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55章


等待了半晌,却没有之前预想的疼痛袭来,我睁眼看去,只见天邑凌晟已坐了回去,看也不看我一眼,淡淡扬声:“停车。”
车马一顿停了下来,我急忙掀开车帘,跳跃下来。
刚一落地,马车又缓缓开动,侍卫赶着车向前而去。
我手背胡乱擦拭着嘴唇,心生反感。
忽然想到天邑御,我手中动作一顿,在第一次见到天邑御的时候,他也曾侵犯我,当时我虽然仓惶的想要逃脱,却没有像今天这样下意识的挥手扇人……唉,天邑御或陌夜,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我叹了口气,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垂头丧气的顺着人流慢慢迈步。
第七十二章 嗜血之夜 一
五月五日,两个玄五,一阴一阳,亦喜亦祸。
皇宫传来消息,当今圣上病情加重,御医全体出动轮番诊治,却未查明病因,圣上躺于病榻,除了御医与贵妃娆弈,任何人不予相见。
在此情势下,朝中官员纷纷递上奏折,请示册立新的太子,以稳定百姓民心。朝中愈发暗潮汹涌,局势很是不明朗,让一些人摸不透其中奥妙,甚至有年老的官员辞官归隐,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皇上却迟迟不册封新任太子,却下召让徐乾之把皇宫内的侍卫全部换成了御林军。
天邑御一改纨绔作风,在当日亲自去了一趟护福寺,美名其曰为皇上祈福。从护福寺回来之后,他闭门不见客,一日之后,他出府大告天下,在护福寺遇到泫尼摩尊大师,受大师一席话所大悟,要对之前行事痛定思痛。
此番一席话,我听后只觉讽刺,太过假惺惺。“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说辞。”我略带戏弄的问。天邑御却不以为然,甚是无所谓:“爱信不信。这只是个信号。”
这果然是个信号,此话一经说出,天邑御的动作愈加频繁。
五月十日,皇上为防范朝中异动,便让徐乾之大将军调遣来军队,在邑都不远处驻扎,徐乾之用自己的兵符一口气调遣来了十万精锐之师。皇朝百姓对于这样的大批军马,纷纷表示惶恐。
六月初,一天夜里,仲夏的夜晚总是闷热些,我穿着薄薄的衣裳正欲睡着,忽听府内一阵躁动。
我翻身下床,套了件黑色衣服,跑出院落,瞧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几个官员正对着天邑御说些什么。我暗自惊了惊,这几个官员都是朝中颇有分量的臣子,平日里跟天邑御毫无来往,这么晚还来皇府做什么。
我躲着树下,猫着腰慢慢走了过去。
“……玄邑门已被封锁,御医都急得团团转……殿下,今夜正是时机,已经筹备这么久……”
“不,殿下,微臣倒觉得有蹊跷……皇上怎么可能这时候病危……”另外一个年长官员暗夜中皱眉。
他们的话语断断续续传进我耳朵。
天邑御默然不语,面上神色泠然之极,鬼魅一样的戾气蠢蠢欲动,将要破体而出,他一甩衣袖沉声道:“当然会有蹊跷,父皇那么聪明的人,不过他既然布了这个局要引我现身,倘若不去岂不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血,多年撒的饵该全部收钩了。”
听出他这是要行动的意思,年长官员急道:“事关重大,一败即万事成灰,殿下三思……”
天邑御抬手阻止了他接下的话,只厉声吩咐:“褚魏,你去给城外放信号,召集全部大军赶赴皇宫。”黑暗中立刻有人领命去了。“其他人,按照之前部署跟随本殿前去,让手中的剑畅饮一番,今夜定乾坤!”天邑御眼中嗜血,那声音,那语气带着临战前的兴奋。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离得远听不清楚。
片刻,他们便整了队伍,全部倾巢而出。
我呼吸甚不平稳,天邑御这是要去皇宫造事!几月前的花灯节宫宴,我便隐隐猜出天邑御要干什么,这些日子的骤然变化,更是加深了我的想法。我对这一天的到来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摸了摸肚子,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冲回房间拿了把匕首,我装在身上,准备尾随他们,我知道会危险,可让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我做不到!
刚一出自己的苑落,便有三个黑衣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其中一个戴着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我瞪着他们,烦躁的连连挥手:“让开,让开!要跟不上了……”领头的暗卫纹丝不动:“皇妃,主子有命,让属下保护你的安全,不准离开皇府半步。皇妃还是请回休息吧。”
“别跟老娘说这些!天邑御这一去不知是死是生。”我忍不住爆粗口,“你们别磨叽!”
另一个暗卫道:“皇妃不用担心,主子必胜无疑。”声音清丽,倒像是个女子。
“行了,咱们打个商量。”我加快语速,“你们主子会不会赢,只有老天知道,我就不信你们不担心!咱们扮成禁军,混进去跟着殿下的队伍,等到了皇宫,就躲藏起来,我保证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咱们只需躲得远远的观望,心里也好有个谱儿。”
三个暗卫没吭声,我又煽风点火:“你们跟随主子那么多年,这事到最关键的时候,却让你们来保护一个女子,你们心里不屈?”
最终那个女子暗卫被我说服:“皇妃保证躲藏起来?”
“对天起誓。”
拖拖拉拉的一阵,他们其中一人抱着我在屋檐之间飞来飞去,很快便撵上了天邑御带领的禁军人马。我们四人飞跃而下,远远的跟着他们。道上没有任何路人,浓稠的墨夜将这寂静渲染开来,天邑御的兵马点着火把,快速驾驭马匹,极为整齐却不发杂音。
温热的夜风袭来,丝毫不见凉意,少许便到了皇宫,守门的士兵显然是自己人,远远看见天邑御的禁军,便打开宫门放行。
禁军行到第四重玄邑宫门前,那皇墙上空无一人,宫门紧闭,再不让他们通过。周围静得离奇,夜空的月亮隐于云中,天空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彩,我觉得不对劲儿,急忙让暗卫找了一处从底下看不到上面的陡峭房檐,停了下来趴在上面。
刚一趴好,女子暗卫便是一声极低的抽吸。
我顺着望过去,因我们找的屋檐是最高的一栋建筑,因此看到玄邑宫门后面,借着朦胧的火把光亮,黑压压的人影整齐而立,站满了整个空地,竟比天邑御率领的人马只多不少。我在回头望去,只见先前打开的三重宫门,也在此刻悄然关闭。
我心下大惊,难道这是请君入瓮?前有大军等候,后有宫门大闭阻断后路。
揣测间,天邑御看着紧闭的玄邑宫门,冷冷的抿了嘴,忽而露出一个邪魅的笑,他执起腰上佩剑,挥剑出鞘,银光乍现。他身后带领的禁军士兵,见到主子如此,也都纷纷抽出了佩剑,在火把的照耀下四处相看,提高了警惕。
隔着一道宫门,两方军领相峙而站。
鼻息的静默,忽然在邑都城外,一朵璀璨的红光烟火在空中绽放,在这无月的暗空下显得格外惹眼。接着又亮起了一朵黄绿色烟火,明亮无比,即使隔了这么遥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领头的暗卫低呼,“主子的援军遇到麻烦了。”
“什么?”
“这次夜闯皇宫带的禁军,总共不到五千,主子的数万大军都在邑都外驻守。红光是代表路上遇阻,那黄绿色烟火怕是敌对之方的信号。”
果然,看到这个信号后,玄邑宫门突然打开,沉重的声响肆意的窜入耳帘。宫门一经打开,对方也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地面上的人员。那人马慢慢在众人眼前显明,粗略数一数,士兵的数量竟然是天邑御的六、七倍之多。
天邑御却无异样,似乎早已料想了到,他不以为然的看着眼前大批御林军。
一个骑着马,身穿战袍的男子,渐渐从对方士兵中走出来。那人沉稳,却不是我猜想中的徐乾之,竟然乃是前太子天邑儒弘!
天邑御和他对望,道:“既然是你守在这,那拦阻我大军的人想必是天邑凌晟罢。”
“你到冷静,如今做出此等忤逆,也不怕遭天谴。”天邑儒弘喝斥。
“我忤逆?”天邑御冷笑,“应该说是你企图扰乱皇宫,夺君造反,而我只是领兵捉拿皇室叛贼。”
天邑儒弘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笑出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也是,你处心积虑的隐藏那么深,十几年来都未叫人看出真面目。你这种人早就丧了天良,眼中只有权势。”
“得了,我们都一样,只是方法不同。”
天邑儒弘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那真可惜,我再最后叫你一声皇兄,今日死在我的剑下,也算是的幸运。”天邑御冷凝,眼中的杀意已起,面容在忽闪忽明的火把下现出狠绝的暴戾。
天邑儒弘掏出令牌,高臂一举,扬声道:“此乃父皇钦此之牌,诸位将士,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拿下。谁若奉上逆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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