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颜歌》第83章


,想歇息,公子要是没事,不如去听听曲,赏赏舞。”
“阿姐,你说皇上对这个皇子是爱还是不爱?”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倒是你,设计拐走了皇上女官,这罪名可大可小,你可得保重。”
“拐?我怎么觉得阿姐是迫不及待要跟着我呢?”他也不气恼,一脸无赖笑容。
我心挂念隐儿安危,却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不敢贸然相问,只能在心里咬碎了牙,暗自愤恨,用力甩门而入。
又两日,京中又有新事,说那晋王一片孝心,全力搜捕刺客,终是找到刺客藏身之所,却在混战中,不幸被擒。刺客挟持了晋王,一路北上。皇上当即派了京卫营前往营救。可百姓传言,那日城门大开,数千名铁骑,均黑盔铁甲潮涌般的出了城,当先黑马红缨的领头人,却是身姿婀娜,一时间众人皆传,那是晋王新娶的王妃,巾帼不让须眉。
所有人的视线皆往北拉长,恨不能看得远一点,再远一点,京中城门也不再禁闭。我与夏候明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出了城。
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城,行至楚州时,楚州城中已是一派欢庆场景。原来刺客已然落败。街头巷尾,已有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说那刺客原是五楚余孽,潜藏京中数年有余。此次借皇上宴请北辰使臣之机入宫行刺,事败后,故意暴露行踪引晋王前来拘捕,却不料晋王以身犯险,只为寻其距点,而其后晋王妃仅带不足两千人,悄然尾随,在他们以为可全身而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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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了他们的老巢,所有余党无一幸免,全被歼灭,并将被掳去的北辰使者毫发无伤的护送了回去。说起晋王与新封的晋王妃此次天衣无缝的配合,说书先生更是眉飞色舞。
一切似乎有了最完美的落幕,而我与夏修明澜已经沿水路继续北上。
我立在船头,将手中的簪子轻拢进袖口。
夏候明澜惯有的腔调伴着他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阿姐,天气渐冷,当心着凉。”
我回过身去,看着他,开口道:“你说,人死了,真的有鬼魂么?”
他微征,随后道,“阿姐怕鬼?”
我摇摇头:“不怕,我只是在想,如果有的话,那秦越是去找晋王殿下,还是去找你?”
他依然闲适泰然,“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拢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笑道,“你与晋王有什么约定,我不清楚,可我至少看得明;秦越是目前最适合扮作五楚余孽头目的人,以前他跟晋王在这五楚交过手,地形不可谓不熟,虽有不少军中将士认得,可由晋王妃带领千人死士,就地正法却也最适合不过。只是可惜了,他不被你们皇帝待见,本以为可以另寻出路,却不知竟是眼巴巴的赴上了黄泉。”
“啧啧”他一边赞叹,一边打量我,“先前听秦越讲起五楚之战,究其缘由;却是败于一名女子之手,我是一直想见识一下,岂料见到你时,你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都怀疑是不是救错了人,现在看来,应是没错。”
“你是救我,还是另有目的,你心里明白。”我直盯着他的眼睛,清晰说道 “可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我拿起簪子,直抵咽喉,后退几步。
他气定神闲,甚至还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阿姐若是想死,就不会千辛万苦随我离开。”
我轻笑:“我离开,是因为我不想死在郑临国,那会让关心我的人,一生不安,现如今他以为我安然无恙,我再无顾忌。更何况——我相信夏候公子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晋王吧,用以制衡敌人的棋子都没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盯着他,将手中的簪子一点一点的刺了进去,那温热的血液就慢慢的顺着颈脖往下蔓延。我看到他大惊失色的脸,在他飞身扑过来之前,快速后退。
身体直直下坠,随即坠入江中。我任自己往下沉,透过江水,听到他大声叫人,看到他趴在船沿那气急败坏的不甘模样,还有那那震怒的目光,即使即使身在水中,依然如烈火般灼人。
我知道,我算是逃离了他的掌控。他为免再生事端,天黑才租了船,船上只一位老舵公。以他的年岁,眼力和体力自然不及我,即使下水寻人,也寻不到。我唯一赌的,是赌他北方人,应不擅水性。看如今的情形,我算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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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任自己的身体顺着水流飘着,感觉似乎离那艘船越来越远,我才奋力游去。无边的江水将我袭卷,那种潮湿深深的刺进我的肌肤。我必须尽快上岸,可我的体力比我想像的要不济很多,我不明白,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感觉江水快要将我淹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冰冷与绝望;透骨的疼。
远处似有点点火光,半明半灭,似魅火,蛊惑我向前,近了,再近了些,我终于看清那是一艘小船帏杆上的灯笼。我用力浮了上去,我听到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爹爹,快看,那是美人鱼么?”
“天哪,她沉下去了!”
随后我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阿瑶稳住船身,爹爹去救人。”
身体里一直支撑着我的力量随着这句话;慢慢的流失;力气也一下子消失怠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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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惊惶措 。。。 
这里是乌镇,曾经乌廷国的土地,如今归编北辰。不同于南方的气候,这里的秋天,树叶早早都落尽了,只余光秃秃的支丫毫无生气的伸展着,偶尔有不知名的飞鸟仓惶划过天空,像是感叹天地间的萧瑟。
“姑姑……姑姑……”
伴随着热切的呼喊,阿瑶小小的身影迎面扑了过,亲昵的揽住我的腰。
“阿瑶,小心点,别伤了姑姑肚子里的宝宝,知道不?”青衣长衫的男子紧随其后掀帘而入。
“方大哥,不妨事。阿瑶小心着呢。”
“爹爹,听到没有,姑姑夸我呢。”阿瑶听我这么一说,撅起小嘴,白了他一眼,手却放在我的隆起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一边念叨:“姑姑,你说,这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那阿瑶是希望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方一平弯下腰来,笑着问。
“当然是小弟弟了。”阿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丫头片子哭哭啼啼的,我才不要。”
我哑然失笑,这孩子怕是忘了自己也是个丫头片子。
许是站得久了,身体微微有些累,方一平倒是极为细心,大概是觉察到了,拉过阿瑶的手,“瑶儿,去帮爹爹把那些字画收拾进屋。”
阿瑶恋恋不舍把手从我腹部移开,还低声道,“你乖乖的哦。”
我看着他二人的背景,微微的发怔。
那日,是阿瑶发现了我。我昏了过去,迷糊醒来的时候耳中就是那日在水中听到的低沉的男音。
“冷吗?”
“冷。”
“那再睡会。”
“恩。”
那声音仿佛有种魔力,我又沉沉睡去。
我足足昏了五天,才醒了过来。起先,吃什么吐什么,只觉全身冰冷。是方一平说,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
我一下子懵了,一会又忽的清楚过来,呵呵呵的笑开了,全不管那时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沙哑吓人。早在皇宫之时;已是发现月信一直未至;只以为是忧思过剩,却不知竟是如此。我开始拼命的往自己胃里填东西,我必须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方一平是个沉默的男人,他从未问过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落水,仿佛他早已知晓,他那天会经过那里,会救到我,命中注定般的自然。他是这个镇上的教书先生,说是教书,其实也不过就五六个孩子,都是穷人家的,上不起学堂,而他就担负起教导他们的责任。其他时间他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些字画,再拿到街上去卖。从他们吃穿用度可以看出,生意应是不错。
阿瑶整日吵着要去找她娘,可方一平却说,其实她娘早已经去世,阿瑶口中的‘娘’,其实是她‘姨娘’。我曾提出要离开这里,方一平却不同意,说是女人家怀着孩子本是不便,若是再无人照料,恐生意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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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留下来。又说,哪怕是为了阿瑶,见我不解,解释道,阿瑶自幼没有母亲,我做父亲的也不懂得如何教导,如果你不嫌弃能教她几分,就当……是报答我们救你一命也可……
我知道他只是找个借口让我安心,但还是留了下来,我确实需要一个安宁的环境,这一留已是数月。我开始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生命在我体内的存在,尽管绝大部分时候他极期安静。我曾一度担心他的健康状况,可离分娩越来越近时,我却反而笃定了起来。鬼门关前都能转回来;还有什么可担心?我只是越来越思念隐儿,思念死去的父亲,思念伴我一起长大的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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