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穿越:勿忘》第33章


脑子里却想到另一个的女人的微笑。“叫我阿离,是阿离嫁给了你。”
冬天的时候踏着厚厚的雪去看她。
她比以往消瘦了一些。正做着账,算着份例。面容带着少有的严肃。
“天冷,你要多穿些。”我说。
她点点头。
胡乱的喝茶,吃点心。想找些话来说。
年氏已经怀孕了。坐在那里的时候,渐渐就觉得自己没趣。
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让她为我生出后代,应该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面对阿离的时候,年氏的进门和迅速怀孕就成了我对她愧疚的理由。
如果,我可以把阿离也当作和她们一样的人,是不是感觉会舒服一些。
“恨不恨我宠年氏?”我抚摩着她的头发问。只是想听她的真心话。恨也好,怨也好,我都甘之如饴。
她僵硬的靠在我的怀中,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到底想听什么呢?”
我的心就慢慢冷了下去。好象来时路上的雪——她偏要掩盖住我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痛也好,伤也罢,她都不让我看见。似乎她很清楚该怎样折磨我。
想大声说什么,手上却松开了她。
听不到彼此心里的声音,靠得再近又能怎样。
走出她的门,低低的背起一首诗。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
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注释1)
忽然就想起这首她夏天里背给我听的诗。
“因为够冷啊,夏天听这样的诗会觉得凉飕飕的。”她那时候笑着说。
或许我应该告诉她,冬天才是最适合背这首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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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一直希望阿离给我生一个孩子。
可是她一直没有怀孕。
有一次,我听到一个丫头嚼舌。
“善格格用尽了法子都生不出来,霸着三阿哥又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如今一生了病,还不是要搬出去。”
那时她正住在外面养病。
我把那个丫头打死了。
中秋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便去看她。
她的病已经好了。喝了一点酒却醉了。
她斜斜的倚在我的怀里,醉眼惺忪的背着一首词:“浅画镜中眉……深拜楼中月……浅画镜中眉,深拜楼中月。下面是什么啊,胤禛?”
我很喜欢她这样叫我的名字。
“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我告诉她。(注释2)
她带着一点恍然大悟的喜悦,说:“是啊,是啊。”
慢慢便合上眼睛,睡着了。
我依旧对着月亮,一动不动。
“真的没有心愿么?”
“没有,没有。那个心愿总是叫我伤心。于是我就忘记了。”
她说这番话时,像受了委屈的小孩。
心伤得太久了,是不是就要碎掉了。
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能给的我已经全部拿出来了。
“不要对着月亮起誓,因为它变化无常。”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忽然哼出一句梦话。
阿离,阿离。你说你知道我的心愿。
包举宇内,囊括四海。是么?
我轻轻握起她的手,那是一双干净整洁的手。总是爱轻轻触碰我的嘴唇或是眼睑,猝然之间就让我温暖起来。我迷恋她的这些小动作。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从袖笼里摸出一块寿山石,上面是她刻的一个篆体的“离”字。
(十四)
她在自己的窗前种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叫绞股兰。
别人的院子里种的,要么是芝兰,要么是桃李。她却搞些这样奇怪的东西。
“我也种过玫瑰呀,王爷怎么光记得我种了绞股兰呢?”她微笑着照料她的花草。
她现在总爱用“王爷”称呼我。
我亦很自然的接受,就好象她有时候不停的叫我胤禛一样。
“我这些天,还打算种一些扁豆。扁豆开紫色的小花,挂满一架子,很漂亮。”她对着一片空地满脸痴迷的说。好象已经看到扁豆成熟了一样。
“最好在这边再种一些苦瓜。苦瓜是君子菜。夏天凉拌了给你吃,又清热又滋养。”
“太素淡了也不好。再种一些凤仙花,如何?”
她痴迷上了园艺。每天开始花很多时间布置她的花园。
扁豆成熟的时候,我和她一起摘扁豆。她忽然说:“哎,都摘完了,我还拿什么打发时间呢?”
那段时候,正是年氏最得宠的时候。我不是不喜欢年氏。只是,她永远不能与阿离相比。年氏让我怜惜,只是让我怜惜。
何况,我需要她的哥哥。
看着空了的扁豆架,微风吹过,只剩下叶子挲挲响动。我怔怔的说:“我陪你,好不好。”
她就地坐下,掐起扁豆,说:“要是我们是两个种菜的夫妻,你说该多好。等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还可以像这样,你这个老公公就给菜浇浇水,我这个老婆婆就摘摘菜。吃很简单的饭菜,过很简单的生活……”
她说得越来越低,渐渐就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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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
幽暗深远,一条山路直通到寒岩,
寂寥冷落,山涧自流溪边水清清。
啾啾啼鸣,这里经常能听到鸟叫,
静静无声,这里通常是不见人行。
山风淅淅,时不时地吹拂着面庞,
冬雪纷纷,飞舞飘落堆积了一身。
林深树密,每日里见不到太阳光,
意静心澄,一年年没在意秋和春。
注释2:浅画镜中眉,深拜楼中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出自刘克庄的词。大意是,浅浅的描好眉毛,深深的拜着月亮。节日已经过了,曲终人散,渐渐进入愁时节了。
另外;小和尚和老和尚的那个故事是出自袁枚的《子不语》
一直一直都很喜欢。所以就写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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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其实昨天晚上写得太晚了;以至于我有些很好的想法都不能组织成语言;睡觉的时候就觉得很难过;虽然已经把这一章写完了。
写的时候情绪很激动;甚至让阿离不由自主的说了很多感情激烈的话;觉得很不满意;又都删掉了;因为阿离一直是一个很含蓄的女人。
而其实四四也不应该这么感情外露的;只是我实在受不了了;可能因为知道自己将要写的东西太过残忍;所以忍不住要写一些脉脉温情;好证明他确实是爱着阿离的。
才写了一半。
已经分了卷;上卷叫“一生唯愿人长久”,下卷叫“何曾千里共婵娟”
旁边有废话……
新君雍正
康熙六十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
短暂的秋天之后,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崩紧了。虽然明知道我的丈夫会有怎样的结局,却不由自主的被那种紧张的氛围感染。
皇上已经病重了。
隔壁的老八天天迎来送往,和我们雍王府的门可罗雀形成鲜明对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让雍王府的每一个人都压抑起来,甚至包括我的丈夫。每天早晨天还是漆黑的时候,他就匆匆进宫,处理堆积成山的公文,直到天黑才回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安静,静得让我觉得他已经克制自己到了极限。
福晋在佛堂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虔诚而且肃穆。
连一向镇静的纽钴禄氏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这一天早上我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纽钴禄氏也过来了。似乎是有意和我撞一处的。
寒暄之后,纽钴禄氏亲热的拉着我的手说:“善姐姐,这些天我心里总觉得燥得很,也不知道四阿哥在宫里过的怎么样了。”
我只微笑,轻轻拍着她的手说:“绮贞妹妹若是觉得燥,我拿些自己种的绞股兰给你,最是清润的。”
福晋这才看着绮贞,说:“你也不必担心,这宫里面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波及到弘历,皇上喜欢咱们孩子,放在身边是天大的福气,有天子护着,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绮贞忙低了头,说:“福晋教训的是。”
福晋抿了一口茶,掀开一本经书,继续说:“这是我们姐妹几个关起门来说话的,你这样旁敲侧击,我倒也不介意。只是老祖宗家法,前头男人们的事情,女人插不得手。你心里再为爷急,也轮不到你来问这事情——这是你能问的么?将来是福是祸,都跟着受吧。这些话,我只同你说一次。你现在也是侧福晋的身份,该明事理了。”
一番话,说得纽钴禄氏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我只管在一旁笑着说:“福晋教训的是。连善玉都受益不少。”
福晋便轻叹一口气,将经书递给绮贞,温和的说:“你若心中不定,就多多用心在这上头吧。”
从福晋处出来,纽钴禄氏笑着对我说:“善姐姐,我这会儿要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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