泛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的打照下来,也依旧能从那昏黄的颜色中依稀辨别出那苍白,那令人心颤的艳丽。
余渊臻的心尖也顺势微颤,只觉雪落枝头霜打树上,心头欢喜满涨一沉。他不自觉伸手去撩起余辜的耳际碎发,后者一动不动的没有闪躲。
手指划过细腻的肌肤,柔滑的触感让余渊臻眯起眼不自觉手指间留恋的摩擦了一下,带起一层更深的眷恋跟渴望。
蠢蠢欲动驱使他的所求,余渊臻呼吸延长了那份渴求,极轻极轻道:“阿辜,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
淡粉色的薄唇微抿,余辜摇了摇头,手轻轻的没入水中,追逐自由嬉戏的鱼儿。
这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一副好的景象,面容苍白的介于少年跟青年间的人,眼眸含着孩童般的天真,鱼儿也自由自在的嬉戏游玩。
男人侧头眸含宠溺的望着他的侧颜。
眼底宠溺的一层下是翻滚着的暗涌。
余渊臻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他能怎么办。抑制不住自己想让这个人的眼神只看着他,只在他身上停留的想法。
……假若有任何能夺去这个人视线的东西,他都忍不住毁去。
余渊臻低下头,埋在阴影里的面容阴沉可怖,是余辜有幸没见识到的一面。
他厌恶且嫉妒的瞥了眼夺去他心上人的注意力的金鱼,水流的声响厌烦的不间歇的响在他耳旁。他的眼神忽然停顿在了热水器方向的位置,余辜拧开了冷水,那个弧度上还正往下滴落着点点水滴。
他眯起眼。
“……阿辜,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劳车顿足了一路,余辜也觉得有些饿了,他瘪起嘴,眼神仍然望着浴缸,“我不想喝粥。”
余渊臻痴迷的欣赏他的一举一动,看着那充满年轻人活力的光洁面容,应了声好。
“我们出去吃。”
这下子也算惊喜,虽然总觉得心头怪怪的,有哪儿说不出的不对劲,余辜还是被半哄着离开了浴室。
水仍然开着。
鱼儿还是自由自在的游动着。
今天余渊臻出奇的好说话,虽说平日里也都是那么的百依百顺。然而每件事都那么的征求余辜的意见,算是少有了。
余辜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离开酒店以后心就发慌的难受,总感觉心头堵堵的有种说不出的隐隐预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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