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闭小男友》第6章


他是否有过青春期。
反观她自己,她是否能够不顾外界眼光接受比自己小十五岁的他?
“当神要摆布你的命运时,你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当珍贵的选择权在你手中之时,为什么还要将它让给外人?”他说。
她给他看眼角的细纹,十五年的岁月反映在外表上,他仍是青春少年,而她即将步入中年。
“我的经历让我可以跳脱躯壳,看到一个人的灵魂,在我眼里,你的灵魂永远是最美的模样。以前的我没有遇见你是个遗憾,幸好在你十八岁那年我们相遇,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所以我不会放手。”说这些话时,他的表情很奇异,仿佛累积了几十年的孤寂苍凉,她的心又泛起熟悉的温柔怜惜。
他给了她亲情、友情,很明显还要霸占她的爱情,他用“活在当下”让她所有的挣扎都烟消云散,他不再是她的男孩,而成了她的男人。
在一起的四年,她一直过得幸福又快乐,从他日渐增多的笑容来看,他也同样感到幸福快乐。
有时,她会像现在这样闹他:“我最好的朋友是你,最亲的亲人是你,最……爱的人还是你,有点可怕哎。”
他回答:“这样不是很好?你拥有了我就等于同时拥有了友情、亲情和爱情。”
她故意反驳:“是吗?假如放鸡蛋的话,不是放在不同篮子比较保险吗?”
“无论放在哪个篮子里,吃掉最保险。”他不疾不徐地夹给她一个煎蛋。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家里有保姆做饭,居然无师自通地做了一手好菜,并且很乐意下厨养她。
吃完晚饭,两人窝在沙发上,他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她则拿着几张贺卡涂涂写写,准备圣诞节寄给友人。虽然有专门的书房,但两个人都喜欢一起待在客厅做事,就像小时候一样,为此他还特意弄了个壁炉。
一个小时后,手中的活告一段落,他放下电脑,欺身过来,又是一个回合亲亲摸摸的攻防战,仍以她的失败告终。
半晌,她气息急促地仰躺在沙发上,壁炉的火光在两人的脸上跳跃,被他火热醉人的目光吸引,她的手指不自觉抬起,缓缓滑过眼前人的眉眼、唇角、下颚……
亲昵无声的气氛中,他忽然开口,喉结震动她的指尖。
“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年后我们结婚,然后回国吧。”
“结婚?”手指停在喉结上,又被他抓下握在手里。
“是的,我不想做学问家,三个学位够了,你早就毕业,现在的工作不过是打工,你不是喜欢以前的工作吗?回国以后可以再回秦风。”
“那也不用结婚,回国我很高兴,但我真的不在意那张结婚证。”她认真的说。
她是真的不在意,也不曾想那么远。这五年多来她回国过两次,厉家夫妇也来看望他们几次,对他们的关系有所察觉后,对她的态度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她不怪他们,任何一对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大他十五岁的女人,恐怕都会坚决反对,没有骂她是勾引纯真少年的变态老阿姨就不错了。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毋庸置疑,但结婚关系到两个家庭,她孤身一人,而他背后却还有整个厉氏家族。
“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说过,意外无所不在,我要给你最大的保障。”他亲亲她的指尖,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
“你不是说要活在当下吗?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要你跟家里为这个事闹翻。”
“活在当下并不代表逃避问题。”他冷静理智地道,“我不会先斩后奏,结婚后再让你去面对厉家人的愤怒,我会说服他们同意。”
“可是……”
“这样吧,”他打断她,“如果我父母同意,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可是说服的过程会非常辛苦,我不怕那些愤怒,可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她仍然轻锁眉头。
看出她眼中的心疼和怜惜,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吻上那双秀眸,一边轻笑着道:“没关系,我的职业是‘战士’,战斗是我的专长,你只需要站在一边帮我加血就好。”他说的职业是两人一起玩的网络游戏里头的,她的职业是牧师。
她扑哧一笑,“哇,第一次看到你耍幽默,这么多年,我见过你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笑,第一次生气……”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会给你。”他情生意动。
她嫣红了双颊。
圣诞节过后,厉博言一个人飞回国,过了春节才回到美国,同时带来的还有厉家夫妇的结婚同意书。
她万分惊讶,一直追问他到底怎么说服父母的,他每次都笑而不答,最后被她烦到不行,才说:
“我告诉他们,你是众神任意摆弄我的命运后给我的补偿。”
她当然不信这么一句故弄玄虚的话就能够说服厉家夫妇,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哥哥,厉氏这一辈子孙中最出色的,已经正式执掌整个厉氏的厉涌思,站在他们这一边。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因为这个跟你闹翻,更何况这种事在我眼里并不重要,结完婚就快点回来帮我吧,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厉总裁说。
厉博言的父亲并不是厉氏上一任掌舵者,但厉氏家规任人唯贤,在所有的后辈中挑选最优秀的做继承人。厉涌思继任总裁后,不再仅仅是厉家夫妇的儿子,而是厉氏一族的族长,说话自然有分量。
于是,就在他二十岁,她三十五岁的那一年,他们在美国举办了一场简单温馨的婚礼,结下了一生的情缘。
度完蜜月,两人办好一切后续事宜,回到国内。
在厉家为厉博言办的接风宴上,一个同辈的表弟故意在众人面前叫她阿姨,让她难堪。
厉博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你自愿小一辈我也没意见,以后叫我姨父吧。”
他的态度化解了纯爱的尴尬,在他坚定的情意面前,她也越来越坦然。
回国后,厉博言自然进了厉氏,而她则又回到秦风,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一年后,他们在国内又办了一场婚礼,参加婚礼的除了她的同事,还有秦风的几名副总和经理,她才知道厉博言收购了秦风。
她忐忑地问,不是为了她吧?
他笑着说不是,秦风是他七岁时就看中的,用的也不是厉家的钱,而是他这些年投资理财获得的收益。
婚礼上,秦风最资深的三朝元老,临近退休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望着一对新人感叹道:“厉董的气质、风度,真的好像当年的第一任董事长啊。”
而远处——
“听人说,人没有三岁以前的记忆。”轻抚白纱下微凸的小腹,纯爱笑着眨眨眼,故意误导他:“所以你一定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尿裤子吧?”
“我的记忆可以追溯到出生前,所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故意弄脏我的裤子,然后流着口水帮我换。”他反将一军。
“乱讲,才没有流口水,还有,天才也不是这样当的,谁会有出生前的记忆……”
“我说过,你是众神任意摆弄我的命运后给我的补偿,从第一次见面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他在心底补充,然后微笑着,将深情印在她柔软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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