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第40章


恨你所伤害的无辜之人和过去的我,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相见。”庄归仿佛爆发了一般,把多日来积怨心头的话语全部倾倒出,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可是商珏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似乎心底隐隐的一把火被庄归点燃了,他眼底开始渐渐蔓延上一股冷意,语气出奇的冷静,他双眸紧紧盯着庄归,透过庄归那双隐含秋水的双眸,商珏仿佛能把她一眼望穿,他说道:“你分明是怕与我见面,你若心中彻底将我视为陌生人,为何要怕?”
庄归愣了一下,她有些执拗地说道:“我早就把商相当成陌生人了,只是商相为何忽然又来纠缠着我不放?”
商珏眼神微微收紧,夜光在他眼眸中洒下了碎金泛银,好似琉璃瓦那般好看,他看着庄归渐渐激动起来的样子,看着她对他带着怨言的眼神,还有她警备的样子,反而缓慢说道:“我们之间有未解的心结。”
“我们之间没有心结!”庄归语气有些别扭,她执意不想让商珏看出她的内心,她只想表达她对他毫无眷恋,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在被一个人伤过弃过之后,没有人会再回头。
商家微微蹙了下眉,显然他很不满意现在这般倔强和喜欢违抗人的庄归,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小抿了一口说道:“庄归。”他喊她名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情,反倒是让庄归吓了一跳。商珏继续说道:“你愿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就像一个蛊惑人心的魔咒,原来他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别人说话竟然这般让人无法拒绝。庄归没有回答,但是她的双眸依旧清澈,丝毫没有沉溺在商珏温柔的之中。
商珏见庄归迟迟不回答,则是皱着眉看着庄归,他问道:“庄归,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庄归目不转睛却也面无表情,她果决说道:“听到了,但是不要。”
之后便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冷风灌入室内,循着每个人的血管那样冷滋滋的往心脏处爬去。
那一阵冰凉的风吹过商珏的身体,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弯下身,脸色十分苍白,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膝盖,上身还在微微地抖动,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庄归被吓到了,她立刻走近商珏身边,弯下腰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这才发现商珏额角都是细小的汗珠,他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膝盖,关节都已经微微泛白,双眉紧紧锁着,却还是在轻微颤抖着。
庄归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却被商珏一把抓住手腕,他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忍着剧痛咬着牙,用一种不满与冷酷的语气说道:“不要以为你有多重要,我从未说过非你不可。”他的眼神恨绝而冰冷,似乎顿时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残忍的男人,原来对于他来说,他的忍耐也到此为止了。
庄归从自己的手腕上能感觉到商珏的手是多么的冰凉,她用自己的手包覆住商珏的那只抓着他的手,似乎想要让他的手热起来。
她凝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商珏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痛苦万分的样子,这时候段二从门口跨步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大夫,段二一把就把商珏背了起来,然后直直地朝着里间走去,两个大夫则也是迅速地跟了进去,庄归只好木讷地站在原地目视着这一切。
此刻,依旧是夜阑深静的庭院和苍冷的玄月倒挂空中,万籁皆空寂,除了那透骨钻心的冷风依旧瑟瑟地呼啸而过。
庄归没有走,她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门外安静的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春寒料峭之时,央城虽然死寂,深深的庭院却依旧钟灵毓秀,白色的梅花开满了整片庭院。
庄归站在院子里等着,那一朵朵小白梅缓缓落下,轻擦过她的肩膀,撒了一地的似白似雪。
良久,站到她都觉得双脚有些发麻,寒气有些透骨的时候,才转身看到段二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了。
段二咳嗽了一声,然后依旧是带着假惺惺的笑容说道:“庄姑娘站在这儿是做什么呢?”
庄归眉间忽然落下一片梅花,随后顺着她绸滑的衣料子一路下滑,她伸手将那朵梅花握住,捏在手中掐了掐,说道:“商相怎么样了?”
“没想到庄姑娘也会有主动关心相爷的时候。”
庄归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似乎他的病情与我也有些关系。”
段二此刻脸上也只剩下冷笑了,他原本狡猾的笑容只剩下阴测测的冷意,他说道:“难道庄姑娘觉得相爷此刻这番摸样还是拜谁所赐?”
庄归轻轻叹了口气,她说道:“我当初只是满心愤恨,却不想如此伤害到他。”
“庄姑娘说话永远是那么轻松,相爷并不像我们这般练武之人,他从小没有沾过习武之事,只是平凡人的身骨,即使是习武之人被切断脚筋,然后削掉膝盖骨都不一定能够忍受的了那般的痛苦且不留下任何后遗症,何况商相这样一个没有习过武的身骨。”
“那,是后遗症吗?”庄归迟疑道。
“庄姑娘自小天赋异禀,就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般强健?我们找到相爷的时候已经大半条命都给去掉了,而且这双腿就留下了许多时不时会复发的病症,天气一旦转寒双膝就会疼痛不止,而且膝盖部位的伤口时不时还会溃烂,至今都无法全部愈合。”
庄归安静地听完段二的叙述,她当初确实没想到会给商珏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她以为只是废去了他的双腿,却不想让他留下了那么多后遗症,想来也有些心软。
见庄归沉默了,段二用那狭长的眼睛盯着庄归说道:“想来是我段某多言了,庄姑娘若能听取一二,也算是对得起相爷了。”
庄归沉默后说道:“他害死过我母亲的命,这也许是他的报应。”
“不是的。”段二很快地否认了这一点,“当年的事并非如此,商相其实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的,他也是最后才知道的,并且也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可惜却来不及了。”
庄归内心一怔,“你的意思,他并非故意的,这些年是我误会他了?”
“没错。”
“我不信你,也不信他。”庄归没有半分动容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段二。她不信商珏会那么好心,她所看到的商珏是一个只会把她当垃圾一样对待的人。
“信不信由心证,我并不强求。”段二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把对话进行下去,他转身朝着另一方向站着,说道:“段某先走了。”
此时更深夜长,钻心的冷风从脚底下一直漫到胸口处,穿过五根手指的缝隙仿佛流沙那般,倒挂的玄月都被乌黑的云层分割成一块一块,地面洒下一地的碎金泛银。
庄归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穿着最普通的纯棉的衣裳,御寒能力并非太好,她双手拉高着衣领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父亲还没睡觉,而是正在暖一壶茶,她走过去在父亲的床榻边坐下说道:“爹,大半夜的你还不睡呢?”
父亲的手放在火炉上烤着,一边说道:“天太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睡。”
庄归便替父亲把杯子在桌子上放好,道:“女儿帮你。”
父亲看着庄归孝顺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归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还年轻至今没有个一儿半女的,今后可怎么办?”
庄归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爹的意思是让女儿再嫁?”
父亲看着火焰上噼里啪啦的火星,说道:“我自然希望你能再嫁个好人家安定下来。”
庄归声音很轻,她抿了抿嘴道:“看缘分吧,女儿也不是很着急这事。”
父亲便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庄归忽然开口问道:“爹,当年母亲生病的时候,是你哀求狱卒给母亲请大夫,可是狱卒不肯吗?”
父亲想到当年的事,脸上难免出现几丝悲伤的神情,他思绪似乎已经寄向远方,那里有着他心中的故事,他缓缓开口,“一开始确实是狱卒不肯,那个狱卒管事非常蛮狠,但是后来在你母亲快不行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很焦急的狱卒过来说,商相发怒了,要赶紧给你母亲请大夫治病,不过最后你母亲还是没撑到那个时候。”
庄归眼神黯淡,“倘若是这样,也只能说他并非有意要害死母亲,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但是却不能弥补他间接害死了母亲,如果不是他让母亲入狱,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见父亲心情似乎并非太好,也许是想到过去的事有些悲伤,她也就轻轻地离开了房间走到了自己的房内,把火烛给吹灭了。
接下去的几日,庄归并没有见到段二或是商珏,她只是安心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顺便帮忙照看了下邻居家的小孩。
但是央城却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卓然,是卓妃卿的堂妹。
卓然身着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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