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夏蝉鸣》第229章


天财富,我在人间是富家小姐,在蝶族是无上贵女,我可以挑选最优秀的丈夫!最后却让你这么个贫贱卑鄙的小人欺骗终身!”
“你闭嘴!”钱憬唇逢处寒意四射,“你不提那事也就罢了,你提起来,我倒要和你分辩:简画蝶一直在等我,从未结婚,坚持为我守节,是谁制造了假的结婚证?是谁雇了个男子故意挑在我去看她的时候与她拉拉扯扯,引我误会?!又是谁封印了成灿,指点我说,看,一点力量都没有,明明是个人类姑娘,一定是简画蝶偷男人的结果,根本不是我的骨肉,不要顾及她,杀了简画蝶,收走她所有的财产,断了她一切后路,让她自生自灭?!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我没封印过成灿,或许她真不是你的骨肉,其余的我认了!但是你敢说你没有顺水推舟吗?你那时候敢得罪我爸爸、得罪我吗!哈哈哈!难不成这天下只许男人朝三暮四、左拥右抱,肆无忌惮地哄骗女人,夺取她们的家财,辜负她们的期望,只许男人去狠毒去无情去冷酷去虚伪然后再被世人轻而易举的淡忘原谅吗?!”常若俪尖利的声音肆无忌惮地撕裂着空气,“你永远都是成金,什么钱憬,都是假的!从你南下打工却改名换姓那一刻起,从你送我第一束玫瑰花那一刻起,你他妈就再也不无辜了!而这一切,无论是简画蝶还是成灿的冤孽,无论是阿莘还是阿菀的惨烈,还是你今日落到这个境地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若问心无愧,我就问你,打
工就打工,改名字做什么?销毁个人档案做什么?伪装单身做什么?主动追求我还谎话连篇做什么?十几年都不和简画蝶联系、甚至一毛钱都没资助过,就你这样,还有脸指望人家替你守节,简画蝶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蛾子!若是我,早他妈给你丫蹬了!”
钱憬仰天大吼,触角钻破头皮伸向天花板。常若俪哈哈大笑,四肢悉数化作蝴蝶那尖细的四足。
房门被推开,钱荣从外面走进来。
钱憬和常若俪停住了,他们一起望向钱荣。
“你们……”钱荣喃喃着,“是爸爸和妈妈吗?”
“阿荣,他(她)要杀了你,快到我这里来!”钱憬和常若俪,异口同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哪位当初下过地盘那篇文章,可以跟我用企鹅联系一下,有些需要帮忙的事。
、第二十四章 大罪
“钱荣肯定会选择常若俪,然后,他会跟着他的妈妈一起逃亡。钱憬一时半刻找不到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对于这样一场内斗,齐家反而会乐于见到,他们不关心简画蝶,也不关心钱憬或者常若俪,那都是妖而已。他们从始至终真正关心的,只是他们自家的名誉和利益。你现在明白齐家想要做什么了吗?”
曾警官有些想到,但是并没有说出来,他看着病床上的贺希希,“你是不是该想想自己的未来了?”
贺希希说:“噩梦马上就结束了。你不去阻止他们吗?”
“谁?”
“钱荣和钱憬。”贺希希轻声说,她望着曾警官,“钱荣会杀了常若俪,钱憬会和钱荣进行一场决斗。”
曾警官惊愕地站起来,“你说什么?!钱荣会杀了他的亲生母亲吗?!”
贺希希轻声道:“为什么不?如果常若俪的股份都归了他,并且写下了只有利于他的遗嘱,而他又能获得常若俪的力量,为什么不呢?”
“那是他的妈妈,生了他,抚养了他……”
贺希希用一个笑打断了曾警官的讲话,“要不要亲自去验证一下?正义而伟大的警官?”
曾警官站起来,“他们会去哪里?”
“河边。”贺希希轻声道,“成灿死的那个地方。”
曾警官转身出门。
“不先打个电话吗?”贺希希在他抬腿走出去的瞬间说。
曾警官的身子停了停,转眼又消失了。
贺希希垂下的睫毛慢慢湿润。
“你在吗?”她忽然出声问。
回应般的,一对翅膀的阴影垂在床头,贺希希赫然张开眼,“现在,可以了吗?可以结束了吗?”
大概是窗外的云层逐渐打开了,冬季难得的暖阳漏过窗缝,一点点顺入冰冷的房间内。阴沉的空间被夹在明暗的交替下,冷冷热热。
当阳光透过冰凉的玻璃窗,全然照上了贺希希的脸庞时,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个声音,拂过她的耳边。
“永别。”
灰暗而畸形的翅膀拂过天花板,一张照片犹如羽毛般轻柔飘落,它盘旋了几圈,小心地降在贺希希起伏剧烈的胸口。她抬起手,本能地拾起相片。
那年暑假,那片沙滩,那片天,那片海,还有那群对着镜头微笑的孩子。
这照片上一半的孩子都不见了。她的手指慢慢抹过每一张不足指甲盖大小的人面,胸口被滚滚而来的、不知名的情绪堵塞窒息了般,她的整颗心也跳得将要失控。她忆起那一声“永别”,不是成熟的女子的嗓音,而是
一个女童,稚嫩,柔弱,熟悉,陌生。
从此,我们就不会再相交了吧。这是一定的。我知道,你多么的恨,可也曾多么的爱,你定会信守承诺。
可是我们彼此生命的拼图也已经被彻底抖散,再也,难以拼回。
你以为可以永别吗?
你错了,其实,早已是永远都不会分别。
曾警官的摩托车行驶在寒风戚戚的冬季。他穿过一片片肃杀与萧瑟,笔直向前。
中途,他回了家。
然后再上路。
路上,他给湛明婵发了条短信。
其实是该打个电话的,有点想再听听那个倔强姑娘的声音。
但是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害怕对方的倔强会击溃自己。
当钱荣茫然地跑向常若俪,喊着“妈妈”的时候,常若俪看到钱憬眼中升起的腾腾杀气,那瞬间,她彻底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和钱憬之间再无挽回的余地。对于女性而言,她们或许可以容忍丈夫对自身的不公不敬,但永远都无法坐视孩子的生命被她们枕边的男子无情地玩弄、利用。幸好钱荣跑向的是她,她得以抢在钱憬之前抱住儿子,她褪去人皮,重新唤回自己丢失了十几年的力量,冲出了病房,飞向久违的蓝天。
可是她不知该去哪里。不能回家,不能回公司,娘家又太过遥远。她分文未带,怀里还有一个封印未解、受不住她释放出的力量而昏迷的儿子,她更不敢带着他在刺骨的寒风中继续飞行,就连她自己都清楚,作为蝶妖,冬季的风,是怎样的致命。
茫然间,她带着钱荣来到河边。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到这里来。她看到当年那棵老槐树竟然还在,只不过已经枯死了。这让她有些犹豫,有些顾虑。但最终她想,正因为是这个地方,所以钱憬绝对不会想到,更不敢跑到这里。
这是钱憬最恐惧、最需要回避的地方。
弄醒了儿子,常若俪抱着他,决定全盘托出。
“我和你爸爸,都不是人。我们是妖,是蝶妖。进入人类世界的蝶妖。”
“你和你的两个姐姐,其实也是蝶妖。只是因为我们进入了红尘,和玄黄世家有了约定,所以我们不仅要收起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要确保我们的后代绝对不能再沾染妖气。要让我们的后代,也就是你和你的两个姐姐,在纯粹的人类环境中长大。让你们成为人,而不再施展任何法力。”
“所以,你们三个从一出生开始,我们就按照族内的古法,为你们种下了封印。封闭你们所有的力量。也一直在隐瞒咱们一家
的身世。”
“现在,阿荣,妈妈要堂堂正正地告诉你,你不是人,是妖。对不起,妈妈一直隐瞒这一点,可是你要相信,妈妈这么做,一是迫不得已,我们妖类要想摆脱山野,进入人类的世界,去正常地享受一切文明的成果,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二也是为了让你们三个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成长。当一个妖,一个身处人类社会的妖,有太多艰辛和不易了。妈妈成年了,可以对自身的力量收放自如,但是你们小孩子不行。为了不带来灾祸,才不得已封印了你们,并且隐瞒这些事实。阿荣,你要体谅妈妈的一片苦心。”
钱荣麻木地跪在地上,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是人……那董事会那些人,尤其是追随外公的那些人,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吗?”钱荣流泪道。
常若俪爱抚着儿子,“他们都是人,所以绝对不知道。你放心。”
“那……那……我能不能取回我的力量呢?”钱荣怯生生地依偎在常若俪的怀中,“妈妈,我害怕失去你,我需要力量保护你,保护狱中的大姐。”
常若俪的泪水都流到钱荣的脸上,又被她急忙给擦净,“这是肯定的。妈妈会告诉你一切,就是准备解开你的封印。你爸爸现在要杀了我们,想篡夺你外公的所有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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