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外等红杏》第74章


小吴氏大恼,猛把他一推,别转了身,交乔俊搂在怀里哄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嫌你!” 
见小吴氏仍不依,急了,道:“你就闭了眼,当是我便了,有甚么要紧!” 
说了半日,小吴氏死活不肯,乔俊没奈何,第二日买了些酒菜回来,同小吴氏吃了,又把杯儿斟了,一杯杯劝她喝酒。 
小吴氏不疑有他,喝得酩酊大醉,由他扶到床上,去了衫儿,把底衣也解了。 
晕沉中但觉有人伏身下来,把四肢百骸都摩遍,小吴氏口眼皆闭,身如烂泥,只当是乔俊,任凭他架开腿儿,耸身弄将起来。 
此后乔俊不时邀小吴氏同饮,每饮必醉,几次后,小吴氏也觉出些异样来,这晚十来杯酒下了肚,只软在桌上,再不肯饮,乔俊就扶她躺了。 
一会悄悄合了门出去,小吴氏方要起身,就见他带了个男子进来,眼睁睁看那人脱了衫儿,摸上床来,恍过神时,只厉声尖叫不止。 
乔俊只作不闻,等那人出来,收了银子,方走进屋里,与小吴氏料理了身子,穿上衣裳。 
小吴氏哭了一晚,双目尽肿,第二日水米不进,只要寻死,交乔俊跪在地下,赌咒发誓,摔耳刮子,说有数的只一遭,今后再不让她受苦。 
晚上小吴氏进了些汤水,夜里方与他说话,两三日后,经不得他研磨,渐与他欢会如常。 
再说李家递了状子,欢郎转头就与衙里打了招呼,李家等了半月,气不忿,先送了三百两银子与周知县,又把上下打点了。 
周知县就叫地方保甲带人,地方寻张谨不着,带了易仲来,周知县一想,只说他既是保人,又是姑父,还该问他,当下把易仲收了监。 
张氏魂飞魄散,哭哭啼啼,扯了小娥,再三央着欢郎。 
欢郎即刻叫过衙役来,吩咐了,一路劝慰宽解,陪两人走到家里。 
张氏请他坐了,方与小娥打点铺盖,院里一叠声叫起来,出来就见黄氏慌慌张张拉了张谨,没口子哀告。 
原来张谨听得易仲在监里,就要往县衙换他,唬得黄氏白了脸,眼见小娥母女出来,兀自苦苦哀求,哽声道:“他们好歹一家子!不像我,只得你一个,你再去了,我怎么办……” 
张氏听不得,把帘子一摔,进去了。 
张谨垂头半晌,到底往门边走去,黄氏拉不住,把眼泪也流下来,扯了他,如何肯放。 
欢郎听得动静,看了时,只叫过张谨,问了那日情形,沉吟良久,又问了李寄几桩事体,方交青童带了两人,往李家去了。 
晚上青童回来,细细说了李家事体,欢郎第二日就叫过两个衙役,与了三两银子盘缠,叫往邻县带一人来。 
不消几日,两人带了李寄的随身小厮来,当堂一敲一打,小厮皮开肉绽,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周知县犹不深信,唤忤作验了尸首,确系阳脱而死,方不言语,令人取了供招,断他奴婢卷财私逃,当庭打了五十杖,徒广西。 
李寄的爹娘想着三百两银子,空落落的,哪有后悔药吃?心痛罢了。 
小娥得了消息,满心欢喜,饭也不吃,和张氏守在衙前,午后果见欢郎陪易仲出来,不觉喜笑颜开。 
一会趁易仲两个说话,欢郎就向小娥道:“等会我叫青童送筐鸡蛋来。” 
小娥怎知他甚么意思,只看了他不言语,欢郎就把下巴一抬,斜着她道:“这都不知道?越来越笨了,熟鸡蛋去瘀的。” 
小娥方道:“我哪有什么瘀处……” 
就遭欢郎抢白道:“没有?那你眼下两道是什么,墨条似的,真扎眼。” 
小娥又好笑又好气,方瞪了他,欢郎已笑道:“担心什么,有我在,多大的事。” 
小娥一言入耳,脚下一顿,脑中千回百转,方知他说了许多,竟只为这一句。 
一念至此,心头酸软,只把头来低了。 
两个静静走了一程,到巷口,正遇着巷里一户人家做亲,吹吹打打过来,张氏就拉易仲往一边站了。 
小娥把眼看着,见新郎十六七岁年纪,五官端正,一脸喜气,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看花轿。 
须臾那一溜人就行过身畔,往南后街去了。 
小娥倒发了回呆,走了两步,慢慢向欢郎道:“你如今已做了官,不比从前,今后还是,还是……” 
方说到这,见欢郎已黯了脸色,眼睁睁瞧了自家,竟有些忐忑。 
小娥愈觉酸楚,呐呐难言了半日,终把心一横,扭了脸,一气儿道:“今后你别老过来,毕竟有娘子了。” 
欢郎呆了半晌,方低低道:“我知道,你不与人做妾。” 
小娥听他语声沉沉,全无方才的欢快,越从心底哽上来,待要言语,许多话撞在喉中,左支右突,却无一语可说。 
两个默默无言走到门首,马婆子早迎了易仲两口儿进去,见两个进来,忙拉欢郎坐了, 把桌儿摆了,布了菜。 
原来张谨一早得知消息先把院子扫了,桌椅抹了,又买了两担柴,半袋米,把水缸灌满,方往集上买了些鸡鸭鱼肉,菜蔬鲜果来,请马婆子陪黄氏料理了。 
等易家三口也坐下,就往地下端端正正磕了四个头,交易仲拉起来,一同坐了。 
这顿饭直吃了个多时辰,眼见日头阴下来,欢郎方起身告辞。 
小娥送他到门口,欢郎立了程,只上马向她一揖,就把缰绳一抖,出了巷口。 
此后一连十来日不见欢郎过来,张氏只说他公务繁忙,抽身不得,也不在意,又十来日过去,仍不见他人影,难免有些疑惑。 
问小娥,见她只怔怔的,还当两人有甚龃龉,也不好多问,偏易仲还问着,张氏忙打了个眼色,转了话头。 
转眼又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早上吃过九重粿,易仲就要出去,说要爬鼓山,小娥不免陪着,也叫了张谨一路。到了山顶,正是午时,几个饥肠辘辘,就往涌泉寺里吃了素斋,慢慢转出来,看人放纸鹞,下午方到家。 
小娥就交易仲两个去睡,自家洗了把脸,往铺里坐了。 
不到半个时辰,马婆子急冲冲进来,待要说什么,跑急了,只扒着柜台喘粗气儿。 
等小娥倒了水出来,方把手摇了,道:“娘子,出大事了,许大人交人下了狱,府上好不嚷乱哩!” 
小娥眼前一黑,半杯水都泼在鞋上,缓了半日,只干巴巴问道:“甚么时候的事体?” 
马婆子慌起来,一面与她揉胸口,一面道:“六七日了。” 
小娥再不多说,回身戴了眼纱,叫出张谨来,两个走到衙前,空使了许多钱,哪得消息,再问时,那衙役就往里头去了,只得走回来。 
走到铺里,正是日入时分,阳光白花花刺在眼中,小娥一些也不觉得,呆愣愣坐了。 
恍惚间似有人进来,往柜前站了,言语殷殷,洋洋入耳,似有无穷暖意,小娥哪里听见,只直直看了他,那人便俯下脸来,微微笑道:“许多时不见,娘子如何发起痴来?” 
小娥眨了眨眼,方见那人幅巾深衣,垂带及履,唇边一缕笑意,极淡极浅,似有还无,顾盼间双眉微挑,说不出的温雅蕴藉,正目不转睛瞧了自家,却不是朱润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太抽了,包子明明看到一条评有51字,却一片空白,连是谁留的都不知道,捶地 
留言的同学们辛苦了 
81、囹圄(二)
小娥再不料是他,呆了一回,只取过茶盏,默默斟了,推将过去。 
朱润随手掇过张椅儿,坐了,方拿过茶盏,慢慢撇那浮沫,道:“娘子何事不欢?不妨说来听听,在下或能为娘子排解一二。” 
见小娥点点头又摇摇头,笑将起来,道:“娘子终究信我不过。”
他微微摇头,又笑又叹,终带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惆怅。 
小娥亦有些不过意,只把头来低了,道:“你何时来的福州?” 
朱润应了声七月下旬,就转头打量起铺儿来。 
见铺中不过一柜两架一橱一几而已,架格上摆了许多盒罐生活,密密匝匝,多而不乱,末层又有个小杌子,大约为攀高拿物之用。 
长柜上斜着架算盘,前方两本账簿,靠窗处两个粗瓷白花盆,一盆秋海棠垂垂累累,浓丽跳眼,另一盆观叶植物却交人修成圆球模样,颇有些俏皮,不觉一笑,看了小娥道:“你弄的?” 
小娥怎知他说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方点了点头,又听朱润道:“娘子就不问我如何知晓你住处?” 
小娥哪想许多,但道:“你自有法子。” 
朱润略一提眉,看了她半日,似笑非笑,道:“原来我在娘子眼中如此神通广大,好交娘子得知了罢,我不过叫小厮跟着县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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