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第35章


一路上又是爬山又是涉水的,墨言的身体终是扛不住了,在回去的路上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
秋白扶着墨言,一脚一脚泥泞地走着。
“墨言,你给我坚持住!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了。我们就快到了!”
墨言烧得说胡话,却不忘秋白:“秋白,你先走,救人,救人……”
秋白顿了顿,将墨言往肩上揽了揽:“你继续说,我听着,你不要停下来,继续!”
“救人,还有墨家,我墨家就,就交给你了……”
秋白抹了抹脸上的泥水:“你自己的家不会自己管吗?我还有秋家要管,才不帮你管家。等你自己病好了自己管去,托我做什么?墨言,你给我坚持住,不准睡!”
墨言喃喃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回去,回家……”
秋白眼眶一酸,一个踉跄扑到在地。她慌乱地扶起墨言,摸着墨言越来越高的体温,秋白咬咬牙,将墨言扶着坐下,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内力一股脑儿地传到墨言体内,希望可以帮他挡一挡高烧。
墨言在秋白的内力下安分许多,微微睁开了眼,挣扎了一下:“秋白,住手!你还要继续走……”
“我要走难道你就不要走了吗?墨言,你听着,要不今天我们一起走出这,要不我们一起交代在这里!”秋白决绝道。
墨言自知拗不过秋白,不再坚持,只道:“去采些风寒的药草来……”
秋白看着再度昏迷的墨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她把墨言和自己绑到一起,背着墨言找路。
墨言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是个八尺男儿,压在内力全无的秋白身上。好几次秋白都是摔倒在地,半爬半走。只是秋白抓着墨言的手,却是自始自终都没有放开过。
有时候,经历了生死。才知道生命的可贵,秋白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墨言的生命过早结束。他还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所以,只要是她秋白还有一口气,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背着墨言走出去!
不离不弃,这是她对朋友的承诺!
隋国军营里本该因没了顾萧思而混乱一片,但是他们却依旧整齐有序,该巡逻的巡逻,该练习的练习,井然有序。
顾萧思人虽然不在军营里,但将士们都相信他的能力,从来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他的话。
他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所有将士的信念和愿望。
“报,发现有人靠近!”守城的士兵大声道。
“备箭!”城墙上一排排的弓箭直指墙角。
墙角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靠近,再近些,守城士兵才看出这是两个人,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两人都是一身狼狈,看不清容貌。
在黄沙地里,几乎是爬着前来的两人。
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人能拥有这种毅力,穿过这么一大片在阳光下滚烫的沙地。
但是就当他打算放箭时,背着人的那个人突然就扬起了手里的牌子,那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守城的士兵们都脸色一肃。
丞相令,见令如见王!
那熟悉的花纹,正是隋国墨家丞相的令牌。
“开城门!”守城的士兵急忙道。生怕开迟了坏了什么大事。
声音在空旷的沙场上传得很远,返回来一声声的回声
让人无端地觉得安心。
守城的士兵看见,那硬撑着背着人的那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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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秋白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想只有:墨言,你给我撑下去!
即使她倒在黄沙上,手也紧紧地拉着墨言,绝不放手。守城的士兵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两人分开,各自送到房里。请大夫的请大夫,要疗伤的疗伤。同时通知秋家和顾萧思,人已经回来了。
当秋白醒来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墨言!”
她翻身下床,顾不得自己还疲惫着的身体,就要找墨言。
“秋大人莫急,墨大人还在休息。”一旁的婢女恭敬地回话。为秋白递上衣物。
“我睡了多久?”秋白回过神,接过婢女手里的衣服,自己穿戴。她尝试运着自己的内力,虽然不多,但好歹恢复了些。
秋白自知自己睡的时间恐怕是有些久了。
“两位大人是前天到的城门下。秋大人现在用膳吗?”
秋白抓起发带,将头发松垮地绑在脑后,披上外衣,直接出门:“不吃了,先带我去看看墨言,再去军营各处看看。”
婢女懂事地垂首,安静地走在秋白身前,为秋白带路。
墨言还没有醒,他的脸色较前几天好了很多,有了些血色。体温也没有之前那么高了,只是因为过度的疲劳仍在沉睡。
秋白亲眼见到了才放心,她帮墨言掖了掖被子,转身问一旁候着的大夫:
“如何?”
大夫脸色有些沉重:“墨大人发烧时间过长,如不及时恐会伤及脑。还好秋大人帮墨大人降温及时,老夫为墨大人也开了清热的方子,只是……”
“只是什么?”秋白眸色一暗。莫非还有什么问题?
“只是墨大人的嗓子,因为高烧可能好不了了。”大夫惋惜道。
“不能说话了?”秋白一惊。
大夫忙解释:“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说话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朗润,可能有些沙哑。老夫尽力了……”
秋白看着墨言,心里五味纷杂,大夫的话在她的耳里如惊天的霹雳。她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清润的青莲公子要是嗓子那个样子了会怎么样……
“可有治好的可能?”秋白低声问。大夫沉默着摇摇头。
自己学识五车,却连一个朋友的嗓子都护不住吗?秋白咬着下唇,暗暗想着能帮上忙的药材。她无比痛恨当时自己只学了谋术策略,没有接触更多的医学。
“雪梨川贝枇杷,你且煮着给他服用试试。”秋白只能依稀想起些,却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大夫应了声诺,就和小婢一起下去煎药准备了。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秋白和墨言。秋白脸色比墨言也好不到哪里去,满眼的疲惫和自责,一身的清华也有了几分无力的颓唐。墨言静静地躺在床上,唇有些干裂,发丝也失去了之前的整洁光亮。
秋白怕墨言渴着,但又怕一下子喂茶对嗓子不利。她只好用帕子沾了水慢慢地帮墨言湿一湿唇,不敢喂的太多。
“秋……”墨言扑闪着蝶翼般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睛,正想唤秋白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灼热得如火烧一般。一开口就是火辣辣的痛。
“我在,你的嗓子因为发烧有段时间不能讲话了,别急,有事写下告诉我就好。”秋白帮墨言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柔声道。
墨言接了秋白递给他的纸币,接着他的视线在秋白手上顿了顿,眼里慢慢聚起怒意,他挥笔写下:你的手怎么回事?
秋白不动声色地用衣袖盖住手,不在意地笑笑:“划伤了而已。”
墨言复杂地看了秋白一眼:我们出了山就是两方的沙场,茫茫沙漠里,本该是没有水。可我却在昏迷期间隐约感觉有水滑入喉咙。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不愿他死,他不愿她伤,两人却都为了彼此,伤的伤,耗的耗。
墨言看见秋白手臂上刀痕的那一刻,心里便无比透亮。这家伙居然不惜用血喂他!茫茫沙海里没有药材,她是怎么止的血?她又是怎么用那残破的手给他输着内力,拖着他到军营?
她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死了,该有多少人伤心!她只是一个女子,没有必要什么都自己扛,什么都为别人想。
“想过的。”墨言毫不惊讶秋白能读懂他的怒气。秋白看着墨言继续:“我想过,要是救不了你,我用你换来的命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是想要救你的信念,撑着我爬到了军营,你是我秋白的朋友,为朋友,我从不后悔。”
生死与共的朋友,你把命托给了我,我必还你一个未来。
我秋白不是好人,无数的家庭毁在我的手上。我只想护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即使身负一身的罪孽,我也在所不辞,甘之如饴。
墨言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他什么也没写,只是坐直了身体,用尽全力抱了抱秋白。秋白也回抱墨言,无言的信任在两人之间默默流转。他们从没有这么直接地表露自己对彼此的感激和认同。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两人。
秋白回头,只见那熟悉的人一身青衫笑意盈盈。这次他没有再带那块遮脸的面具,俊美的容颜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自己。
眸中的思念似能溺死人。
沈浩然笑着看着秋白,不动声色地在墨言鄙夷的目光中隔开两人:“小白,你这次可是吓坏我了。”
秋白就是和顾萧思好上也比和这厮好上好,起码顾萧思不会阻止自己和秋白的交谈。墨言腹诽。
秋白看着沈浩然,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新的军师思白,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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